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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2017年12月23日, g省y市, 市政府大楼。

白伍脸色难看地走出市长办公室, 等在走廊里的助手小金立马迎上来:“白主任, 特调二处杨处长交上来的报告,您给批复下。”

白伍接过文件夹翻了下, 夹到胳膊里大步朝楼梯口走:“小金,陈警官那边这几天情况如何?”

“之前配合孙教授他们到周边跑了两天调查, 昨天刚回来, 在招待所里面休息。”小金道。

白伍点下头, 陈友孝目前还不能曝光, y市方面挺机灵的把陈友孝当成同级部门的成员使唤,这倒是比刻意躲着专家组里面那帮“外人”强。

“呃……白主任, 吴省长的侄子早上到了y市,请人过来托话说想跟您见一见吃顿饭。”小金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地。

“不见,你就回说我没空。”白伍有点恼火地, “不管是哪一级别的干部派了人过来, 有事就找当地政府, 没事自己玩去,我没那个时间哪哪来的亲戚都要见下。”

小金缩了缩脖子, 小声地“哦”了一声, 看来白主任是给那个y市市长气得够呛,得等他缓一缓才能说其它事了。

白伍是没有秘书的,来y市前局里面临时调了小金给白伍打下手,来之前吧小金也是没想到这个专家组还能搞出这么多事——自从那位荆湖南君把白伍收成开山大弟子又把物色徒弟的权限交给白伍, 专家组里的外人就炸锅了,原先互相看不起的学者和宗教人士都自发绑到了一块,想方设法地要求白伍把这个弟子名额分出来让他们也有操作机会。

这也就罢了,特保局成立专家组的时候除了军队方面外,其他人选都暗搓搓地刻意选了嗓门儿大、屁本事没有的类型,只是被聒噪几下倒还不影响特保局办事;却没料到这帮人白活一把年纪硬是嘴上没个把门,特保局还在头痛这事儿的保密等级怎么定呢,就不知道是哪个喝多了马尿在酒桌上把这事儿吐出去了……虽然中央反应快马上下达文件严令各部门保密,但也备不住会在小范围内流传,然后吧,g省的各级干部纷纷打起了近水楼台的主意……

g省算是华夏比较落后的省份,华夏地方官场的特色大家都知道,越是落后地区官僚主义作风、官本位思想就越严重,贫困县的县长往往比一、二线大城市的市长还特嘛会打官腔,白伍这个“权重位卑”的小小部门主任,要不是看在来自中央,没准儿还得给享受下呼来喝去的待遇……

两人出了市政府大楼开车前往专家组下榻的酒店,一进门,果然,知名民俗学者、某大学历史系教授孙文就凑了上来,见着白伍立即吹胡子瞪眼,用那种老派文人特有的抑扬顿挫强调先把白伍给嘲讽了一顿,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你们特保局太独|裁!不尊重民意!不民主!我要投诉、我要举报你们!

助手小金默默退后半步,跟这种玩了一辈子嘴皮子的文人打交道就凭他是不行的,还好老大哥白伍在这方面特别有战斗力,不需要他这小卒子冲锋陷阵。

专家组每天的保留节目前政委舌战f儒结束,孙文教授气冲冲摔门而去,小金赶紧狗腿地给口干舌燥的白伍端茶送水、打扇捏肩……别的不说,每天光旁听白伍在不违背华夏国政党原则的基础上用最委婉的方式最礼貌客气的言辞犀利辛辣地打口水战,小金自觉词汇量都提升了不少。

对白伍来说这种没有悬念的口水战就跟调剂心情差不多,给y市市长糊了一脸官腔的心情算是恢复过来了,拿出特调二处杨品交上来的报告一边喝茶一边看,“小金啊,除了那什么省长的侄子,今天还有什么正事没?”

小金犹豫了下:“嗯……民宗委那边要求跟您直接通话,说是我们特保局跟荆湖南君正式交涉太不顾及少数民族同志的情绪,尤其是荆湖南君的一面之词,完全就是……呃,他们觉得荆湖南君的说法有污蔑个别少数民族同志信仰的嫌疑……居然不承认真主什么的……”

“噗!”白伍一口茶差点没喷到文件上,“民宗委脑子进水了吗,这种事也要来插一脚?是不是还觉得这事儿应当归他们管啊,啊,咱特保局索性退位让贤最好?!特嘛谁把这事透到那边去的!”

小金嘴巴张成o型,哇擦,白主任也会骂脏话的啊!

总之……有白伍这位高个子顶在前面,明面上专家组内特保局的人和隐藏着的特调二处成员陈友孝等人,在y市等待上面拿出最终意见期间过得还是比较轻松的。

y市某武警部队招待所某房间内,陈友孝伸出胳膊让研究员抽了管血做了体检,又配合着放出白火烤了好会儿专门空运过来的实验用细胞样本,精神头有点萎靡了研究员立即喊停,给陈友孝摆上一桌子特制的营养套餐,盯着他吃完了才收拾器材离去。

“呕……”陈友孝拿手拍胸口,冲跟他一样接受研究员体检的萧静哭笑不得道,“这人啊还真是贱皮子,以前顿顿泡面都吃得欢实,现在天天大餐反倒是开始反胃了。”

萧静原来在a市跟杨品行动的,荆湖南君抛出橄榄枝后杨品就把他派过来跟着陈友孝,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把他那隐形遗传的血脉返祖现象强化下……其实就是杨品也暗搓搓地抱着让萧静混进“弟子党”的想法,这么点小心思谁不是心知肚明,反正都是特保局自家人,怎么都是把肉烂在锅内就对了。

“现在可没人敢给你吃泡面了陈哥,不然的话李博士能把他生吃了。”萧静乐道,“我听尉迟说你们之前刚来y市的时候没通知李博士就跑大街上去早餐,回头气得李博士差点逼着你洗胃?”

“呃……”陈友孝卡壳了下,强行转移话题,“小萧,听说你有个干爷爷,还是上届的中央干部?”

“哦,李博士之前拿我的血液样本做成份分析,研究出来个什么能刺激提高人体免疫力的新药,还没上临床的时候刚好赵爷爷的儿子癌症晚期没救了,死马当活马医拿那个新药试了一下,据说是虽然副作用挺强的但还是把人拉回来了,赵爷爷一激动拉着李博士要认干儿子,李博士不干,结果就找上我了。”萧静这耿直孩子硬是没察觉陈友孝在转移话题,老老实实道,“我打电话回家问了下我爸妈,他们也觉得赵爷爷挺不容易的差点儿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让我应下了。”

陈友孝不动声色道:“你跟你干爷爷经常联系的吧。”

“嗯,昨天才通过电话,陈哥你问这干什么?”萧静道。

“那你回头也问问你干爷爷,知不知道啥内部消息,关于……那个的。”陈友孝朝他挤挤眼睛。

“哪个啊……啊。”萧静明白过来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陈哥你就不能直接问啊,还绕这么大圈子,要不然你问白主任也行啊,白主任对别人要保密,对你肯定是敞开的。”

“这不咱俩比较亲近吗,我这私下想打听当然是要找你了。”陈友孝呵呵笑,白伍那类人其实陈友孝有些发憷,在刑警队的时候他就挺敬重警队指导员的,敬而远之这种敬重。

“这个事听赵爷爷说还没定下,最上面的大佬们没精力管这个,球踢到咱们局老首长这了,老首长直接不揽权,让各个部门自个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占名额,结果据说是谁都不好明着多吃多占了。”萧静这种年纪的小伙子虽然好奇心旺盛,但对高层角力的兴趣还没那么大,满不在乎地道,“照局里的分析,说是让白主任给所有神君物色弟子,但能来亮相的估计也就之前广南西君和荆湖南君一起出现时提到的那几个,就算是给每个神君备四个弟子名额加起来也没多少,人家还不定照单全收,说不得辛辛苦苦争半天把小辈送过来,露个脸又给打回去了。”

陈友孝点头作认同状,脑子里快速运转起来……萧静怎么说也是当了好几年的华夏孤例超凡,待遇非同一般,透露出来的信息不会有假,显然,华夏国最顶层的那批人就算是给活体神仙糊了一脸也还是很能坐得住,看不到兔子绝对不撒鹰。

陈警官怎么说也是体制内的人,很清楚华夏国的风格,华夏国是绝对不会承认、也不会接受任何团体凌驾于国家、凌驾于党和政府之上的,就算是那些隐藏了几千年乃至几万年的所谓超凡真仙要现世了,在摸清对方底细前首脑们也绝不会自降身价上赶着往上凑——事不可为时华夏国的领导人们能够弯得下腰、背上个乌龟壳忍辱负重,但这不是绥靖,每一次的退让都是为了积蓄更进一步的力量,这一点已然被历史证明过了。

换句话说……国内的大佬们对这些真仙活神的态度目前还是比较保留的,就算荆湖南君陈述的上古历史是事实不是危言耸听,大佬们在得到确定可信的情报来源前也不会轻易表态。

“所以……现在上面是一方面坐等试水结果,另一方面也顺带看看多少人在这种时候沉不住气、争抢着要跳出来搞事?”想到这一点,陈友孝才算明白过来为啥组建专家组时国家的反应速度很快,双方接洽后反倒是“磨磨蹭蹭”起来了。和超凡生物的接触对华夏国而言确实很重要,只不过这个重要性的等级还没有高到需要国家全面关注的程度。说到底,已露面的两位神君底细如何官方都还没有较为完整的情报,对华夏人的立场如何也依然没有明确表现,第一批的“弟子党”,正好用来试试这些真仙活神的立场和斤两。

“相比这些看得更远的人,我的耐心还是不足够。”默默地作了个自我检讨,陈友孝把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他自己现在也是超凡,算是比较了解普通人在获得超凡能力后能对社会带来的贡献……以及极有可能造成的社会隐患。就他自个儿这个类似“万能药”的能力,要是落到野心家手里的话完全可以利用其百病消除的效果诱骗胁迫家中有病人或者自己就是病人的豪商、高官,驱策着这些人为己所用搞风搞雨,颠覆社会虽不可能,但造成恶劣影响是绝对有可能的——所以陈友孝非常担心有居心不良份子混到“弟子党”内,万一这种人成功混成神仙弟子、学到类似于华夏神话传说中的“神仙手段”,那简直是后患无穷。现在意识到国家对这方面是有防备的,他也就安心多了……再怎么神仙手段,暴露在国家机器面前也不可能扛得过去。血肉之躯能挨多大的当量?相信各型号火力库存积压的军方是很有兴趣实弹演习一番的。

距离陈友孝和萧静所处的y市武警部队招待所东面六百米外、y市中山西路中段、中山公园的散步道旁。

一个戴着鸭舌帽、内穿高领毛衣外套滑雪服牛仔裤的年轻人坐在公园长椅上,正嚼着口香糖玩手机,手游音乐声大得十几米外都听得见。

“太吵了,z,你还听得清我说话吗。”

藏在耳朵里的通讯器传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从怪异的发音上听,像是外国人说的中文。

“音乐声大才不会有人靠过来,罗伯特,现在的中国人也开始讲究生活情调,厌恶噪音了。”鸭舌帽回道。

对面安静了一下,名为罗伯特的中间人才出声:“目标就在你所在位置的正西面,z。”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应该尽快完成任务,但是……你欺骗了我,罗伯特,你没有说目标居然是被特安科两个小组的人严密保护着的,我可不是怪盗鲁邦,没有能从华夏特安科眼皮子底下安全溜走的能力。”鸭舌帽回道。

“别忘记你已经拿了订金,z,dr.李把他手里的研究材料带出了实验室,这是最好的机会。”罗伯特冷冰冰地道。

“对我来说可不是,你们更应该雇佣两个团的佣兵。”鸭舌帽讥讽道。

罗伯特有些恼怒:“别说废话,你明明知道华夏这个该死的国家是佣兵禁区,任何上了国际佣兵名册的人都不允许通过海关,shit!国际大盗中你并不是最好的选择,z,我们能看上你的原因是因为你那身安全的黄皮肤,否则你不可能拿到三倍的佣金,收起你的贪婪,别再试图涨价!”

葛朗台!鸭舌帽翻了个白眼:“好吧,我会尽力一试……到底是什么样的研究材料值得你们出这种价钱?”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通讯中断,耳中不再传来声音,鸭舌帽“呸”了一声,关掉手游起身,走向目标所在位置的相反面……事前踩点是大盗的必备工作,但他现在的形象没有彻底伪装,多次出现在那周围的话很有可能被华夏国神乎其技的天眼发现,在准备工作完全前,他是不会靠近那一带的。

正是周六,公园里有不少家长带了孩子出来玩,穿过公园的途中,鸭舌帽有些羡慕地看了好几次那些围着父母瞎跑的小鬼头们,如果……父母没有过早带着他移民的话,他本该也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

鸭舌帽曾经也是华夏人,或者说,在他五岁前是华夏人。那时他的父母都有着在国内待遇不菲的工作,那个时期的模糊记忆算得上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但好景不长,上世纪末正是华夏国崇洋媚外的高峰期,他的父母先是被美利坚电影大片中中产家庭的优越生活迷花了眼,后又被无良移民中介欺骗,双双毅然辞职、倾家荡产移民美利坚,去追求梦想中天堂般的生活——但现实很显然是不会这么梦幻的,语言不通、文化隔阂、以及无处不在的人种歧视,他那对高学历的父母根本找不到与学历相符的工作,现金耗光后原是大学教师的母亲迫不得已去中餐馆洗盘子,而原为某医院研究院科研人员的父亲最后成了火车司机。

为生活忙碌的父母甚至不能保证家庭必需的物质基础,对儿子的原本规划好的精英教育自然也无从谈起,于是他开启了糟糕到极致的求学生涯——比华夏国的职高还要混乱不堪的公立学校里能不成为校园欺凌的目标已经是种幸运了,更别提学到什么像样的知识;社区大学除了乱搞的黑人就是成天惹事打架的白人小混混、在教室里吸大|麻的墨西哥移民、浑身咖喱臭的印度人、以及专门坑老乡的华夏移民……毕业后要么去当洗车工,要么到唐人街当个“伙计”,要么加入华夏帮派学着怎么继续坑老乡,根本就看不到像样点的未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根本没有太多选择,顺手牵羊失手被抓后机缘巧合认识了某个盗贼团队,他没有丝毫犹豫便选择加入其中——这种盗贼团队里面黄种人也是倍受歧视的,但起码表现出能力后能得到那么点儿同伴的重视。

“得益”于黄种人在国际上普遍被轻视的地位,当z出入某些重要场合时,他总是比他那些其他人种的同行们少分到些警卫的关注,慢慢地他混出了名堂,还获得了个代号:“z”。

z回到酒店,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华夏国内,他这个华裔的身份远比其他同伙方便,比如说他在城市里摸索逃走时的路线,就不会引起路人注意。

“套出罗伯特的实话了吗?”留守在酒店房间内的同伙杰西正坐在落地窗边摆弄电脑,z进门后有些急切地问道。

“没有,这个家伙很狡猾,我怀疑他根本不是什么制药公司的人,搞不好还是fbi。”z耸肩道。

“你真没有幽默的天分。”杰西不觉得z的话可乐,“dr.李……这个人在柳叶刀上发表的论文最近的都是十年前的了,制药公司显然不可能看上那么古董的东西,真奇怪,他们为什么会盯上这个默默无闻的华夏人?”

“只查dr.李是查不出什么来的,华夏国有内部网络,他们不想被世界上的人知道的事就会藏在自家的网络里。”z拿了罐可乐坐到杰西对面,“或者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来思考……这两年美利坚的医药界有过什么奇怪的新闻吗?”

“那些科学怪人在我看来什么做什么都很怪。”杰西耸肩。

“想想看我们的佣金数量,杰西,能让那些医药界的吸血鬼出这么大的本钱,那只能说明他们利用我们窃取了dr.李的秘密后至少可以获得十倍乃至百倍的利益。”z提醒道。

“你是说dr.李的‘研究材料’与某种能赚大钱的新药相关?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杰西无奈道,“但你看看这篇全球药品总结的论文,这五年内华夏国并没有推出什么能卖出高价的新兴药品。”

“不不,你不了解华夏人,他们开发出来的任何天顶星科技都不是为了榨干富豪兜里的最后一美分服务的,他们喜欢把所有昂贵商品的价格都打压到能进一美元店售卖的程度,然后用他们恐怖的生产力干掉所有的同行、把全球市场一口吞下。”z表情古怪地道,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心情总是很复杂,这是曾经被他的父母弃若敝屣的祖国,可这个国家在他看来却特别强大亲切,至少比美利坚亲切,“华夏人用这个办法干掉了北美大部分的家具厂、服装厂和玩具生产商,如果美利坚医药界认为华夏人对他们产生威胁,那么让他们恐惧的肯定是某个价格低廉到流浪汉也能消费得起的药品。”

杰西叹气道:“所以我认为你应该看看这篇全球药品总结的论文,华夏国大量售卖的新药几乎都一样廉价。”

“好吧。”z以手扶额,沉默了会儿后一拍大腿,“对了,应该再加上这样一个筛选条件——华夏国五年内推出的、在第三世界国家大受欢迎、但却被美利坚医药界严厉指斥过副作用巨大、药效差劲、临床表现糟糕等等甚至不能在北美的任何一家商店出现的新药!”

“这可不算是一个条件了,老兄。”杰西精神一振,吐槽了句便在电脑上飞速操作起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那些吸血鬼们如此恐惧,就像是看到了范海辛一样……噢!还真的有!z,你真是太聪明了!”

z连忙起身绕到电脑屏幕前,俯身细看,越看表情越是惊讶,他的学历太低看不懂专业词汇太多的东西,但关于这种被北美医药界有志一同排斥的药品描述还是能看懂的——

这是一种被华夏人命名为“康友”……健康的伙伴的提升人体免疫力的口服药片,瓶装,一瓶五十片,售价是二十美元,与这个并不算很贵的价格相比,它的效用非常惊悚:这种药物是专为接受化疗的癌症病人服务的,按疗程服用可以提升化疗的作用、提高病人自身对癌细胞的免疫力,华夏方面提供的临床实验结果证明,这种药片可以将早期癌症病人的化疗成功率提升到接近百分百的程度……

北美医药界对“康友”药片的指斥文章不需浪费时间,他们有多排斥这个新药、第三世界国家就有多欢迎这种新药——尤其是痢疾流感多发的国家,在这些国家“康友”变成了板装,一版十二片、售价只要三美元,除了早期癌症病人必备外,还是治疗病毒性流感和痢疾的特效药……

杰西吹了个口哨:“我的天,华夏人居然把这种药摆在非洲杂货店里面售卖,简直是暴殄天物……如果这是那些吸血鬼们开发出来的新药,二十年内他们是绝对不会将它扩大生产的,这些家伙们会小心翼翼地把这种抗癌药物装在镀金的瓶子里,再翻个几十倍的价格少量地卖出去——”

“就是这个了。”z吐了口气,“当华夏人全球售卖第一代商品的时候,第二代加强版已经在临床实验,第三代商品已经在开发中……所以北美医药界才会如此如临大敌,这种药品继续开发下去,全球最顶尖医学界的位置就得沦陷。”

“我倒是很期待那样,如果有一天那些私立医院的医生们也能流浪街头,我一定会跑回纽约去看看热闹。”杰西做了个夸张的摊手动作,“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老爸破产的原因吧,他某天醉倒街头摔断了腿,然后有个路过的王八蛋给他叫了救护车——我们家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付清医院的账单。”

z忍不住笑了下,美利坚的医保就是个笑话,别说他和杰西这种移民二代,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摔伤了叫得起救护车的也不多。

“z,我们的佣金确实很丰厚,但相比起这种能研发出顶尖抗癌药物的研究材料实在不值一提。”杰西振奋地,“让我想想主攻抗癌药物的实验室有哪些……不管是哪一家,他们会愿意付出高价并且替我们付违约金的,嗯,绝对是这样。”

杰西说完又快速地敲打起键盘,z慢慢伸直了腰,神色有些晦暗……

武警部队招待所内,陈友孝在房间里看了一个下午的书,黄昏时换了套常服出门,去叫另外五个被闷得嗷嗷叫的年轻人们:“不是要看电影吗,别玩游戏了啊,到点了到点了!”

三男两女五个年轻人围一块打了几小时的斗地主了,闻言欢呼着跳起来,各自回房换了衣服再到陈友孝的房间集合,因身份的特殊性白天没有任务他们是不能出去乱晃的,这回能在晚上出去放松下还是陈友孝打报告申请来的。

“尉迟、小萧,你两个年纪大点,注意照顾其他人,尤其是女同志。你们两个,上厕所要结伴,去哪里都不能落单,晓得吧?”

萧静和尉迟广隶一边应是一边冲俩女兵挤眼睛,把俩特种兵姑娘郁闷得不行,陈友孝这个领导哪哪都好就是爱对俩妹子过度操心,都二十多了还给当成初中女生一样看待。

五人出来下楼,上了y市公安局借给他们的面包车前往万达影视城。车开出招待所所在的街道时,一个停在路边抽烟的车主目送他们的车开走,随即转身上车,跟了上去。

“科长,龙1号和c1号搭载车牌号xxxxx的白色面包车,出了招待所,正在前往中山北路。”

“收到。桃子,你在万达广场就位了吗。”

“报告,桃子已就位。”

“注意从西北方向来的车牌号xxxxx白色面包车,龙1号和c1号在上面。”

“是!”

打扮成时髦女郎形象的桃子特工走出金拱门,一边掏出手机刷朋友圈,一边慢悠悠地走向万达广场西北方向。

万达广场正门、正对面约六十米开外,一家开设在商业大楼七楼的网吧包间内,特安科成员眼镜特工趴在窗前调整阻击枪瞄准镜,万达影视城巨幅广告牌下整个正门出现在他的镜头里。

数分钟后,站在万达广场西北侧貌似在打车的桃子特工看到了目标白色面包车,装作抬手调整刘海,偷偷瞄了眼车内,开车的是c1号陈友孝,龙1号萧静坐在副驾驶位上,两人的神情都很放松,没有任何异常。

桃子特工松口气,这俩宝贝蛋算是比较听话、肯服从上级部门的命令在安全的地方呆着不乱跑,偶尔申请出来透透气什么的他们这些暗中保护的特工怨气也就没那么大。

正准备移开视线——桃子特工的眼角余光忽然发现放缓了车速的陈友孝微微偏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还冲她善意地笑了笑。

“……”桃子特工装作没看到,很自然地作出副久久打不到车的女青年焦虑恼火的表情,看向道路的另一头。

白色面包车和远远吊在后面跟随的车开进万达广场地下停车场,桃子特工才有些蛋疼地呼叫老大:“科长,c1号刚才看到我了,还冲我乐了下。”

“……c1号很敏锐。”科长那边沉默了会才干巴巴地回了句。他能怎么说,他的指挥车离着几百米都被陈友孝发现过……这个前刑警实在是太机敏、警惕性太高了。

陈友孝一行人停好车后购票入场,隔了大约五分钟,负责尾随的特工跟进去,桃子特工也回到万达广场内,进了家能看见影视城大门的奶茶店……虽然经常被c1号发现跟踪很不爽,但是这个家伙确实很配合他们的工作,进了什么地方出来的时候都老老实实的走大门显眼处,绝不给蹲守的人找麻烦。

特工这行业没有外行人想象的那么刺激高大上,很多时候都是特别无聊的,非常需要耐性。桃子特工点了奶茶和水果蛋糕,坐下后用手机看爱情片,看上去和圣诞节前夜孤身落单的单身女青年没啥不同……只是她的注意力当然是没放在手机上的,时时刻刻警惕地盯着万达影视城大门。

这种节假日晚上出门游玩的人挺多,电影开始放的前后十来分钟还陆续有人进场,忽地……桃子特工看到一个有些奇怪的人。

她盯着那个走向售票窗口的人背影看了数秒,用手挡住嘴低声呼叫同事:“眼镜,看到三号售票窗口前排队在第九个、上穿黄色滑雪服、下穿深蓝色牛仔裤的人了吗。”

“看到了。”

“这个人有点不对,你观察一下。”

眼镜特工举起望远镜,盯着那个男人看了会儿:“……对方没有对外表做过掩饰,这张脸没见过……体格像是稍微练过搏击的普通人。”

“我不是说这个……你有没有发现对方打量环境的神态比较奇怪,就算是游客也没有对万达广场感到新鲜的道理吧。”

“你怀疑这是华裔?”

“有一定可能。”

“那联系里面的同志试探一下吧。”

穿着鹅黄色滑雪服的年轻人买到了票,一边翻看着票据一边走向放映厅,忽然有个急急忙忙冲过来的男人跟他撞了一下肩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看前面。”这人连忙用本地话连连道歉。

“没关系。”年轻人笑着朝对方点下头,继续走向播放厅。

放映厅内大屏幕上正在放电影预告片,因观众还在入场的关系留了一些指引灯,比较暗,并不影响观众看预告片。这个年轻人进入放映厅、昏暗的光线掩饰下,他的脸色忽然有些难看。

“果然不对劲……我还以为特安科的特工蹲在那保护的是dr.李……居然不是?”z一边寻找座位,一边心念电转,“那辆白色面包车上的人才是华夏特安科保护的目标?他们之中有人比dr.李更重要?!该死……我不该心急到立即来确认的,既然dr.李不受特工保护我应该立即下手才对……现在我已经被发现了吧,出国太早普通话忘得差不多了,后来学的口音有太多广东腔……见鬼!”

低头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z尽量装成一个来内地旅行的香港人那样、连放映厅内的布置都好奇地左右打量了个遍,尤其注重那些和自己同龄的内地年轻人,似乎有些好奇他们和自己有什么不同。

预告片播放结束插了断几十秒的广告,广告结束后放映厅内的指引灯也暗了,电影正式开始。z知道放映厅内的黑暗在影院监控室那边是不存在的,观众看不清别人的脸,监控室里的人却能把所有座位上观众的举止看个一清二楚,所有他没敢轻忽,不再左右打量也不做什么小动作,像个普通观众那样认真地看起电影,还仿佛很容易被剧情感染情绪那样,全情投入其中、随着主人公的境遇适当地展现惊讶。

z当然没有在这种被华夏国特安科特工包围的情况下还能放松下来看电影的大心脏,他完全就是模仿坐在他右手边那个中年男人的反应弱化加工后表现出来罢了,内心里面他都快纠结疯了——华夏这个国度的神秘性不仅仅是对外国人而言,对二代华裔也同样存在。这个国家的网络不跟国际联网,把国民当做容易受侵害的小学生那样严密地防护起来,也让试图探知华夏国神秘面纱的外国组织时常感到难以下手……不是在这个国家长期居住是很难了解华夏国的,即使发展华夏国的国民作为下线、用钱收买情报,得到的消息往往也因为那些华夏人的贪功心理刻意奉承而不够真实。z所在的国际盗贼组织这些年来发展壮大,不夸张地说对很多国家的了解程度都颇为深刻,偏偏——对华夏国这个居然比研发出超级抗癌药的dr.李还重要的、出动两组特安科特工保护的人物一无所知!

“华夏国没有世袭制,越是高层的政党越是低调,即使是元首的后裔也没有这种排场……富豪的话也不可能,华夏国的富豪没有华尔街那群人的地位,不可能有调动特工的权力……那么能有这种待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z的额头渗出汗珠,他发现——他似乎接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_(:3∠)_

民宗委有多烂正文里就不吐槽了,免得被喷水字数。

以及,没有黑美利坚,z的家庭是有真实原型的,20~10年前跑去美利坚的那帮华夏中产,当时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人种歧视和国籍歧视在全球所有国家都很常见,就算是传说中特别中立的欧洲国家瑞士,在德国战败和苏联解体后也毫不犹豫地坑了德国佬和前苏联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