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朽之王达利算是极方大陆远东这块儿最强的恶魔领主, 原因是他占下的无边森林资源够丰富、养得起下属, 光是大恶魔都收拢了五十多个、中级恶魔也有大几千, 再来就是数不清的低级劣魔炮灰, 妥妥儿的兵强马壮。
奈何碰上了某个饥肠辘辘两眼冒光的魔王，这魔王还有特战营的火力覆盖敲边鼓……达利辛苦收服的大恶魔军团半日的功夫便折损到仅剩十余个不说, 连自己都成了别人的战利品。
噩梦之王厄斯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当场就笑疯了。
“活该！”体型肥大的噩梦之王坐在宽大的石椅上、举着长有利爪的肥厚手掌拍大腿, “让这个蠢货天天惦记我的苍凉荒漠！”
“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厄斯。”噩梦之王的忠诚骑士、披着厚重铠甲的黑武士凝重地道, “达利很强, 至少在远东这块没听说过有人能轻易干掉他的不朽大军……”黑武士咔咔转动头颅，两团绿火般的眼睛瞪向带回情报的蝙蝠, “你亲眼看见达利打输了？他是怎么输的？”
蝙蝠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尊敬的黑武士阁下，我确实没有亲眼看见达利输掉……”
“嗯？”黑武士语气不善。
“但是我看见了被打得稀巴烂的无边森林, 还有四散逃走的中级恶魔。”蝙蝠小心翼翼地, “我探听到达利与残余的大恶魔被那可怕的袭击者带走, 达利甚至没有留人看守城堡。”
“等等，达利的城堡还在？那些袭击者不想要无边森林？”噩梦之王两眼放光, “这是个好机会, 黑武士，我们完全可以，不，我们必须接手无边森林, 不然的话不就便宜别人了吗？”
黑武士稍作沉默，咔咔转动脖子看向两眼放光的厄斯，幽深的绿色瞳孔透着那么一股子无奈，仿佛在看着什么让人无语的蠢蛋：“厄斯，不想要无边森林、也不想要城堡的袭击者，想要的会是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噩梦之王理直气壮地，“我又不认识那些家伙。”
约十二小时后，噩梦之王与黑武士并肩站在石块垒就的厚重城墙上，与改换门庭的前不朽之王达利遥遥相望。
“你想明白他们想要什么了吗，厄斯。”黑武士凉凉地道。
“……”噩梦之王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子，不敢置信地，“怎么可能，人类、人类打败了达利？！打败达利的是人类？！”他抬起肥厚的爪子用力揉了下眼睛，“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魔法，为什么我认不出那些人类背后的巨大金属块是什么？！”
“……我也未曾见过。”黑武士道。
约四公里外。
王林放下望远镜，僵硬扭头看向平原之王：“我说，小乔，石墙上那个大鼹鼠就是你们所说的噩梦之王？”
小乔眨巴几下眼珠子：“什么是大鼹鼠？”
“那位确实是厄斯，王林阁下，和魔族的化身不同，他的本体是魔兽。”并不需要借助望远镜的达利彬彬有礼地，“厄斯身旁那位黑武士是厄斯的忠诚骑士，他跟我一样是从物质世界堕落而来，据说刚来到深渊时受过厄斯的照顾，之后便一直为厄斯服务，即使自身有领主层级的实力也没有离去。苍凉荒漠较为贫瘠，不愿改换领地的厄斯能在远东屹立不倒半数要归功于黑武士。”
王林连忙又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一回，这才发现那个站在石墙上的大鼹鼠旁边确实有个盔甲在……不怪他眼瘸，那盔甲才刚到大鼹鼠的小腿高。
“行吧……”想想自家那个本体放出来更加夸张更加吓死人的领导，王林就觉得这个大鼹鼠的体型没啥好大惊小怪的，放下望远镜，王林朝达利昂了下下巴、朝后方歪了歪，“这一场让你们打先锋，好好表现，给我王留个好印象。”
威胁的话不用多说，坐在最后面玩掌机的魔王陛下本身就是巨大的威胁，想要不去填贪婪地狱花那无底洞一样的肚子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该怎么干，就连归顺得不情不愿的小乔出发的时候神色都挺凝重……
然后这群神色凝重的恶魔就开始脱衣服，脱鞋子袜子，脱下来了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折凳上，最后把内裤放上面……对，内裤也脱了，崭新的、混合棉的四角裤，脱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轻拿轻放。
战士们懵逼地看着这帮恶魔三两下把自个儿脱得干干净净，估计是震惊太过了，硬是没人想着要劝一下、或是问问为啥脱；包括齐营长在内、一个个愣得跟木头似的，眼睁睁地看着这帮家伙光着屁股嗷嗷叫地冲了出去……
“王部长，这……”齐烈茫然无措地看向王林。
“……怕变身把衣服撑破了吧。”王林死鱼眼。
果然这群魔族冲出去没几百米就各种变身、啥飞禽走兽都有，唯一不变身的不死系巫妖达利也腾着大片黑雾飞到了天上——有没有逼格不说，起码把屁股蛋子遮住了。
齐烈擦了把汗，默默低头摆弄摆出来的各种仪器，收集魔族的战斗数据也是这趟任务里面必做的功课，同时把还得做好随时火力掩护的准备，万一自己这边的魔族干不过的话得准备接应，好歹也是喂了两天饭，就这么消耗掉了挺可惜。
王林肯定是不上前线，跟战士借了把折凳只管坐在后方督战，一坐下发现金还在，挺奇怪的：“咦，你不上？”
金就面无表情看着他。
“哦对你掉境界了。”王林还戳人家心窝子。
金扭身就走，原本准备出口的提醒也不说了……他才不管达利逃跑不逃跑呢！反正帝利亚斯要发火第一个找的也不是他！
且说，混在阵中冲杀出去的达利，这会儿脑子里的念头确实就是逃走这个问题——不逃的话达利实在不甘心就这么屈居人下，逃的话……以他的速度倒不是很怕贪婪地狱花，但问题是逃出去了也没地方去。
达利和金·黑狱一样是不死系、一样是不死系中的黑魔法师，不同的是金是个实力全建立在召唤物之上的死灵系，本体就算是全盛时期也强不到哪去，而达利是个妥妥儿的亡灵系，一身本事全在自身上，就算没有追随者附庸者，达利本身也足够强大。
关键在于……深渊之中再强大的个体也是没法儿保证生存率的，万一运气不好跑到哪个领主大魔神的地盘上、别人又铁了心干掉自个儿的话，达利可没那本事一个人去正面刚一支军队——但要在魔王的眼皮子底下把自个儿的小弟都带走，这难度又实在是太大了点儿。
要朝不保夕的自由还是要当个暂时安全、还能获得不错供给的小弟？这是一个两难的难题，将野心隐藏在谦恭外表下的达利这两天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到这会儿被当做马前卒上战场了达利还没纠结完……
呃，前不朽之王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舍不得这群人类投喂的几顿饭的，他达利什么时候饿过肚子，只不过是吃得没有这群人类好、他的厨子没有这群人类心灵手巧懂得烹饪、他也没穿过用过那么柔软的内衣内裤白毛巾罢了……
想到这儿达利顿时有些泄气，老实说这是挺伤达利自尊心的事，就算在物质世界的时候他也没享受过这两天跟这群人类在一块时享受到的吃穿用，承认这群个体孱弱的人类比自个儿更“高贵”这点别提让达利多难堪了。
心情郁闷的达利还没决定好走哪条路，那个愚蠢的噩梦之王厄斯却嗷嗷叫着跳下城墙主动冲杀了过来：“达利，你这个无能的废物！你居然输给弱小的人类，让我厄斯来撕碎你这个远东的耻辱！”
城墙上，一时不慎没拉住厄斯的黑武士：“……”
达利额头冒出青筋：“呵呵呵呵……你这该死的蠢货——来吧，看看你我之间到底谁才是远东之耻！！”
黑武士无奈扶额，只得命令噩梦大军中的中级恶魔暂时押后，把城堡中的大恶魔战力全部派出城……正常的战斗应该是拿数量较多的中级恶魔消耗对方才对，但这会儿自家老大都冲出去了，再上炮灰就蠢到家了。
蹲在后方观战的人类便见空中的达利似乎是吆喝了几句什么，他前方的大地上便忽然冒出数百条黝黑粗大的黑色触手、席卷向轰轰重来的巨大鼹鼠；又召唤出浓厚黑雾、几乎将城堡前的天空覆盖，并不断劈下威势惊人的闪电……
“哦哟哦哟！”王林惊了，卧槽这就是正版魔法师的能耐？再用力一拍大腿，可不是吗，达利是个巫妖，巫妖就是黑魔法师啊！
那头巨大的鼹鼠前肢的爪子异常锋利、刷刷几下便砍倒一片黑色触手，只是触手的数量太多了他根本砍不完，肥大的身躯很快便像是被网住的野猪那样被触手缠绕住，身不由己地困在原地挨雷劈……
好在这头鼹鼠还有个忠诚的黑武士好基友，端着望远镜的王林很快便见到那些困住鼹鼠的黑色触手被一道黑光斩得碎片乱飞，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体型又太小的关系王林硬是半天没找着黑武士到底在哪……
达利大约也很忌惮黑武士，飘在空中没敢落下，不停地释放什么龙卷风啊、汽车大小的火球啊、两层楼高度的冰柱子啊之类的魔法配合着黑雾中的雷电呼啦啦往下劈，火力全集中在最适合瞄准的大鼹鼠身上；这当口噩梦大军的大恶魔军团也冲出来了，各种规格的异形战成一团，飞沙走石、奇角怪爪、魔法光电……反正是乱得王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这场景，拍下来都够撑一部特效电影了。”贼没心没肺的王林如此啧啧连声，还扭头冲正紧张用仪器记录画面数据的齐烈道，“唉齐营长，你们拍的东西回去了啥时候能对外解密？要我说别随便公布，这场面，剪辑下来扩充成怪兽电影的话票房还不得随随便便过十亿啊。”
齐烈懒得理他……
噩梦大军毕竟是有数量上的优势，虽然苍凉荒漠比较穷吧，噩梦之主养他三几十个大恶魔还是供得起的，再加上达利到底一个人干不过厄斯和黑武士这俩、又没人给他接个手缓解下压力啥的，才打了十来分钟达利就压不住大鼹鼠了；便见那看上去体型笨重其实却很灵活的鼹鼠得出空疯狂刨地、嗖嗖几下挖出大堆石块，然后好几只大恶魔一块拿石块往空中砸、再加上己方飞行类大恶魔的助力，直把达利逼得连连后退、再也没法提供全场魔法压制。
齐烈一看这情况，立即招呼炮兵连：“准备火力支援！”
“不必。”帝利亚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齐烈身后，淡然地，“我来。”
王林一看帝利亚斯手里面居然没拿着不离手的掌机，顿时知道帝哥这是认真了……
特战营跟过来说白了就是专门来打中级恶魔及以下的炮灰的，毕竟这边的大恶魔都贼能扛、能靠常规火力干掉的算少数，千吨当量的战术导弹热核弹头齐烈就带了俩，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这当口自然不会跟帝利亚斯抢活儿。
于是刚打败了对手正准备追击的噩梦大军，迎来了今天份的药丸……
“杀光他们！宰了达利、无边森林是我们的了！！”兴奋的大鼹鼠一边欢快地吼叫着一边追在最前面，伸出的利爪离跑得最慢的独角六足兽（就是小乔）只有几米的距离、再快点儿就能把对方的蝎刺尾巴一爪抓断。
而也就在厄斯即将追上独角六足兽的瞬间，本体为穴居魔兽的厄斯忽然感觉全身发寒，体表上厚密的毛发一下全立了起来。
“？！”毛发立起来的厄斯更加蓬松得不能看，但并不会有人觉得这样的厄斯可笑……生存本能预警本来就是魔兽的天赋能力，非魔兽还羡慕不来；紧跟着厄斯的黑武士大惊，立即大吼出声，“停下、全部停下！不能追！”
不能说黑武士不够谨慎，奈何这个时候察觉到不对已经晚了——厄斯战斗上是十分信任黑武士的，比相信自己的生存本能预警还信任，当即一个急刹车稳住肥大蓬松的身躯、放弃了近在眼前的敌人，然而还没等厄斯转身，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谁也没察觉到的脸已经贴到了厄斯那比汽车头还大的肥脸上。
这张以人类形态出现的脸非常美丽，脸的主人也颇具风度气质，只是当他用挑剔的眼神儿打量了一遍厄斯惊人的体型后，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怎么动听。
“你看起来很美味。”恐惧之主·帝利亚斯眼睛微眯，面带赞赏。
厄斯：“……”
一脸惊恐的黑武士忽然看见了花，美丽的花，比他还是个物质世界的凡人时曾经见过的贵族庄园花园还要美丽婀娜的花，这样的花开满了整片天地，恣意怒放、充斥整个视野，让他一瞬间神智不清，忘却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处于何地。
这美丽的花海世界只存在了两秒左右的时间便消失不见，短暂得像是刹那间的梦境，而随着花海的消失，黑武士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疲乏得站都站不住、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黑武士用了一秒多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他的力量真的被抽走了，他的身体虚弱得像是饿了十几年一样，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深渊中并不是总能找到食物，所以深渊中的居民必须非常耐饿，黑武士记得自己刚堕落时残破得只剩下半边身体，根本没有掠食能力，在无尽的饥饿中熬得奄奄一息，直到被厄斯捡到，这个好奇的地穴魔兽给了自己一些很稀少的、无毒的植物茎块。
现在，黑武士感觉自己和那个时候差不多，虽然他的身体是完整的，但身体内部那种强烈的空虚、煎熬感实在太过熟悉，全身上下能受他意志操控的只剩下眼皮，连动一下下巴、出声说话都做不到。
头部无法转动的黑武士看见一根纤细的、青翠欲滴的、如同美玉一般的藤蔓缠到自己身上并将自己卷了起来、托到半空，他的脖子因惯性而转动，于是他看到了同样被绿玉藤蔓卷起来的厄斯。
厄斯蓬松起来的毛发塌下去了，略尖的嘴轻微开合，似乎是跟自己有同样的遭遇。
其他人……没有什么其他人，被绿玉藤蔓卷起、托举着移动的黑武士努力转动眼珠子看向四周，自己这边的大恶魔都不见了。
在因移动而轻微晃动的视野中，黑武士看到了体表延伸出绿玉藤蔓的人的背影，对方的步态很优雅，比黑武士见过的人类贵族都要优雅闲适，盯着这个背影看了十几秒，思维有些迟缓的黑武士终于想起那诡异的花海是怎么回事——
难怪达利半天就输了，难怪达利甘心归顺、甘心干炮灰的活儿……难怪对方看不上无边森林，看不上达利的城堡。
第二次看见帝利亚斯的本体，特战营这边冷静多了。王林也挺冷静，甚至还有些欣慰，帝利亚斯居然没有一口吞光、还记得留活口，这是多么让人感动的成长（？！）口牙~
神态轻松地就像只是去散了个步的帝利亚斯，无视达利等人的毕恭毕敬走回来，“噗通”两声丢下两名侥幸被“吐”出来的战俘，目光看向王林，手指黑武士，“俘虏。”再指厄斯，“晚饭。”
王林：“……”你是不是觉得这货这么厚的膘不好好烹饪挺浪费？
擦了把汗，王林可不敢真应下这茬：“这个，帝哥，这只鼹鼠好歹也是个领主，我觉得吧，一锅煮了比较浪费，咱这不还要去打一堆领主大魔神什么的吗，放着没准派得上用场。”
帝利亚斯微微皱眉。
“主要是这人有管理魔族的经验，是吧，大小也是个领主啊。这里统一了才方便跟我们国家谈合作帮我们打外星人星舰，那么这里的魔王肯定是需要一群人帮忙辅佐的，不然的话刚统一了又管理不善出毛病，啥时候才指望得上他们出力啊？”王林努力地劝。
帝利亚斯还是皱眉。
“要不这样，我来问问这鼹鼠归顺不归顺、能不能管理人，丫要没用咱再把他下锅？”王林退一步。
“好吧。”帝利亚斯道，看在华夏人的份上，他就不在乎晚饭加菜不加菜了。
他俩这对话是用华夏语说的，听不懂的魔族还罢了，就站在附近的齐营长、营政委等人听得一头的汗……
“我咋都开始同情上这鼹鼠了呢……”齐烈抽着嘴角低声吐槽。
“王部长说话确实有用啊。”营政委盯着帝利亚斯走向后方的背影感叹，这人在基地的时候就是因为难交涉这点别提多让首长们头疼了，顿了顿，又补充句，“就是这话说得有点瘆人。”
王林才没功夫管别人咋看，他跟童新武他们商量的，容易弄过去的中级恶魔尽量留活口，大恶魔能留也留，领主的话最好留几个，毕竟魔族天性桀骜，没几个领主压场子怕新魔王不顶事，到时候有得折腾。
现在的情况的话，中级恶魔只要不上正面战场都能活下来，大恶魔的话就得随缘，领主更随缘……
一脸悲天悯人的王林蹲到有气无力的厄斯脑袋边上，伸手拍拍对方扁平的脑门儿，用魔族真言问道：“厄斯是吧，你是想活还是想下锅？下锅的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厄斯：“……”他正震惊于人类居然会魔族真言、身上还有贪婪地狱花气息的问题。
“我先给你介绍下情况，你基友也一并听着。”王林偏头看了眼黑武士，“留了你俩活口的是恐惧之主·帝利亚斯魔王陛下，都给我王骑过脸了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王的含金量了。首先我得说清楚，我王来到此界不是来征服深渊的，我王是来结束深渊的战乱的，我王还看不上这地方的王位，也没兴趣征服个名儿都没有的深渊。换句话说，这里的魔王只会从你们这些本地人之中诞生。”
重新穿上衣服的达利，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
“但是，话说回来了，我王凭什么白白帮人打王位呢？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这个道理你们懂的吧。”王林纯良一笑，竖起三根手指，“所以吧，深渊里的新魔王必须符合三个条件，一，对我王有用，且绝对臣服于我王。二，对我王有用，且绝对臣服于我王。三，重复前两条。”
“……”厄斯、黑武士、达利三个领主级恶魔面无表情瞪着王林。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的意思你们应该都理解了。”王林淡定地摸摸厄斯平滑的脑门儿，别说还挺水滑(，，′·w·)ノ"(′っw·｀。)，“除臣服之外无它路，臣服搞不好还有惊喜，这个选择很容易做吧？当然，拒绝也行，我王晚饭加个菜的事情。”
厄斯和黑武士还听不懂这个加菜是啥意思，听得懂的达利打了个寒颤，小脸刷白地把逃跑念头塞回了肚子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