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和平年代, 警察是每年因公殉职最多的行业, 其中牺牲占比最大的是“猝死”, 也就是过劳死在岗位上。
每年, 每一年都有几百民警察过劳死在岗位上，这是什么概念？如果警察只是个职业, 那么华夏国早就找不出多少愿意当警察的人了。
打击刑事犯罪的时候与犯罪分子面对面地做斗争、做搏斗，在执勤、巡逻、盘查、治安检查时也会碰到突然的袭击；工作时间不确定, 常年加班加点, 昼夜工作, 工作生活没有规律, 积劳成疾，过度劳累……这是一个入门起就需要有高尚的自我奉献精神与鉴定的毅力才能咬牙挺下来的行业, 换个意志脆弱的上去根本就干不下来——
换句话说，警界中人在精神力三围中意志这个维度上平均素质是最高的。
四十岁的民警王龙就是这样一位意志力极高的人民警察，他来自s省某特贫困县乡镇派出所, 除了民警的日常工作外, 每年县里到了夏秋丰收季他就要垮着个单肩包每天翻山越岭走上几十公里的山路, 帮助深山里的村民联系山外的卖家把农产品卖出去。扶贫走访调研普查，他一年走过的山路比深山里的村民还要多几倍。（注1）
s省不算边境省份, 却因地势险峻时常被逃犯选作逃亡区, 11年s省严打拐卖人口犯罪行为时，也是他领着其他省份来查访的同志在大山里转悠了一个多礼拜，终于将逃窜的犯罪份子逮捕归案。
这样的一位老民警，付出超过其它行业数倍的辛苦领的却只是几千块的死工资, 让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坚守到底是为的什么，其实哪有为着什么，王龙只不过是和老前辈学习罢了，和他同所的老警察中，那个比他年长十岁的老张领到的奖章比他还多，王龙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特殊、又有多劳苦功高。
这次中央下达文件从一线警察中挑选立过个人二等功以上的警员到“特殊地区”执勤，王龙的所长是不肯放人的，跟省厅来的人交涉半天弄明白了只是“暂时借调”、王龙的编制还留在所里，这才不舍地松了手；这事儿王龙本人也是不太情愿的，他的工作一时半会也没个合适的人接手，离开了所里他实在是不大放心。
无奈中央的命令大，王龙只得念念不舍地跟着省厅的同志到了省里，让他奇怪的是接下来省厅的同志又把他给转手了，和省内其他地区挑选出来的人一块给连夜送到了g省。
两天两夜里数度转车没让王龙觉得累，反而是闲下来了颇为无所适从，偏偏组织上来的同志对于“特殊地区”三缄其口，也没法打听到底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弄得王龙颇为憋闷。
等被送到g省大山深处的“车站”，王龙总算是知道中央抽调他这样的老民警干什么了，同时也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好吧组织部里存在超凡机构这个事儿关注网络动态自己也有微博账号的王龙是知道的，可是国家居然这就开拓异界了？！还从全国抽调了他这样的老民警去异界执勤？！
和99名跟自个儿一样给送过来的警界精英一块儿坐在礼堂里面听上面讲话的王龙，脑子都快扭成浆糊了……不是、他就是个贫困县乡镇派出所的基层民警、十几年里基本都在跟农户打交道，去了异界他能干啥？！
懵逼的王龙转头去看其他人，嗯，他身边坐的几个交警、狱警同志也是懵逼的，大家都能强迫自己去接受国家搞异界开拓的现实，可显然也是很不能理解以自个儿擅长的岗位去了异界能做啥……
台上讲解的同志似乎是要把挺多东西在短时间塞到大伙的脑子里，说完了诸位警界精英们未来的执勤地区后就开始讲解那个马上就要去的异界，然后内容就更多更大更魔幻了——那个地区是跟地球有亲密关系的姊妹星？！当地正被拥有宇宙级别高科技的外星侵略者入侵？！当地土著的精灵不分男女没有性别特征大家要注意……拿什么注意注意什么啊？！咱们的政府开拓团还雇佣了魔界雇工，这魔界又是什么鬼啊！！
百名警界精英中如王龙这样年纪大点的已经听不懂台上的同志到底在说什么了，那些接受力强点儿的年轻人也是一副比拼着懵逼的神态……
命令就是命令，不管能不能理解都必须服从，王龙跟同志们一块在名为“车站”、其实就是个军事堡垒的地方休整两天接受全面体验调整状态，然后便在七月一日当天、在组织上的安排下跨过那套突兀玄幻的空间门进入异界——
十几年持续不断的山路跋涉是有神效的，走在王龙前面的交警同志直接趴下的时候王林硬撑着踉跄的两步才趴到地上去，但是前面的交警同志没多会就自己站起来了，王龙却发现自身的体温仿佛骤然升高、全身筋骨乏力、身体都快不属于自个儿了，连大脑都快没法思考了，甚至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模糊……
昏昏沉沉中王龙感觉到自己被紧张的医护人员搀扶起来往某个地方送，并隐约看见也有其他的同志和自己一样趴下去就起不来了……
再接下来，王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自己能有是在做梦的意识，因为他在梦中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的过去，学校里读书，进警校，分配到贫困县，在老前辈的教导下帮助本地扶贫工作……
很多片段都是一闪而过，到了后面这个梦才清晰起来，坐在山路路边跟农户谈今年的收成、娃子的教育，农户请他喝自家酿的苞谷酒，跟农机厂的小伙子商量怎么把打谷机运进大山，给搞家电下乡的厂家安排场地维护秩序，探望朝战烈士家属，参加殉职同事的葬礼，和所里的同事一块帮村民找走丢的牛……
梦中，王龙不自觉露出了笑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理解王龙在工作中的付出，但王龙是喜欢这份职业的，他的人生也是因为这份并不怎么伟大却处处是光彩的职业才更显得有意义。
真好啊，当警察真好啊……王龙心中这么想着，身体中那种仿佛每个细胞都给塞了大量东西进去、撑得他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体内像是由内而外散发出高温的不适感渐渐缓解，他的大脑可以听话转动了，也能感觉到身体其他部位了，他还能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眼皮子似乎也可以随心而动地眨巴了……
睁开眼睛，王龙看见的是帐篷顶的绿色布料，王龙喉咙里发出“嗬”声、长长吐了口气再呼吸，新鲜的空气通过呼吸管道进入肺部，明明没有进食，却仿佛吃下了什么很有营养的东西，让乏力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力气。
“醒了、醒了！”
王龙听到欣喜的声音，一个挺年轻的医生脑袋伸到他的视线上端，然后伸手过来检查他的眼睑、口腔，再量了下脉搏：“王警官，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难受？”
“还……好……”王龙开口，嗓子有点哑，说话倒是没感觉费力，“有点饿，哎哟，我睡多久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诶你先别动，我先做个检查。”医生把想起身的王林按躺下，一边朝王龙身上贴片一边转头让护士去通知领导，没多会，团政委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耿上校是华夏国政府开拓团的军事主官，虽然不管行政上的事但如果出了事故他也要被追责，而团政委是主管行政方面的，被追责的话他的问题比耿上校还严重；这十三名陷入原因不明昏迷的警察现在就是团政委头顶悬着的剑，这两天人急得觉都没法睡、一嘴的火泡，现在听到有人醒过来了他直接是狂奔着过来的……
“可算醒了一个！”站在帐篷外看看神色还算比较放松的王龙，团政委长长呼了口气，等医生做完检查他便走进去轻声道，“王龙同志，你身体上还有没有不适？有的话你尽管说，咱们可以回地球去做详细检查，什么都比不上身体重要。”
王龙连忙支起胳膊，很不好意思地：“对不住，首长，我身体素质太差给大伙添麻烦了。”
“这不是身体素质的事。”团政委摆手，转头看了眼医生，见医生点了下头后才道，“要说身体素质的话王龙同志是不应该出现这种不明原因昏迷的，这方面比你差的开拓团里多着。来之前车站的同志跟你讲解过这边世界跟地球的不同吧？王龙同志，你现在……感受一下你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跟平时不太一样？”
“咦？”王龙有些没理解这个话，车站的同志解说的时候是提过这边的世界有可能会导致极少数人出现和其他人不同的异常现象，但并没说具体是什么异常，就连描述用词都颇为模棱两可——以王龙这个老民警的直觉，他是认为解说的同志都不确定这个话有可信度、说的时候有些言不由衷。
王龙没有受害妄想，自然不会觉得组织上是要坑害他们这些警察……开拓团都过来几千人了，要出问题早就出了，还等着他们来呢？
虽然不理解，王龙也尽量服从首长的命令低下头来打量自己的身体，他来时穿的警服现在换成了面料柔软透气的病号服，手腕上有昏迷期间输液留下的针孔，从外观上看的话实在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可是……毕竟是自己的身体，注意力转到这方面了王龙便发觉不对了——按理说他躺了两天应该是会有比较明显的疲惫、酸痛感的，可现在除了肚子有点饿外王龙并不觉得浑身上下有什么不适，反倒是颇为精力充沛，身体里面的活力就像是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岁一样。
王龙不由得抬头看向病床上方的输液架，那上面挂着的是葡萄糖瓶子，输液架下方垃圾桶里装的也是葡萄糖瓶子和输液管。
“王龙同志？”团政委道。
王龙不知道怎么说，犹豫了下，他尝试起身下床，果然，身体很轻松，原来山路走得多膝盖上的毛病也似乎不见了。在团政委和医生、护士的注视下王龙站到地面上稍微活动了下身体，抓耳挠腮了半天后犹豫地：“这个，我没感觉不时，反倒是身体状态好得不行。”
团政委想起陈友孝给的报告中他获得超凡能力时的情况，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还有呢？”
“诶？”王龙为难了，“这个……没有了首长。”
“不可能啊……”团政委用一种十分奇怪迷惑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你再感受一下、再仔细感受一下。”
“……？”王龙一脸懵逼。
十三名警员的昏迷确实是让开拓团紧张万分，但同时也是有所期待的……如果仅仅是过来这边就能让一部分人成为超凡，那么这个馅饼就大得让人幸福了；可是十三名警员中最先醒来的民警王龙却除了身体状况良好外没有其它表现……这就很让开拓团中知情的领导们懵逼了。
科学团队的专家跑来围着王龙做了一番检查，确认王龙的健康状态十分良好、身体器官机能跟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儿差不多；细胞取样观察倒是给了大伙惊喜，王龙的细胞样本活性居然跟白伍的超凡团队样本差不多，显现出了超出常规的进化能力——但是，王龙自身却没有展现出超凡。
王龙清醒两小时后，十分关心此事的开拓团领导与白伍的超凡团队全赶来了空间门处，面对这个诡异的现象，所有人都傻眼了。
“或者，还是需要让王龙同志成为某个神君的弟子，传授能力？”白伍想起自己获得绝对领域能力的得到的那个符号，不太确定地道，“但是……陈友孝同志又确实是没有经过传授就拥有能力的。”
目前华夏超凡中最受政府青睐信任的陈警官，其获得能力的过程完全是个意外，至今有关专家也没弄明白这个能力出现的原因，但毫无疑问，陈友孝是华夏国政府最想复制的——能力源自神道方面就会跟物保部那边对立，源自物保部的话又会跟神道这边对立，只想两头占便宜并不想卷到什么莫名其妙神魔之争的华夏国政府对这个是很腻味的。
“要么就是差了什么契机。”团政委使劲儿开脑洞，“陈警官是在抓捕地狱火魔鬼的期间触发能力的，那么是不是说王龙同志也需要跟这些非人超凡有直接接触呢？”
嗯……团政委发现了华点……
“或者是王龙同志已经有超凡能力了，还没施展出来。”旁听的尉迟广隶插嘴道，“当时陈警官是找打火机没找着才用手放出火焰的。”
领导们眼睛一亮，呼啦啦出门冲向王龙同志的暂住的病房帐篷……
“我成超凡了？不可能吧。”还在让医务人员来回检查的王龙一听就笑了，“我哪有那本事，是不是搞错了。”
白伍蹙眉，朝尉迟打了个眼色，自己走到王龙的病床边；尉迟秒懂，随手抓起旁边的葡萄糖瓶子小心翼翼抛向病床上的王龙。
“诶诶、小心！”王龙连忙伸手把葡萄糖瓶子抓住。
旁边夏恒懂了尉迟的意思，也跟尉迟一样拿起摆在柜子上的葡萄糖瓶子朝王龙那头丢，这下把王龙弄糊涂了，一边手忙脚乱接瓶子一边连声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小心砸到人啊！”
“嗯？砸到人？”团政委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王龙从事的职业，于是这位首长也半信半疑地拿了个葡萄糖瓶子，但没有丢向王龙，而是……丢向了旁边懵逼的护士。
护士离病床有二米左右距离，这个距离下王龙的手是够不到接瓶子的，五百毫升的葡萄糖瓶子就算只是轻飘飘地丢过来也不是开玩笑的，压根没想到首长居然拿她“开玩笑”的护士一时傻眼，躲都忘记躲了——
当然，这个瓶子是绝对不会真砸到人的，因为护士站的位置就在白伍的领域范围内——
嗯，也不用白伍的绝对领域出力了，那个在半空中划了道弧线的瓶子离着护士还有老大一截距离时，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忽然浮现一面大小和电脑主机差不多、形状和警徽差不多、上面也确实有警察徽章图案的半透明能量盾，结结实实地拦住了飞过来的葡萄糖瓶子，“嘭”一声脆响后玻璃瓶碎裂、瓶子里的葡萄糖飞溅了不少在那个警徽形式的半透明能量盾上，还顺着盾身往下滴。
护士张大了嘴巴。
团政委、耿上校（虽然不发言但他确实在）、白伍、尉迟、夏恒等人震惊过后兴奋地一握拳。
“……”王龙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中，他看看那面浮空的警徽盾牌，再看看自己的手，目光呆滞……虽然两者间没有什么连线之类的东西，但他能感觉到那个盾牌是自己丢出去的，手上还有种没法言明的、延伸出去的触感，似乎那个盾牌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就像是他手上延展出来的某种功能一样。
僵硬抬头看向帐篷内用火|辣|辣的视线盯着他的首长、同志们，王龙嘴角抽了几下，非常艰难地：“这、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还有这能耐……”
团政委目光灼灼，大步走向王龙，伸手用力握住王龙：“王龙同志，为祖国献身的时候到了！国家需要你！”
习惯成自然地，表情还十分僵硬呆滞的王龙立马敬了个礼……
有了王龙的例子在，开拓团的领导们都没心情去干别的事了，全蹲在病房帐篷区这等着下一个人清醒；一小时后另一名狱警队伍里的警界精英醒来，包括全程沉默的耿上校在内所有人呼啦啦一下全冲了过去……
全国范围内抽调的百名境界精英中短短三天内出现十三名超凡，这个结果别说是开拓团欣喜若狂，空间门那边的华夏国政府也是欢喜得恨不能开个会庆祝一下——十三个和陈友孝一样不受限制、可调动到任何位置执行任务的超凡是什么概念？简直和凭空多出一个团的战斗力没区别。
嗯，这还是比较谦虚的说法……待十三名新晋超凡休息好进行能力检测后，王龙的警徽能量盾首先就被确认为无物可摧属性并具有吸收冲击力的特性：子弹打上去会被吸附、弹身携带的机械动力对盾牌起不到丝毫作用；盾身还可吸收盾牌周边三百六十度范围内的破坏力，放置在地表上被起重机吊着的重锤猛砸都能确保盾身周边五米范围内的地表不受损害；更逆天的是这个由某种科学不能探测的能量组成的半透明盾牌还可以做到完全隐形、进攻防御轨道不可测、无视物理规则、超音速移动等特质。
除了王龙外，另外十二名警界精英的能力也丝毫不弱，其中一名狱警更是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精神囚笼”能力——这位狱警能一次性让三百个全副武装的pla在自身不受任何束缚、行动能力不受限制的情况下呆站原地，除了脑子能动思维能转，想动一下手指头都不行……
而最最让人欣喜的是，另外八十七名警界精英虽然不像这十三位似的睡两天就能变超凡，但在对异界重力环境的适应性上却拥有不输给超凡的适应能力，在科学团队对这八十七名境界精英的细胞观察中，更是发现这些未能秒变超凡的警界精英们的细胞组织出现了异于常人的进化，其进化方向与正版的超凡高度类似……
这样的情况下，就连至今依然保持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世界观的耿上校，在无人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兴奋情绪低声嘀咕几句什么“天佑华夏”、“气运在我”之类不符合唯物主义者世界观的话了。
王林得知神道空间门这边的情况时已经是十天后了，酸溜溜了几句“还不是靠我”、“给我颁奖章啊混蛋”之类的怨言，颇为羡慕嫉妒恨的王林再度把精力投入物保部自家的发展上：三十三名精选出来的实习部员（王林已经非常厚脸皮地拿这些人的名单向特保局申请实习部员工资了）在幻想乡中进度喜人，预计七月结束前就能投入熊猫人大陆的援助工作；而这些人训练中产生的“副产品”、存储到符文球里面的魔力能量，也累积到了足以在熊猫人大陆尝试召唤中级恶魔的程度。
并不是非常支持这个行动的谢三元表示出反对态度：“没帝利亚斯压阵，要是召唤出来的东西不听话那我们这边可没人能对付得了那玩意儿，除非你让能力恰好克制暗属性生物的陈友孝参与进来。”
“为什么不行呢？”王林反问。
“我特嘛是物理攻击，你特嘛用魔法还得靠幻影符文中转，出来个魔法类型的中级魔物你觉得我俩派的上用场？或者你觉得你运气逆天，能刚好召唤个我能对付的物理型魔物出来？”谢三元不耐烦地道。
“我是说，我们为什么不能让陈友孝参与进来呢。”王林道，“陈友孝为啥自带干粮跟着我们在这边搞援助，他就是受命来探咱物保部底的。跟他说咱要联系与这个世界相连的魔界高等智慧生物，人肯定比咱们还积极。”
“……”谢三元呆滞了一会儿，“我说，你就是用这种心态去把人家当老黄牛一样使唤的？”
“有什么不行，各取所需嘛！”王林贼不要脸地。
作者有话要说： ps1：王龙警官有原型，我居住的城市隔壁乡镇就有这种一年走烂几双鞋的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