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素雅瞪了瞪眼。
江敬云失笑,他拍拍她的头,“在家多陪陪二瑾,等我回来。”
之后,男人转身。
他并不是一个人,他是和江雁洲一起出门的,路上由江雁洲开车,直奔怀春本地的飞机场。
……
江敬云上飞机之前往某处打了个电话。
位于江南某个闹市区,顾斯年出门买菜。
他回去的路上在想一件事。
五月份了,他的肚子又大了一些。
就在昨天甚至还曾感受过孩子的胎动。
因为拥有守阳砂的男性凤毛麟角很是罕见,如今顾斯年走在路上偶尔会被投以异样的眼光。
好似他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存在。
他想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不太想出门。
但他更不想留在那个家里。
或许那并不能称之为家,那是宋青兰在这边租的房子,美其名曰是为了过二人世界度蜜月。
他们这段婚姻算是先上车后补票,顾斯年不禁回想那个错误的夜晚。
那天晚上他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他喝醉了,晚上住在招待所,等一觉醒来就发现两个人一丝不挂的相拥在一起。
宋青兰事后立即表示会负起责任,即便这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封建社会,但婚前失贞这种事依然大逆不道,是不被接受的。
但当时的顾斯年并没有一口答应,直至事后出现妊娠反应,他才想起自己后腰有一颗守阳砂。
有一次他去医院,那阵子正好宋青兰对他死缠烂打。
宋青兰问他:“你怀孕了?”
他想隐瞒。
宋青兰却看穿他的遮掩。
“男人不论生产还是流产都必须挨上一刀,并且流产的风险远比女人大出很多倍。”
她先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他不要流产,说这么做有可能手术失败,有可能他会死。
他想,他得承认他被她吓到了,况且……不论如何,这孩子也有他自己一份。
他有过这个念头,但是并不坚定。
所以宋青兰稍微一劝,他就动摇了。
“孩子必须有母亲,最好是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下长大,不然往后生下来你的日子会很难过,你们父子可能会被人指指点点。”
他知道她的分析很客观,所以最后他同意了她的求婚。
可是婚后这些日子他们从未同过床。
宋青兰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他们一直分开睡。
然而,就算这样,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夫妇,他们也确实是一对夫妇。
可是每当与那个女人独处在一个屋檐下时,他就……该怎么说?很不自在?
又或者是尴尬?
所以只要一有机会他就往外跑,像是想要逃开什么。
而她始终一副非常理解的态度。
他不得不进行反思。
人生还有很长,如无意外,他会和她过一辈子,不能总是这么相处。
或许,他该试着敞开心,应该试着对她投入感情。
然后和她一起努力经营这个家。
……
顾斯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走进他们临时居住的小区,进入阴暗潮湿的门洞,顺着楼梯爬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