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三天早上,敬云他们从外面回来,人人带伤,并且都伤得很重。我知道,肯定是计划不顺利,中途出了大岔子!”
厌宸攥了攥拳,像是在平息自己的心情,尽量以稳定的声线开口。
“后来,他们告诉我,他们那天在商场,无意中目睹一幕,看见那个黑痦子和一个年轻男人暗中碰面,那个男人很不凡,穿的是貂皮大袄,乘坐一辆崭新的黑轿车,看起来很有身份。”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眼,因为无意之中的目睹,招来了大祸。
“他们暴露了,黑痦子当场变色。她似乎很忌惮,怕被人知道她和那个年轻男人有牵扯,她想要灭口,雷厉风行的号召一批人,四处拦截,甚至还在进出城的通道上安排暗哨。”
以至于,哥几个算是困死在城里。
他们明白,从那一刻开始,城里已是一处是非之地,继续留在城里肯定凶多吉少。
而唯有厌宸,当天因胃病留守废料厂,反而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黑痦子让人搜查其他人,可她漏了个厌宸,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于是哥几个让厌宸走,厌宸的任务是回家后,带着全家人逃跑,从此不再理丫丫,不再对付,冷了这份心,就此隐姓埋名过完一辈子。
这一趟的牺牲实在太大,更是使他们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胆怵。
“然而,就在我临出城时,又发生了一件事。”
“那个黑痦子不知从哪得知我的存在,她那些爪牙向人四处打听,她想全部灭口。”
黑痦子能量很大,服刑期间似乎是犯人里的头头儿,即使出狱后,在商场当部门主任,有个体面的营生职业,但手底下集结了不少亡命之徒。
依厌宸来看,对方就像一个地头蛇,她洒下天罗地网抓人,兄弟们成了瓮中之鳖,被她抓住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因此情况很不乐观。
而以那个女人的手段,甚至于,没准,此时此刻,兄弟之中,已有人丧命。
……
厌宸将自己知情的部分一一告知,苏念初依旧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样,可清冷白皙宛似玉石的手,无声地抠进了自己的掌心。
秀祯脸色白惨惨的,这噩耗震得他回不过神来。
厌宸又沉默了很久。
“我心里有一些猜测,也不知靠谱不靠谱。”
“当初那个黑痦子捅了丫丫十多刀,以为丫丫必死无疑,事后她从一个服刑犯变成商场主任,这很可能是她所得的报酬。”
“也就是,有可能她只是一个马前卒,她对丫丫下手,其实是受人指使。”
“敬云他们看见的那个男人,没准跟这事有关,而就算无关,这两个人之间也肯定有神秘牵连,甚至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两个有过交集,必须遮掩这份关系,为此甚至不惜对咱们家的这些兄弟下死手。”
“丫丫是个谜,她来历成谜,她当初遇险也是谜,这水太深,牵连太广。”
厌宸对此甚至有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