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暗想爹爹岛上什么时候住了个男人,而且她回来也没有告诉她,但她本能的感到这个珍珠狂是个不好惹的男人。
思虑到此,黄蓉嫣然一笑,道:“哎呀,这位公子,你听错了,蓉儿哪里说公子是女人,我是说爹爹岛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风流倜傥英俊翩翩潇洒无双的公子,若是让蓉儿知道有这么一位不凡的公子在,定然要拉着靖哥哥来拜访一翻的。”说着对郭靖使了个眼色。
哪知郭靖这人老实,张口结舌的看着她拍马屁,顿了许久,关心的道:“蓉儿,你眼睛怎么了。”
黄蓉被他这一问气得面色发青,狠狠的跺了跺脚,“靖哥哥……”
疏楼龙宿看着黄蓉娇俏生气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可惜了这么一个聪明的姑娘,竟配给了个傻小子。”
郭靖看着疏楼龙宿笑了,心想他不生气了,跟着揉了揉脑袋傻笑道:“前辈笑起来真好看!”
话一脱口,更是气得黄蓉火冒三丈,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可怜了我们的郭大侠一脸无辜,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惹得自己的蓉儿生了气。
黄蓉刚走到院子门口,只觉自己背影一僵,随即动弹不得。
“黄药师的女儿……黄蓉么?”疏楼龙宿慢慢的将脚从亭子上放下来,他在桃花岛住这段日子,虽然跟黄药师没交谈不多,但岛上诗书资料无一不全,通过书本对这个世界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不少:“惹了我疏楼龙宿,岂是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黄蓉面上不服,知晓自己是喊错了性别,但这好歹也是她生长的地方,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何时有过自己被欺负的时候,不由道:“前辈好没度量!不过就是蓉儿一时口误,用得着这般计较么?而且你在这岛上吃我爹住我爹,难道就是这样对这岛上的少主人的?”
郭靖心中焦急,他没有看到疏楼龙宿出手,也不知道他究竟点了黄蓉的穴道还是如何,只觉得突然之间,自己的蓉儿就不能动了,也不敢胡乱解穴,对着疏楼龙宿一抱拳道:“郭靖与蓉儿无理,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蓉儿。”
疏楼龙宿微微一笑:“你说得对。”他说:“我在这里吃你爹的住你爹的,那都是我与黄老邪两人的事情,岂是有你可以管的?”说罢摇着紫龙扇,步态悠闲的从两人身边踱了过去。
他刚才听说黄药师和洞里那个十几年居然没洗澡的脏人打了起来,既然五绝之四都到了这岛上,这虽然不是他的武林,但他既然身在武林,说什么都要去看看的。
至于黄药师的女儿……就让她在院子里站三四个时辰罢,反正有那个傻小子陪她,也不寂寞。
疏楼龙宿找到黄蓉所说的地方之后,周伯通嘻嘻哈哈的坐在地上,那个举着一根蛇头拐杖的欧阳锋正在与黄药师对持,洪七公站在一边与周伯通对上,个个运起内力,看来已经这般站着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四绝之外,一白衣锦绣的公子拿着一把折扇凝神屏息看着四人,突然感觉远处有人,不经意一扫,却见一个美人儿含笑往他们所在的地方缓步走来,“啪”的一声,折扇顿时掉在了地上:“美人儿……”
这衣裳锦绣一脸呆滞的笑着的白衣人便是西毒欧阳锋的宝贝侄子――欧阳克。
四绝武功之高不在欧阳克之下,自然发觉有人往这边来了,黄药师显然知道来人是谁,故心无旁骛,欧阳锋和洪七公自然不知,但听那人步伐平和沉稳,下盘稳健,显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欧阳锋心里一荡,不禁担忧若是此人暗算,自己恐怕凶多吉少,正在这时,只听周伯通面色铁青,突然“哇”一声毫无章法的从地上窜了起来,惊恐万分的道:“鬼啊……”话未说完,只觉自己身子一颤,喉头一堵,不仅出不了声,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周伯通看着疏楼龙宿张狂俊美的容颜,张口不能言,竟然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欧阳锋看着疏楼龙宿眨眼之间便将周伯通制住,又看老顽童一脸毛骨悚然的猪肝色,心中大骇,又听他大叫一声“鬼”,只觉自己毛孔根根都竖了起来,洪七公心中一震,但难得见到周伯通吃瘪,觉得好笑,哈哈大笑,道:“老顽童,你乱喊乱叫什么?”
周伯通哭丧着脸,又不能说话,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已经走到了几人面前,站在欧阳克身边的紫衣龙宿,愈发委屈了。
疏楼龙宿缓步轻扬,意态随和,以绝顶风流之姿笑对众人,华扇指了指正中之一,“哈”一声道:“啧啧,我听说当今五绝个个非平凡之辈,如今有幸得见,果然是华丽无双的风采,华丽无双的比试,只是没想到各位不仅武功好,连涵养竟也是无人可及的,如此臭气熏天,几位居然还能够在这里打得如火如荼热闹非凡,在下佩服、佩服!可惜……疏楼龙宿身有洁癖,闻不得如此臭味,”眉目一转,紫龙扇一扇含劲,只听“扑通”一声,周伯通已经被疏楼龙宿扇到了海中,几个来回沉浮,逐渐被海水淹没了头顶,生死不明。
欧阳锋见之大惊,对峙之间扫了面色依旧漠然的黄药师一眼――他来桃花岛之前,从来不知江湖上有一个叫“龙宿”的高手存在,更不知黄药师从何处认识了如此绝顶高人,转念想到有此人在,别说争什么天下第一,就算是华山论剑五绝当中任何人可能都比他不过,念到此处,心中不免愤恨起来,但他心机素来深沉,此刻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不占,断然不会在此做什么傻事,跟着打了个“哈哈”,笑道:“这位疏楼……龙公子说得不错,如此臭气熏天,的确不是比试的好地方。”
欧阳锋对黄药师一本正经的道:“药兄。你我好久没有切磋武功了,兄弟我一时激动出手,还请药兄勿怪……方才药兄与小弟比试,间药兄气息平稳,招式精湛,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弟在这里恭贺药兄武力更胜一筹。”随即看了一眼愣在旁边的欧阳克,道:“药兄。小弟今日前来,是为我侄儿欧阳克求亲,希望药兄能把蓉儿嫁给我侄儿,咱们门当户对,来个亲上加亲,可算是一桩喜事。”
“老毒物!蓉儿聪明伶俐,你培养的小毒物欧阳克在白驼山不知有多少花花草草,蓉儿嫁过去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端端的被白白糟蹋了!蓉儿还是嫁给郭靖好。”欧阳锋话刚落地,便被洪七公一口水唾地,怒极笑骂――今日他与欧阳锋本来就为求亲之事吵得不可开交,后来一言不和打了起来,最后经老顽童一搅合竟然发展成了四绝混战,现在稍稍平息下来,这老不死的老毒物居然有提及此事,他那傻弟子郭靖和黄蓉明明相互喜欢,再怎么样也不能让黄蓉与欧阳锋的人结亲。
黄药师冷哼一声,对拼三人似心有算计,一同收了内息,疏楼龙宿煽着扇子瞟了一眼旁边的欧阳克:“你是欧阳锋侄子?”
欧阳克虽说自诩风流,但见此美人那一挥扇将老顽童甩下海的狠毒,色胆再大大不过小命,自然收了垂涎之心,规规矩矩的道:“在下欧阳克,见过前辈。”
疏楼龙宿似笑非笑的说:“倒是比那个傻小子机灵点。”
洪七公一听,接口道:“你见到郭靖了?他现在在何处?”四绝对战如此精彩的比试,这傻小子不仅不来,居然连人影儿都不在,真是奇怪!
疏楼龙宿嘴角微微一勾,尚未说话,只见周伯通一脸菜色从海中爬起来,瘫在岩石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黄药师身形一飘,将他从石头上提到了众人面前,同样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
周伯通盯着笑颜如花的疏楼龙宿,掉着一张苦瓜脸道:“我老顽童这一辈子一怕女人二怕鬼,三怕黄老邪天天在岛上吹那要死不活的曲子,没想到老顽童不仅蹲在山洞里受黄老邪摧残了十五年,好不容易练成了左右互搏之术,想着自己是天下第一再不怕黄老邪,没想到居然被他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鬼出来弄得要死不活……黄老邪你好不讲理,竟然联合只鬼来欺负我……呜呜……哇啊……”说着竟然又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再也不起来。
疏楼龙宿看着这个丢脸丢到家的人,实在无语,幸好周伯通被海水一冲冲去了大半的臭味,不然肯定会再次被他丢入海里喂鲨鱼,此时听到老顽童如此丢脸的怨愤,不禁一笑:“鬼?”他冷冷的道:“看来龙宿到这里来没几天,居然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胡说八道,真是好得很!”说罢,也不动作,但那表情在黄药师几月以来的观察中知晓,此人竟是难得的动怒了。
然而黄药师此刻想到的是:“你见过黄蓉?”
疏楼龙宿笑了笑:“当然。”
“她人呢?”黄药师再道,以黄蓉的性子,四绝在岛上闹出如此群殴架势,他女儿没理由到此时还不来。
“也许是跟傻小子在一起。”疏楼龙宿笑得风淡云轻,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旱烟抽了一口,面不改色心不跳。
刚说完,只听郭靖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了过来,见到四绝,顿时眉开眼笑:“黄前辈,蓉儿……蓉儿……”
黄药师一拂袖,“蓉儿怎么了?”
郭靖暗暗扫了龙宿一眼,“蓉儿被疏楼前辈点了穴道,我解不开……”话刚说了一半,黄药师突然玉箫剑法上手,突然朝疏楼龙宿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