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难得有了八卦的心思, 藏在暗处听了好一会儿。
但是八卦归八卦, 该做的事还是不能落下。
所以在注意到那几个人的话题开始逐渐转移的时候,黎星辰非常干脆的出手, 和傅庭深一起,将几个人给直接放倒。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黎星辰和傅庭深就已经走到了地下宫殿最中心的位置。
你行程的方向感不差, 来胡家之前还仔细观察过胡家的内部构造。
按照他所得到的资料,现在他和傅庭深所在的地方, 应该是——
“宴会大厅。”
不等黎星辰思考出结果,傅庭深就已经在他耳边低声说出了答案。
这个位置,可不就是他们前几天来参加胡家主寿辰的时候, 宴会大厅的正下方吗?
认真算起来,这个地方已经有些接近胡家大院的正门口了。
“要进去吗?”
见黎星辰没有说话,傅庭深在黎星辰的耳边低声询问着。
同时不忘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道大门。
刚刚关押着顾南礼的米室外,只有一道铁门, 门上也只挂了一把看起来有些结实,其实对于傅庭深和黎星辰来说,并不是问题的铜锁。
但是眼前这道大门,却完全不同。
这是一道石门,傅庭深大概打量了一番,这道石门大约有两米宽、三米高。
石门的样式有些类似于四合院外的大门, 门上也只有两个铁环,不见任何锁头。
但直觉却告诉傅庭深,想要打开这道石门, 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此之外,这石门上还绘制着几个看似简单,但是又有些繁复的暗红色花纹。
和黎星辰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傅庭深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花纹,与平时黎星辰画在符纸上的符文很是相似。
“当然要进去。”
黎星辰理所当然的回答着,但说完之后,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上前的意思。
傅庭深不知道石门上的花纹是什么,黎星辰却看的清楚。
与傅庭深的猜想没错,石门上的确是绘制着几道符文,而且还是阻止别人入内的符文。
解开这些符文对于黎星辰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但难就难在,他在解开符文之后,要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将石门打开,然后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走进这道房门。
毕竟在没有任何线索,也不知道石门里到底有几个人的情况下,黎星辰并不想冒然行动。
况且……
“傅庭深……”
像是想到了什么,黎星辰伸手拉了一把傅庭深的衣角。
注意到黎星辰的动作,傅庭深连忙微微低下了头,将耳朵放在了黎星辰的嘴边。
听清楚黎星辰的话后,傅庭深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是有些不赞同。
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拗过黎星辰,丢下一句“等我十分钟”,便转身向身后走去。
黎星辰和傅庭深刚刚都没有留手,被他们敲晕的人少说也能睡个十个小时,所以相比刚刚来说,现在的密道安全不少。
傅庭深也没有走多远,密道内寂静的环境在加上过人的耳力,黎星辰甚至能够隐隐约约听到傅庭深通话的声音。
在傅庭深打电话的时候,黎星辰则是转身开始研究起了眼前的这一道石门。
等到傅庭深回来的时候,石门上暗红色的符文已经黯淡了不少。
与刚刚比起来,现在的这道石门,就像是已经耗尽了灯油的油灯。
黎星辰冲着傅庭深扬了扬下巴:
“走吧。”
“直接进去?”傅庭深看了一眼石门,没有动。
“直接进去,里面的空间不小,一会儿咱们动静小一点,不会有事。”
黎星辰点头,稍稍解释了一句,然后就直接拉着傅庭深向石门走了过去。
黎星辰轻轻将手放在了石门之上,然后这一道看起来就很不好打开的石门便直接被推出了一个恰好能够让一个人通过的缝隙。
看到这样的情况,傅庭深便不再说话,跟在黎星辰的身后,悄悄从缝隙中溜了进去。
黎星辰两人刚跨进石门,那道被推开的石门便悄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过片刻,石门又恢复了一开始紧闭的模样。
进门之后,傅庭深终于明白刚刚黎星辰为什么说动静小一些,不会被人发现这样的话了。
因为门后的空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大一些。
即使比起胡家地面上的宴会大厅,也丝毫不逊色。
而黎星辰和傅庭深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类似于玄关的地方,前面有一道屏风作为遮挡。
从黎星辰和傅庭深的位置,并不能透过屏风看清楚密室内的情况,想来密室内的人,也没有办法通过屏风看清楚黎星辰和傅庭深所在的位置的情况。
密室中的环境有些昏暗,没有电灯,只有墙壁的四周点着的几支蜡烛。
傅庭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黎星辰的目光在扫过墙面上的蜡烛的时候,似乎有那么片刻的……凶狠?
只不过还不等傅庭深仔细观察,黎星辰就已经拉着傅庭深向密室内走了进去。
密室内摆放的东西不少,房间中甚至还有几个承重的大圆柱,对于想要藏身的傅庭深和黎星辰来说,简直是不要太友好。
不多时,黎星辰就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将他和傅庭深隐藏了起来。
这个时候,傅庭深的眉头却忍不住向内拢了拢——
刚刚他在密道之中,感受到的那一股让他觉得压抑的气息,在密室中变得愈发的浓烈了起来。
同时,傅庭深还闻到了一股非常明显的血腥味。
察觉到这一点,傅庭深的目光开始在密室中扫射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找到了密室中血腥味的来源。
在这间密室的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又有些像浴池。
在浴池的中央,放着一张很简单的石床。
那张石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捆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透过四周的烛光可以看出,那个人的四肢上都有着一道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却在源源不断的向外冒着鲜血。
凭借着过人的眼力,即使密室中光线有些昏暗,傅庭深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一道人影,是自从宴会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他们的胡舒。
意识到石床上的人是胡舒之后,傅庭深的瞳孔几不可闻的缩了缩——
这间密室属于胡家,胡舒是胡家的小少爷。
能够让胡舒用这样的形象躺在这里的人是谁,自然就不言而喻。
而从石床上干涸的血迹不难看出,胡舒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有一段时间了。
“哒、哒、哒……”
仿佛是为了印证傅庭深的想法,密室中传出了一阵脚步声。
仅从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就能够听出,来的人步履有些蹒跚,身体状况并不好。
不一会儿,满头银发的胡家主就从密室中的另一道房门中走了进来,然后缓步走到了石床旁:
“你倒是比我想的坚持的久一些。”
语气中仿佛有一丝赞赏。
只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赞赏,却人觉得很是毛骨悚然。
毕竟胡舒作为胡家主的儿子,现在的状况并不好。
果然,在沉默了片刻后,胡舒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胡舒的声音有些发飘。
谁知道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胡家主就像是听到了一件什么好笑的事似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带着满满的嘲讽。
但是在笑过之后,胡家主到底还是回答了胡舒的问题:
“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你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啊!”
话语中满满的恶意,让胡舒很是不适的皱起了眉。
“本来我是不打算这么快就动手的,但是你真的是太不听话了。”
胡家主却像是没有看到胡舒脸上的抗拒似的,自顾自的念叨着。
“我没有!”
听到胡家主说的“不听话”,胡舒下意识反驳,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忤逆父亲的话!
这几天发生的事,对于胡舒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
胡舒不知道,为什么上一刻还在和傅庭深笑着说话的父亲在下一刻就突然翻了脸。
为什么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地下会有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密室。
为什么以前对他虽然不亲近但是态度也还算和蔼的父亲会突然翻了脸。
还有……
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对他。
看着此刻父亲看着他的眼神,胡舒甚至觉得他不是父亲的儿子,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品。
“没有?我有没有给你说过,在外面要谨言慎行,不要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交往?”
也不知道胡舒的哪一个字触碰到了胡家主的禁忌,只见胡家主一个上前,直接捏住了胡舒手腕上的伤口:
“你又是怎么做的?”
“但他们不是乱七八糟的人……”
伤口被人一把捏住,因为吃痛,胡舒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即使是这样,胡舒依旧有自己的坚持。
离开胡家之后,胡舒不是没有察觉胡家主给他定下的种种“规矩”中不合理的地方。
但无论是胡家的人还是其他人,都在告诉胡舒。
他是胡家唯一的子嗣,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总归是不会害他。
所以就算是不太喜欢,胡舒也没有提出过质疑。
但是现在胡家主的所作所为,直接颠覆了胡舒二十几年来的认知。
不是说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还会有更新,会比较晚,大家可以明天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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