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悬疑小说 > 狐说魃道 > 123完美十四全文阅读

厨房桌上那半碗淡蓝色液体所散发淡淡薄荷香是我回到家里后唯一能闻到气味,看来狐狸离开前正做着凉糕两笼已经出炉但我没什么胃口,倒是因着那些清凉气味而让头疼好了些到厕所里洗掉了脸上血又换了身干净衣服身体便似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只是手脚仍微微发着抖量了温,三十八度五。

将剩灶台上后那笼凉糕放到锅上蒸了我才趿着拖鞋踢踢踏踏走回房间。

到床边一屁股朝床垫上躺倒了,感觉身体每一个部件都发出阵喀拉拉声响然后随着我躺倒轨迹一块块掉落到床上这种感觉既疲乏又莫名舒服,我睁着酸涩眼皮看着天花板,感觉整个天花板都眼前慢慢转着圈。

转着转着,眼前便似又出现那个长相酷似狐狸男人看着我时那意味深长目光,还有林绢愤怒而陌生脸。于是头又开始沉甸甸地痛了起来,想起身找点药吃,但身体自躺下那刻起就仿佛锈了似胶着了床垫上,真糟糕感觉我捂着自己发烫额头用力搓了两下,想将那些糟糕记忆从脑子里搓去,却这时见到铘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径自丢到我手边。

“什么东西?”我边问边打开袋子,见到里头装了几**感冒退烧药,不由一愣,脱口道:“你买?”

“他走时要我交给你,说你也许要吃。”

“是么。”我愣愣抓着手里袋子。

想说些什么但脑子里有些空落落,便对那沉默站门口处望着我男人道:“那帮我倒杯水来好么。”

铘依言走了出去。

身影刚出门,我眼里泪便滚了下来,突兀得令我有些无措。

狐狸怎会知道我此时需要这些药呢,他这会儿又到底去了哪里。想着,眼里泪便流得,止也止不住。而人就是这样奇怪,前一刻还好那个人远远火星上,好这辈子都不用再看到他。这一刻,却又多希望他能突地就出现眼前,然后戳着我鼻子用那嘲笑口吻叫我道:哦呀,小白。

这样一边哭一边想着时候,房门处脚步声响起,我不由心跳了一拍。

以为是那只狐狸回来了,抬头看,却原来是铘。他端着杯水进房间放到我床边,似是要离开了,不知怎脚步滞了滞,便我床边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望向我脸。

见状我忙将脸上泪用力擦掉,低头吃好了药然后坐床上同他面对面互相望着,以为他是要跟我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坐那边不说话也不动,似乎仅仅就是为了那样看着我。于是皱了皱眉,我翻身将自己裹入杯子里,不去看他,也不去听他这房间里轻微呼吸声。

那样过了好一阵,我以为吃了药后不久便能睡着了,可是脑子却越发清醒起来。

有种感觉,觉得自己想同别人说些什么,不说出来便一直憋心里让自己睡不着,于是忍不住打破沉默,我道:“今天发生了些不好事,我和林绢吵架了。”

“为什么。”片刻我听到铘问。

话音淡淡,似漠不关心样子。这样一种语气是很难令人再有继续述说,于是我简单回道:

“嗯,没什么。”

我们总电影或里见到两个原本陌生人坐到一起,不多久便很容易地攀谈起来,但事实上,彼此从沉默到沟通并非是一件容易事,至少对我来说就是这样。

所以只有面对狐狸或林绢这样熟悉人时,说话才能无所顾忌,不用担心他们情绪,不用担心自己说话是否有趣或者乏味,说便是说了,并总能得到这样那样反馈。于是交谈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形成,没有任何压力和刻意。

但铘不像狐狸会说些胡话逗乐,也不会像林绢那样我想述说时候和我一起喋喋不休,他就一旁静静坐着,用一种读不出任何情绪目光看着我,因而,即便他并不是陌生人,却也如陌生人一般令人难以开口。

不过因此,我倒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脑子里不再这样那样地乱想,过不多会儿药物作用似是渐渐上来了,眼皮便沉了起来。期间似乎听见铘我房里慢慢走动,过了会儿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我呼吸,然后转身离开。

我鼻尖留着他身上冰冷气息,这样一个美得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男人,却如同机器人一样,只偶尔会突然做出一些失常行动,那是否可以理解为暂时性芯片故障。于是越发好奇他神主大人当年是怎样一个人物,才能控制住这样一个怪物,并与之相处。

想着想着,睡意越发浓重,我甚至听见自己时不时发出了一两下鼾声。但神智却似乎还未完全涣散,因为有时候我可以看到自己房间,它我困倦脑子里维持着一种清晰而无声状态,偶尔似乎能看到一种影子样东西面前一晃而过,翻个身它就不见了。

而房间光线慢慢变得暗了起来,依稀有些悉索声响自窗台处传来,听上去像是个女人外面哭。窗上风铃打着转似有若无地铃铃作响,随之卡嚓一声,窗由外向内开出一道缝隙,缝隙处有些黑色东西流进来,仿佛发丝样一道一道,慢慢将窗缝挤得密不透缝。

窗外哭声由此变得加清晰。

隐约可看到一双眼睛透过那些黑色东西朝里望着我,眼睛红红,布满了密集血丝,留着血一样泪砰!我望着它们时那些黑色东西朝窗上撞了一下,窗由此敞得开,带进一股森冷风。

风吹我脖子上,就像之前我穿着湿重衣服时被风吹透感觉,不由打了个冷颤,我想让自己从这诡异梦里醒来,可是头依旧沉甸甸,感冒药作用此时越发强大起来,它令我清晰感觉着这一切,却无法清醒也无法动弹。

窗外哭声变得响亮,那是个脸色蜡黄女人,满头黑发遮住了她整张脸,她低头站窗外耸动着她干瘦肩膀,一边轻轻咕哝着:

“都要死都要死”

声音沙沙,仿佛是从那些墙缝里钻进来,并被刮得支离破碎。一边说她一边用细长手指摸着自己头发,那些长而丰厚黑发,似是将她全身养分都给吸收了,相比她形如枯槁身体,它们如此地充满生命力,且一团团争先恐后地钻过窗缝,朝着我方向慢慢过来。

随后,见那女人将手朝窗框上一搭,似也要随着它们从窗外进来一般。

“铃!”

就此时床头柜上电话骤然响起,尖锐声音适时将我从这场噩梦中拽醒过来。

我睁开眼忍不住了一声,因为后脑勺疼得要裂开了,全身也似散了架般虚浮着,几乎连撑起身体去拿那听筒力道都没有。

直到好一阵才渐渐有了些力气,我勉强坐起身摸索向那台持续响着电话。虽然感觉才睡了不多久,此时外面天却早已经黑了,我打开灯将话筒拽到手中,忍着剧烈头痛问了声:“喂?找谁?”

“林宝珠么?”电话那头传来道陌生男声。

我迟疑了下,答:“对。”

“我是沈子琨。”

听见这名字才意识到,经历了白天那些事后,我几乎将这人及那老鬼交易忘得干净,当即不由呆了片刻,随即听他又道:“你关机了,所以我查到了你家电话,希望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摸了摸额头坐了坐正。想起手机我同林绢争吵时被忘记朗骞别墅中,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似乎听出我声音异样,他问我。

“没什么,有点感冒。你找我是决定相信我话了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道:“原本想今晚约你见个面,既然病了,那不如明晚吧。”

我不由苦笑。

这人也算是做生意,怎么做事这样迟疑,如果不信我话,那干脆不要再找我。既然似乎是信了,为什么还要再约见面谈。谈,有什么好谈,无非也就这点事,这几句话,除非他能看见那老鬼,然后由那老鬼去亲自同他叙旧。

不过既然他开口,总也不好拒绝,便答应道:“好。”

“那么明晚你不要走开,我会派车去接你。”

也不说时间,也不说地点,真是大老板做派。我低哼,然后应到:“好。”

话音未落,对方已挂了电话,我按了按发涨后脑勺正要继续躺回床,却见铘不知几时站了门口处,倚着门框望着我,似不悦般眉头微蹙。

“怎么了?”我不由脱口问他。

他没回答,只将目光转向身后某处,我不由循着他视线朝那方向望去。

一眼望见身后那扇窗,那瞬整个人仿佛被浸到了冷水中般猛地一凉。

我见到那扇窗户半掩着,正如我梦中所见样子,隐约有个手掌般痕迹窗台上攀着,似是有谁要从那里爬进来,却又中途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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