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
罗晟勋表情一成不变, 微微垂着目光,瞧着乔初夏手中的那条手链。
虽然罗晟勋仍然是一脸“冷漠”的样子,不过这会儿心里难得不怎么平静,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乔初夏说:“罗队, 你不会也收到了陌生的快递吧?”
罗晟勋一愣, 他真的很难得愣住, 忍不住看了一眼乔初夏。
乔初夏表情很认真,说:“也有人跟踪你, 给你送了一条手链吗?”
罗晟勋:“……”
罗晟勋干脆将那条手链拿了回来, 随便的塞进口袋里,然后面无表情的说:“进入,伊桑还在守着。”
“哦。”乔初夏点头, 说:“那我们先进去吧。”
伊桑在楼上蹲点, 以免芬利搞什么小动作,听到风声再跑了。
今天的确有一对小情侣应该退房,不过后来没退, 前台打电话的时候,男的说要延长几天,前台并没有一点怀疑。
其实那个接电话的男人, 已经并不是小情侣其中之一,早就换成了偷偷溜进来的芬利。
芬利总算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他进了旅馆之后,就没有再出去过,连一顿饭都没吃, 客房服务也不敢叫,就一个人窝在房间里。
乔初夏和罗晟勋上来的时候,就看到那间房门上挂着免打搅的牌子,估计也没有让人打扫过房间。
芬利缩在旅店的房间里,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快抓到,他被从房间里带出来的时候,满脸灰败之色,眼神还有些呆滞,都被带到楼下去了,才开始大喊大叫:“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真的!你们相信我!”
这一趟出任务,比早上要顺利的多,芬利没什么武力值可言,很轻松的就被带回了苏格兰场。
回了苏格兰场,罗晟勋先回自己的办公室里了一趟,将风衣口袋里的手链丢进柜子里,关上。
他这才松了口气,也就是乔初夏脑回路不太对,不然今天可真不太好交代。
罗晟勋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瞧乔初夏、伊桑和卢克凑在一起正在说话。
罗晟勋以为他们在谈论案情相关的事情,不过走近了就听到乔初夏在问……
“伊桑、卢克,你们最近有没有被跟踪过?或者收到奇怪的东西?”
乔初夏问的还挺认真。
卢克有点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乔,又有人跟踪你了吗?”
伊桑也问:“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了?”
乔初夏说:“那倒不是,是罗……”
“咳!”
罗晟勋及时的出现,严肃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乔初夏的话,说:“都闲着了?伊桑和卢克继续查两位死者,乔初夏跟我过来,审一下芬利。”
“是,罗队。”乔初夏连忙说。
乔初夏跟着罗晟勋去了审讯室,这回直接搬了椅子,坐在罗晟勋旁边旁听,都不用去隔壁的监控室了。
芬利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很害怕的样子,脸色还是那么惨白,双手戴着手铐放在桌上,还有点发抖。
罗晟勋和乔初夏刚坐下来,芬利就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嘴唇哆嗦了一下,说:“我要见律师,其他的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罗晟勋挑唇笑了笑,说:“你有权利见律师,不过这些东西,不是见了律师就会变成对你有利的证据。”
罗晟勋将资料一页一页的摆放在芬利的面前,然后敲了敲桌子,示意请他仔细的看。
之前死掉的黛西,在出事前就和芬利有很大的冲突,芬利完全有杀人动机。而这次死掉的贝瑟妮,在死前也和芬利有不小的冲突,根据贝瑟妮的朋友说,贝瑟妮和芬利也吵架了,而且芬利气急败坏,竟然给了贝瑟妮一个大嘴巴,把贝瑟妮都打出血了。
两边的亲友全都指证芬利,说芬利是最有嫌疑的人,这样的笔录不止一份,对芬利是非常不利的。
罗晟勋拿起一张资料,只给芬利看,说:“这是在贝瑟妮出事的客厅,采集到的指纹。客厅的沙发上,桌子上,甚至是装贝瑟妮尸块的袋子上,都有你的指纹。”
“不!”
芬利哆嗦起来,情绪更加激动了,说:“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罗晟勋又换了一张资料,说:“在贝瑟妮家里,还侦查到了你的足迹,和你逃亡中穿的鞋是一样的尺码和纹路,还有磨损程度,也是一模一样的。”
“不……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芬利晃着头,似乎只会说“不”这个字了,这回不只是哆嗦,竟然还在流眼泪。
乔初夏在旁边不出声,全程瞧着,她现在有点担心,下一刻芬利会被男神吓得尿裤子……
罗晟勋又说:“有目击证人,和监控视频证明,在贝瑟妮出事的那段时间,你就在贝瑟妮的家里。”
“不,怎么会这样……不是的……”芬利已经开始嚎啕大哭了,虽然一天没吃饭,但是底气还挺足。
乔初夏听得眼皮猛跳,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罗晟勋。
罗晟勋不急不缓的,看起来很淡定,说:“这些证据加在一起,就算目前还没有找到凶器,但是如果你的律师不给力,你很可能也会完蛋了,你说是不是?”
芬利哭得直岔气儿,已经说不出话来,看起来整个人都像是崩溃了一样,不能自已。
罗晟勋也不催他,等他哭够了,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情绪才慢慢的缓和下来,估计是眼泪都哭干了,毕竟逃亡的时候担惊受怕,根本没喝什么水。
乔初夏听着哭声,差点在旁边睡着,这两天忙起来,中间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让之前不怎么熬夜,生活规律非常良好的乔初夏有点受不住。
乔初夏听着那有规律的哭声,脑袋一点一点的,真的感觉像是催眠。
她迷迷糊糊的,突然发现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腾”的一下,乔初夏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审讯室里睡着了,罗晟勋还坐在旁边呢,简直要了老命。
乔初夏一睁眼,发现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时候。
最要命的是……
自己不但睡着了,还歪着头靠在了罗晟勋的肩膀上……
这……
乔初夏赶紧尴尬的笑了笑,罗晟勋倒是没有生气,侧头看她,说:“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乔初夏用力摇头,说:“不不不用,我没事,刚才就是走神了,其实没睡着。”
“嗯。”罗晟勋淡淡的点头,然后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方灰蓝色的手帕,递到了乔初夏面前。
乔初夏一脸懵,说:“这是……”
罗晟勋还是很淡定的表情,说:“擦擦你的嘴角。”
乔初夏:“……”
睡到流口水?!
乔初夏觉得自己疯了,现在有点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这也太丢人了……
幸好对面的芬利及时“帮助”乔初夏化解了尴尬,他已经不哭了,抽噎着打着嗝,沉默了几秒钟,说:“我……我有话说……”
罗晟勋将目光从乔初夏的脸上移开,嘴角又勾起了一个弧度,看起来心情变得比刚才好了不少。
乔初夏的心情已经差到了谷底,手里攥着罗晟勋的灰蓝色手帕,好像抓了一个烫手的芋头一样。手帕上似乎有淡淡的香水味儿,男士香,并不会让人昏香,味道很淡,特别醉人的那种,熏的乔初夏有点飘飘然,头晕脑胀的。
那边芬利已经冷静了很多,说:“真的不是我杀了贝瑟妮,我昨天……昨天喝多了,怎么可能杀人呢,我明明是回了自己家,不知道怎么会在贝瑟妮家里的……”
芬利说他最近这段时间心情都非常不好,被人给耍了,耍的团团转,然后在医院里被领导给批评了,还有病人家属来找他闹事儿。因为心情特别不好,所以他最近很喜欢喝酒,总是喝的烂醉如泥。
昨天晚上,芬利和朋友一起喝酒,就在常去的酒吧里,他们拼酒来着,芬利喝的最多,离开的时候已经挺晚了,他醉醺醺的,有点记不清楚怎么回事,似乎是朋友们一起离开的酒吧,然后在门口各自打车,各回各家。
芬利说:“虽然我昨天有点断片,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我上了出租车,然后报了自己家的地址,不会错的。我只去过贝瑟妮家里一次,她家的地址我都背不下来,怎么可能醉成那样,还让司机开车过去呢。”
芬利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让他说一些细节,他又讲不出来,毕竟昨天他喝的真的太多了。
出租车把他带到了地方,芬利随便掏了钱,就扔在后座上,告诉不用找零了,就下了车,然后摇摇晃晃的准备“回家”。
他在家门口摸索了几下,总是摸不到密码门锁,很不耐烦的就开始用力砸门。
芬利说:“我家有保姆的,因为我平时很忙,所以请了保姆,以前喝酒到很晚,都是保姆给我开门,但是昨天……我记得保姆一直没出来,所以只能自己进门了。”
芬利砸了半天门,保姆没出来,他骂骂咧咧的,又去摸密码门锁,然后戳了几下,顺利的进了“家”门。
乔初夏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你进门的时候,看到其他人了吗?”
“人?没有,没有!”芬利说:“没看到人,我真的没看到贝瑟妮,如果看到她了,我就知道自己走错了啊。而且我输的是自己家门密码,怎么就进了贝瑟妮家呢。”
按照罗晟勋和乔初夏的推测,当时真凶应该是在贝瑟妮家的,而故意让芬利进门的,也是凶手本人,凶手的目的当然是嫁祸给芬利,让芬利替自己顶包。
正巧了,那个时候的芬利醉醺醺的,根本没有看到凶手,稀里糊涂的就走进了圈套里。
芬利努力回忆,但是想起来的不多。他进了家门,然后被东西绊倒了。他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困顿的厉害,所以没力气回楼上的房间去,直接就倒在了沙发上,睡了。
客厅里乱七八糟的脚印,应该是芬利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段时间,客厅里应该不只是芬利和凶手两个人,还有受害者贝瑟妮也在,凶手那个时候应该正在行凶,正在分尸。
芬利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因为喝的太多,睡得非常死,一觉就到了大天亮,根本不记得中途身边有人。
他早上醒过来,是闻到了奇怪的味道,这才醒来的。
芬利讲到这里,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害怕的喘着粗气儿,抬手干抹了好几把自己的脸,说:“我一醒过来就懵了。”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而且到处都是血,还有一包一包血肉模糊的肉块在旁边,不只如此,自己身上也都是血,分外的狼藉。
芬利吓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就站起来逃跑。那个时候,芬利才发现,那不是自己家,而是别人家,这个别人家还有一点点的眼熟。
芬利说:“我才发现是贝瑟妮的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贝瑟妮家里的,太奇怪了……”
芬利不敢从大门出去了,想到贝瑟妮家有个后门,就往后门逃窜,但是没想到,从后门出去,竟然还是撞见了人,就是贝瑟妮的邻居。
芬利干抹着脸,很颓废的样子。
乔初夏皱着眉头,侧头看了一眼罗晟勋,似乎有疑问的样子。
罗晟勋说:“你出去的时候,碰倒了什么东西?”
“碰倒东西?”芬利被问得一懵,说:“没有啊……什么都没碰倒。”
乔初夏也有这个疑问,就追文说:“目击者,贝瑟妮的邻居说,他听到动静,以为进了小偷,这才过去查看的,就看到了你。当时你没有碰倒什么东西吗?”
“响声……”芬利仔细一回想说:“有的有的,但不是我碰倒了东西。当时我想要从后门逃跑,结果也听到了挺大的响动,吓了我一跳,以为有人发现了我,就慌不择路的跑了。”
乔初夏听到这里,侧头瞧了罗晟勋一眼。罗晟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不过看表情,应该和乔初夏想到一起去了。
昨天夜里,芬利进入贝瑟妮家的时候,凶手很可能就在贝瑟妮家里。而芬利酒醒的时候,贝瑟妮已经死了,尸体也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的。他们下意识的以为,这个时候凶手早已行凶完毕,离开了现场,可是谁想到凶手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胆,那个时候应该还停留在现场之中。
凶手为了让芬利给他背锅,还真是用尽了心机,那一声响,应该是藏身在贝瑟妮家中的凶手搞出来的。
邻居听到动静,过来查看,正巧撞上芬利。芬利当时浑身是血,深情紧张,尤其邻居也爱慕贝瑟妮,对芬利不是很友好,本来印象就不好,这会儿一看更是觉得芬利不对劲儿。
芬利跑了,邻居报警,在这之后,警员到达之前,真正的凶手才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贝瑟妮家里。
乔初夏回忆了一下贝瑟妮家的周围,正门有监控,并没有录到芬利以外的人,那么凶手也是从后门离开的,应该是出了门右拐,那边没有任何监控,也没有行车记录仪可以拍到。
看来凶手的计划果然非常周密。
芬利说完了整个过程,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求饶说:“我知道的都说了,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凶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罗晟勋仍然不着急的模样,双手抱臂看着对面的芬利,说:“你和贝瑟妮的关系,为什么不说一说。”
“我和她……”芬利被问得一愣,说:“我和她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一时糊涂,才会……”
罗晟勋的跳跃性很大,让乔初夏有点摸不着头脑。
罗晟勋似乎看出了乔初夏的疑问,笑着说:“他在几次提起贝瑟妮的时候,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眼睛里有厌恶和愤恨,而且肢体也下意识的呈现抵抗状态。”
乔初夏回忆了一下,还真没怎么注意刚才芬利的这些小细节。
芬利支吾着不想说,沉默了下来。
罗晟勋说:“不说也没什么,那么我们就自己查去了。”
“我……”芬利开口了,说:“我才是受害者,不是我的错,都是贝瑟妮的错,那个贱人……”
乔初夏觉得芬利很奇怪,他因为贝瑟妮抛弃了黛西,但是他现在却很讨厌贝瑟妮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人摸不着头脑。
芬利不愿意说,但是不得不说:“我和贝瑟妮在酒吧认识的,我经常去的酒吧……”
酒吧都是一些熟客了,芬利都认识,但是有一天来了个美女,就是贝瑟妮。好多人邀请贝瑟妮喝酒,但是贝瑟妮只想和芬利喝一杯。
芬利有些飘飘然,没想到自己这么走运,美女似乎对自己情有独钟。不过当时芬利和黛西的感情不错,他也没想着要出轨,虽然有美女看上了自己,但是芬利还不是一下子就动摇的人。
结果那之后,芬利每次来喝酒,都能巧遇贝瑟妮。他渐渐的发现贝瑟妮性格很好,而且和自己有很多的共同语言,还会关心人,会安慰人。自己每天遇到不少奇葩的病人,奇葩的家属,都可以找贝瑟妮吐槽,吐槽之后心里舒服多了。
芬利也找黛西诉苦过,但是黛西觉得他很烦,大男人的不应该因为这点事情就唠叨个没完。
这样之后,芬利和贝瑟妮的关系就亲近了很多,贝瑟妮主动邀请他去看电影,一起吃饭,一起去别的地方玩。
芬利也被贝瑟妮吸引了,觉得她比黛西好太多,想过要和黛西分手,准备和贝瑟妮交往。
芬利把事情和贝瑟妮说了,买了玫瑰向她表白,本以为一定会成功,交往第一天说不定就可以去酒店开房。
但是贝瑟妮竟然拒绝了,说她没有安全感,想让芬利和黛西分手之后,再来和自己确认关系,不然自己答应了,就变成了小三儿。
芬利不做他想,就去和黛西谈了,说了要分手。
这之后就天塌地陷了,黛西知道芬利出轨,气得不行,开始不停的大喊大闹,还跑到了芬利的医院去闹事,让芬利难看,还跑去找贝瑟妮。
芬利很生气,觉得自己没有面子,而且黛西总是去找贝瑟妮,让他更生气,觉得黛西总是去欺负贝瑟妮。
这么一来,芬利更是决定要和黛西分手,黛西打电话跟他说,被人跟踪的时候,芬利还觉得黛西在耍心机。
那之后黛西不见了,不再来纠缠自己,芬利还以为自己和贝瑟妮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谁知道贝瑟妮开始不接他的电话,不见人影,也不去酒吧了。
芬利有些担心,和贝瑟妮的朋友打听了半天,才知道贝瑟妮住在哪里,然后主动找上了贝瑟妮的家。
那是芬利第一次去贝瑟妮家,也是在贝瑟妮出事前,唯一去过的一次。
芬利找上门,发现不只是贝瑟妮在家,而且有个男人从贝瑟妮家刚走,两个人在门口吻别。芬利认识那个男人,经常在酒吧晃悠,几乎每天都要去约炮。
芬利瞬间火了,贝瑟妮和那个男人一看关系就不清不楚的,他立刻冲上去,揍了那个男人,大声喝问贝瑟妮是不是变心了。
芬利说到这里,似乎说不下去了,气得浑身打哆嗦。
乔初夏觉得这是一个狗血的故事,但是她想错了,这个故事还没结束,狗血程度比她想想的还要厉害的多。
贝瑟妮好像变了一个人,对于劈腿其他男人的事情,一点也不歉疚,反而嘲笑了芬利,然后说了一个秘密。
贝瑟妮突然去酒吧,其实就是为了勾引芬利,想要迫害芬利和他女朋友的关系,然后借助黛西,去破坏芬利的名声,让他身败名裂,最好像个过街老鼠一样。
而现在,贝瑟妮的计划都实现了,所以她也不想继续装下去了,才和芬利断了联系,不再见他。
贝瑟妮说见到芬利就觉得恶心,就想吐,就会咬牙切齿。
那天芬利才知道,他竟然和贝瑟妮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两个人。
芬利的父亲脚踏两条船,答应了贝瑟妮的母亲要结婚,谁知道贝瑟妮的母亲生了贝瑟妮之后,发现芬利和其他女人结婚了。
芬利的父亲不承认贝瑟妮是他女儿,把她们母女两个轰走,对她们不闻不问的。
贝瑟妮的母亲一个人带着她,生活的非常不容易,还经常被人耻笑,这些种种原因,让贝瑟妮的母亲性格越来越暴力。
贝瑟妮小时候就经常被打骂,身上伤痕累累的,母亲会无缘无故的发火,打她骂她,问她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贝瑟妮知道,母亲在生父亲的气,所以才会迁怒自己的。
贝瑟妮小时候就很孤僻,曾经几度受不了,想要割腕自杀,但是最后当然是没死掉的。
后来贝瑟妮去医院就诊,无意间遇到了芬利和黛西两个人,发现芬利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竟然过的这么好,职业好,朋友多,女朋友也漂亮,好像人生赢家一样。
从那个时候开始,贝瑟妮决定要报复了,要让芬利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报复的第一部就是从酒吧的勾引开始,那之后芬利果然乖乖上钩了。
乔初夏一脸目瞪口呆,感觉自己下巴都要脱臼了。
贝瑟妮和芬利的姓氏不一样,职业不一样,住的地方和老家都不一样。而且还曾经传过绯闻,所以乔初夏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芬利脸色很难看,怪不得不想讲这个事情,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知道事情之后,芬利也不去找贝瑟妮,绕着她走还来不及,生怕她把他们的关系告诉其他人,怎么可能再去贝瑟妮家里。
芬利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因为喝的太多,断片的地方仍然回忆不起来。这种因为酒精引起的失忆现象,有可能过段时间会恢复,但是想不起来也是有概率的。
乔初夏和罗晟勋从审讯室出来,她似乎还没缓过劲儿来。
罗晟勋说:“饿了,先吃饭去。”
乔初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在审讯室里呆的时间太长,还真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了。
乔初夏点头,说:“哦,罗队想吃什么?唉,贝瑟妮和芬利之间,也真是够闹腾的。”
晚饭两个人就在食堂里解决了,乔初夏难得按时去一趟食堂,虽然是晚饭,不过食堂的人还是很多的。
罗晟勋让乔初夏去找座,自己就去买饭了。
乔初夏特意选了一个很偏僻的角落,不过围观他们吃饭的人还是很多很多。乔初夏忽然有点压力山大,感觉可能会噎着。
“咳咳咳……”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乔初夏感觉嗓子里火辣辣的,突然别呛着了。
不过她没有买水,也没有买饮料,所以没办法喝点东西缓解,只好拍着自己的胸口。
罗晟勋抬头看了她一眼,将自己手边的杯子推到了乔初夏面前,说:“我还没喝。”
罗晟勋买了饮料,当然是热饮,橙汁。不过很可惜没4块方糖,因为今天方糖只剩下1块了。
乔初夏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感觉呛得真的很难受,就道了谢,然后赶紧端起来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因为只外加了1块方糖,所以甜度是可以接受的。
“罗队……”
乔初夏缓了一下,感觉好多了,迟疑着说。
罗晟勋说:“怎么了?”
乔初夏说:“我觉得黛西和贝瑟妮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于敏感了。”
“是什么?”罗晟勋看她。
乔初夏说:“黛西和贝瑟妮,好像都有过自杀轻生的念头。”
罗晟勋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然后呢?”
乔初夏干笑了一声,说:“然后……然后就还没想到了。”
罗晟勋笑了一声,说:“吃饭吧,吃完了回去。”
“哦。”乔初夏点头,赶紧低头吃自己的晚饭。
能这么安安稳稳的吃一顿晚饭,尤其是在办案的途中,简直非常奢侈……
“咳咳咳……”
乔初夏又呛着了,这回不是她不小心,而是……
乔初夏眼瞧着,罗晟勋非常淡定的,端起自己刚才喝过的橙汁,喝了一口。
她目瞪口呆的,忍不住时候:“罗队,橙汁……”
罗晟勋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说:“橙汁,怎么了?”
乔初夏:“……”那是自己喝过的。
罗晟勋淡淡的说:“只是借你喝一口,还要喝自己去买。”
乔初夏:“……”并不是要和男神抢食的意思,只是……
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他们好像还正好用在了杯子的同一个位置。
乔初夏赶紧低头,尴尬的不敢抬起来了。
罗晟勋倒是一直很淡定,两个人吃完了饭,一起上楼的时候,他还端着那杯喝了一半的热橙汁。
伊桑和卢克这回也回了办公室里,看到两个人进来,都打了个招呼。
伊桑说:“罗队,刚才我按照罗队的吩咐,重新看了一下贝瑟妮家里,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踪迹,没有找到凶手的线索。”
芬利离开贝瑟妮家的时候,凶手还没有走。而且凶手可能在贝瑟妮家里一晚上,却一点踪迹也没有,的确是非常谨慎了。
罗晟勋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咦,罗队?”
卢克在旁边有些好奇的一指,说:“罗队,好奇怪,你的杯子上好像有个口红印。”
乔初夏:“……”
乔初夏一个激灵,撇眼一瞧,能不是吗!果然有个口红印,那是自己刚才喝的时候留下来的。虽然那个印记真的非常浅淡,不过卢克的眼神也不是一般的好。
罗晟勋将杯子端高了一些,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口红印,说:“嗯。”
嗯……
是什么意思……?
卢克和伊桑都摸不着头脑,罗晟勋已经端着他的杯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了。
卢克抓着脑后勺,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有点糊涂。”
伊桑也是不解,罗队杯子上怎么会有个口红印呢,罗队又不涂口红,说:“嗨,说不定是罗队刚见了女朋友。”
乔初夏:“……”女朋友?
卢克嘿嘿傻笑一声,说:“罗队已经有女朋友了吗?我们都不知道呢。”
他说着,回头去看僵硬的乔初夏,说:“乔,你见过吗?”
“呵……呵……”
乔初夏干笑一声,说:“没……当然也没见过。”
“啊,乔……”卢克忽然指着乔初夏说:“乔,你的口红颜色,和杯子上的有点像啊。”
乔初夏:“……”
乔初夏是逃窜着离开的,真是头都大了,完全不知道男神怎么能那么淡定。
吃过了晚饭,当然还不能下班,案子还没有头绪,乔初夏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翻资料查案。
芬利看起来最像凶手,但是疑点又很多,最主要的问题是,芬利喝那么多酒,是不可能做到精细分尸的,乔初夏觉得,凶手绝对还藏在人群里。
应该是一个和黛西、贝瑟妮都认识的人,应该也是知道黛西、贝瑟妮和芬利之间关系的人,不然也不会成功的叫芬利背锅了。
乔初夏把伊桑调查的资料都翻出来看了一下,黛西和贝瑟妮共同认识的人,其实并不多,毕竟两个人之前没什么交集,因为贝瑟妮在医院偶然遇到芬利,这才开始了报复行动。
乔初夏叹了口气,自然自语说:“芬利和贝瑟妮经常去酒吧,黛西却没去过那家酒吧,酒吧的人好像不是。那……”
乔初夏交叉的看了一下,发现黛西和贝瑟妮的交集真的少到可怜,如果说共同认识的人,那么就是医院的人了。
因为芬利的关系,三个人在医院里也算是赫赫有名了,大家都知道芬利出轨了,女朋友杀上医院闹事的事情。
而乔初夏又看了一眼,贝瑟妮以前也在这家医院就诊过,不过医生并非芬利。
贝瑟妮因为家庭关系,从小经常被虐待,她心理是有些问题的。不过贝瑟妮不愿意承认,从不看心理医生,经常一个人偷偷在家里自残,也有过轻生的举动。
这么一来,有几次贝瑟妮就必须到医院来就诊了,还曾经因为出血过多住过一次医院。
“医院……”
乔初夏感觉自己脑子里有点什么,但是一时又想不到。
乔初夏猛的站起来,吓了旁边的伊桑一跳。
伊桑说:“怎么了乔?”
乔初夏说:“我找罗队有点事。”
乔初夏说着,赶紧就跑到罗晟勋的办公室门口,用力敲了敲门,说:“罗队,我可以进去吗?”
罗晟勋就在办公室里,答应了一声,乔初夏立刻推门走进来,说:“罗队,我觉得有点奇怪。”
罗晟勋说:“发现了什么?”
罗晟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说。
乔初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凶手把黛西和贝瑟妮的尸体都切成了400多块,听起来应该是恨极了这两个人。
但是400多块,两次都一块不多一块不少,而且分割的非常有技术性,下刀很稳,简直一丝不苟,没什么破绽。
乔初夏说:“如果是恨极了一个人,想要分尸的话,不应该这么淡定吧?而且……”
乔初夏刚才在找黛西和贝瑟妮的共同点,她们的共同点只有医院了。
医院……
这个词似乎给了乔初夏一些提醒。
乔初夏说:“黛西和贝瑟妮的尸体,都没有头,没有骨头,其实要说,也都没有器官,只是剩下了一堆的肉块。”
罗晟勋皱了皱眉,说:“还都是被活着分尸的。”
乔初夏说:“是的。”
罗晟勋想了想,食指轻叩桌子,说:“你怀疑,凶手不是对他们有深仇大恨,其实是要倒卖器官?”
乔初夏点头,说:“是。”
黛西和贝瑟妮虽然都有过轻生念头,但是身体都很健康,之前也有体检报告,并没有得过什么大病。
罗晟勋站起来,推门走出去,说:“伊桑,你去查点事情。”
“是。”伊桑说。
罗晟勋吩咐完了,回头看了一眼乔初夏,抬手在乔初夏的头顶拍了一拍,说:“干得不错。”
被表扬了……
还有个摸头杀……
乔初夏瞬间有点飘飘然。
罗晟勋说:“我出去一趟。”
乔初夏连忙说:“哦,去哪里?我跟着。”
罗晟勋摇了摇头,说:“不用,你和卢克先休息休息吧,等伊桑查完了,再换他的班。”
乔初夏点了点头,就看着罗晟勋离开了scd0的办公室,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乔初夏回身,准备将罗晟勋的办公室门带上。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罗晟勋桌上摆着的东西。
一个纸杯……
纸杯上还有个口红印子。
乔初夏顿时想到了刚才尴尬的情况……
纸杯已经空了,橙汁喝光了,不过仍然端端正正的摆在罗晟勋的桌上。
摆在显眼的位置,像个工艺品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murasaki的地雷,[亲亲]o(* ̄3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