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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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曹晟啪啪啪一砸门，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梨花带雨的情形。
苏裳希红着眼睛挂着泪，开门时还有些未醒过神的迟钝，他仰头去看人的那一秒，右眼眼梢里一滴泪珠潸然夺眶，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曹晟脑子里嗡一声响，顿时感觉心尖儿都跟着颤了一颤。
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撂，抬手就想去摸苏裳希的脸。“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苏老师骤一侧肩躲了过去，转身去抽香案上放的纸巾，背向曹晟擦了一会儿，问他。“……你来干什么。”
曹晟关了门说，“我给你送点儿饭来，”紧接着又问一次。“不是，你还没告诉我这怎么回事呢，怎么哭了？”
“没什么。”苏裳希顿觉有点脸热，擦了半天缓不过劲，干脆一头扎进了洗手间关门洗脸，留下曹晟一脸茫然干站在外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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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脸头脑才明晰了些，冰冰凉的手心使劲往额头上一拍，他在后悔怎么挑这种时候被曹晟看个正着，刚才开门时怎么不先问问是谁。
扯了毛巾随便擦过，几缕黑发点着水滴斜斜触鬓，他打开门看到曹晟那一刻不免感到一瞬赧然，到底是难为情的样子第一次叫人给看见了，他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想到了另一个令人甚是费解的问题，随即便问曹晟。“你是，怎么上的楼？”他家小区的安保这样严，楼梯间都设有密码锁非业主不能进，电梯更不必提，哪层的住户不是电梯卡随身带的。
曹晟呃了两秒，把楼下看门的小保安给卖了。“昂，楼下保安给我刷的卡，哈……”他当然不能说是上回他来一趟，被轰出去前偷摸顺走了苏裳希掉在地上的电梯卡。
苏老师轻微拢眉，不出所料让曹晟成功转移了疑惑点，语气稍带不满。“他为什么要给你刷卡，上岗之前物业没告诉他们不许随便放人进来的么？”说着眼睛朝曹晟身上一刮。“尤其是看上去就很可疑的人。”
曹晟顺着话切掉了刚才偷卡的话题，但又实在想为自个儿分辨一下。“g，你这就算人身攻击了啊，我哪儿看上去很可疑了？”说完两臂直直摊开，示意人好好儿看清楚再下结论。
苏裳希看都不看，只在心里回答‘你有哪里看上去是不可疑的吗。’
曹晟收了胳膊，毫不介意苏裳希眼中满带防备的目光，自己动手找拖鞋换，脱掉质感十足的西服顺手就挨着苏裳希的衣服挂，接着挽起袖子去拎食袋，一点儿不客气地踏进人家客厅把东西放上茶几，然后开始一个一个码餐盒。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苏裳希觉得可能是自己学问有限，也或是苦于眼界还不够开阔，像曹晟这等厚颜无耻之徒他反正是长这么大迄今头一回见着，除了不要脸三个字以外好像也难再寻出什么词能形容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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