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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不相熟的异性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尴尬,在晚上就立马显露了出来……
聂唯平为人冷清,孤傲毒舌的性子能吓跑很多人,所以即便有几个之交好友,也都知道他的习惯,不会像一般的好兄弟那样大大咧咧,随随便便在对方家里窝几天。
于是聂唯平在当时装修这套房子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另一间带卫生间的主卧改造了一番,准备日后当做书房使用,可他习惯了在客厅窝在舒服的沙发上看书,所以那间书房也被搁置了下来,现在给了那娜住。
除了聂唯平的卧室,客厅还有个小小的卫生间专门给客人使用,磨砂玻璃门,白天使用没什么大碍,可到了晚上灯光一照……咳,若隐若现……
那娜帮小远洗完澡,监督他仔细刷了牙,然后哄他乖乖上床睡觉。
那娜想了想,聂唯平虽然饭后一直在自己卧室没有出来,可保不准有什么尴尬的意外出现,琢磨了一番,果断将浴室里的灯给关了。
反正客厅灯光够明亮,光线透过玻璃门也能让她看清,那娜便放心地脱光光站在淋浴下面冲起了澡。
墨菲定律怎么说的来着?
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换言之,你越是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越有可能发生。
聂唯平在卧室关了门偷偷摸摸上网,百度了许久“五岁男孩最喜欢什么”,“小孩子怎么才能听话”,“如何和小朋友融洽相处”诸如此类的问题,然后不是进入了妈妈团论坛,就是误闯母婴网站……
聂唯平泄气地关了电脑,出来倒水喝,经过客厅时发现漆黑的卧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聂唯平皱了皱眉,想也没想地上前推了下门,里面被反锁了没推动,便抬手敲了敲。
屋内的水声霎时停住了,诡异地静了几秒,小土包子慌张羞怯的声音弱弱响起:“我、我在洗、洗澡……聂医生你有事吗?”
本来没事的,那娜用这样娇羞无限的语气一问,顿时连聂唯平都不自在起来。
聂唯平咳了一声,故作平常地问:“浴室灯坏了吗?”
那娜连忙道:“没、没坏……”
“那你怎么不开灯?”聂唯平不明白了,“没找到开关?”
那娜苦着一张包子脸,双臂交叉捂在胸前,明明知道聂唯平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就是忍不住缩着身体,羞得小脸通红。
那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找到一个蹩脚的借口:“呃……我能看见!这样没关系的……低碳生活嘛啊哈哈哈……不仅省电,还环保……”
聂唯平顿时不高兴了,冷冷一哼道:“我既然让你住进来,难道还会苛待你不成!这点水电费还是付得起的!”
那娜急忙解释:“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那娜欲哭无泪,用力抹了把脸,一副视死如归豁出去的小模样,心想反正都被看光过了,也不差这点,而且若隐若现又不是一览无余,没什么的没什么,何况见多识广的聂唯平是医生,是医生,是医生……
医生眼里都是没有性别的!
那娜一边自我安慰,一边食指抖啊抖,戳在了墙上的开关,电流细微的声响如炸雷一般惊得她小心肝扑通扑通跳,浴室里瞬间灯光大亮。
磨砂玻璃门上清晰地印出一个人形,娇小的体型,抱着胸缩着肩,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聂唯平愣了愣,许久才恍然大悟,冷漠的面容上尴尬一闪,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眼睛此时放佛一汪缓缓流动的温泉,升腾起袅袅水汽,氤氲出渐渐躁动的灼热。
此时的心,还真的如泡久了温泉一般,晕淘淘的,醺然欲醉!
聂唯平的视线仿若实物一般穿透了薄薄的玻璃门,将那娜莹白的皮肤蒸腾出一片嫣然粉色。
不知过了多久,那娜身上渐渐觉得冷了,憋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才惊醒了眼神放空、神思旖旎的男人。
聂唯平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连声音都低沉了许多,不再有金属的冰冷质感。
“你……继续洗吧,别感冒了……”聂唯平说完,恋恋不舍地盯着门看了又看,故意加重脚步离开。
真笨!
门梁上卷起的帘子,拉拉旁边的细绳就会自动落下收起……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东西,居然视而不见!
聂唯平微微用力关上自己卧室的门,勾了勾唇角邪恶地微笑。
他才不会傻啦吧唧地提醒她。
柳下惠不是性无能,就是彻彻底底的脑残!
不急,心急吃不了热包子……
聂唯平眼神沉沉,缓缓、缓缓地舔了舔唇。
那娜竖起耳朵,听到聂唯平离开并回了自己卧室,顿时拧开热水,飞快地冲了个澡,拿浴巾胡乱擦了擦,套上睡裙,然后抱起换下来的衣服,踮着脚做贼一样飞快蹿进自己的房间。
那娜靠在门后松了口气,随即苦逼地皱起了眉。
以后混熟了应该就不会那么尴尬了……吧?
聂唯平美美地睡了一觉,梦中自己挥舞着锋利的刀叉,面前精致的盘子里躺着热气腾腾的白胖包子,聂唯平一叉子下去,三两下将包子切得四分五裂,露出里面香味浓郁汁水横流的肉馅……
早上起来便觉得肚子格外饿,聂唯平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晨起自然生理现象”缓和下去。
洗漱完走出来,立马被厨房的香气引得肚子咕咕叫。
聂唯平盯着厨房欢快忙碌的身影,饥渴万分地舔了舔唇角。
那远小朋友揉着眼睛出来上厕所,被坏叔叔绿油油的眼神吓得差点尿出来,不高兴地撅着嘴问:“叔叔你在干吗?”
那娜听到动静回头,袅袅热气中,晨光微曦里,粉嫩的脸仿若桃花初绽,乌黑透亮的眼睛讨喜地弯着,笑意吟吟。
“你们都起来了啊,快洗洗收拾下,早饭马上就好!”
那远小朋友欢呼一声,迈着小短腿颠儿颠儿地冲进了厕所。
剩下聂唯平,面无表情地扭过脸,故意摆出毫不在意的傲娇模样,慢条斯理地坐在桌边,大爷一样等着人端茶送饭。
那娜一点也没在意他的态度,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忙碌。
聂唯平皱了皱眉,悄悄伸出手,握拳在左胸那里轻轻捶了一记。
唔,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早饭是香浓的甜粥配可口的鸡蛋小饼。
小火慢慢熬出来的粥不仅入口即化还很养胃,西米十分粘稠,里面还有切得小小的紫薯,加入牛奶和少许的糖,有点像外面甜品店里卖的西米露。
那远小朋友最吃这种甜甜香香的粥了,那娜喂了他一大碗还意犹未尽,睁着乌溜溜的大眼一脸“求投喂”的看着小姑。
聂唯平不乐意了,敲了敲碗冷声说:“多大了还得人喂?没用!”
那远顿时炸毛地瞪向他。
那娜头疼地放下碗,揉了揉小远毛茸茸的脑袋安抚道:“好了好了,叔叔也是希望小远早日成为一个男子汉……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哦!”
那远气呼呼地抓起卡通小勺子,嘟着嘴吹了吹,大口大口吃起来。
那娜终于有时间吃自己的饭了,无奈地对聂唯平笑了笑,端起粥慢慢喝起来。
饭后聂唯平换了衣服去上班,那娜小媳妇一样将他送到门口,言辞恳切地拜托道:“请假的事情就麻烦你跟护士长说声了!”
聂唯平点点头,走进电梯。
大早上永远那么匆忙,聂唯平到了科室,换好衣服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交班。
刘玫刚一进来就看到聂唯平优哉游哉地坐在桌后翻看报纸,虽然依然是目空一切没啥表情的臭嘴脸,可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刘玫在心里啧啧称奇,坐在他对面闲聊一样道:“今天上午有手术吗?”
聂唯平点了点头,瞟了她一眼,突然出其不意地开口问:“小孩子都喜欢什么?”
刘玫眨了眨眼:“怎么问这个?”
聂唯平没有回答,淡淡地说:“五六岁的小男孩,买什么给他比较好?”
刘玫以为他有那个亲戚家的小孩要过生日什么,不以为然地说:“玩具车,玩具枪之类的……男孩子都喜欢这些!”
聂唯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地说:“对了,今早那娜让我帮她请两天假……”
“那娜怎么了?”刘玫心头一跳,咄咄逼人地盯着他问,“她为什么让你帮她请假?她出什么事了……”
聂唯平没有回答她前面的问题,装作再自然不过的样子,用一种十分微妙的语气,淡淡地说:“没什么事,她在家带孩子呢!”
是这个世界发展太快,还是她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
昨天还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如今就住在一起养孩子了?!
西门庆勾搭潘金莲也得经过王婆的一番筹谋策划呢!
不带这么快这么悄无声息不给她八卦机会的□!
刘玫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