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已将船推入水里,在推至了一段距离后,再度转身时,喜悦可怜的模样便落入他的双眸里。
乌云散开了,月亮的身子横霸在天空,银白的月光正好洒在喜悦身上。
喜悦长长的秀发被海风吹乱,在她脸上,头上狂乱的飞舞。
月光下的她,一双大大的杏眼里泛起迷雾,一束束清泉从眼眶中急速下流,紧紧咬住的唇瓣早已褪去血色,整张小脸苍白如纸,使那半边颊上的痂壳更加明显,如一朵黑玫瑰般,在她左颊上狰狞的盛开着。
视线随风而动,残破的红色纱袍也被海风吹开、撩高,一大股猩红的血水粘满了喜悦那双又白又直的双腿,既使在内侧流淌,既使在这黑夜里,也让人无法忽略掉。
红袍的呼吸梗咽了,当双眼里看到又有一股艳红从她双腿间快速下滑时,他的心停止跳动了。
黑的狰狞,红的耀眼,他的心被狠狠的烧疼。
在这个紧张又危险的黑夜里,浪花汹涌拍打焦石声消失了,红袍的世界乱了,他平静了十八年的心房内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心被狠狠的揪疼,平静如水的心房表面被撞破,裂了一条缝。
他的眼眶内有一股热气向上冲,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句话,只能怔怔的看着月光下那个令人心疼的小女人。
震撼,悸动终有消失的时候,就在红袍沉溺在扰人心碎的世界里时,从远方密林里露出的点点火光以及大声的狂叫,让他回到现实生活中,理智一回归,他张嘴大叫道:"快跑,喜悦,他们追上来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吼声里带着颤抖。
喜悦闻声跑动起来,可跑了几步,她便停下了脚步,她用决裂的眼神看着红袍:"红袍,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跑不动了——"用尽全力的一吼,喜悦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如从空中坠落般摔倒在地,摔进了红袍的心里。
狗屁!
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我放弃,要他弃她而去。
那之前的算什么?
生气,愤怒,但红袍并没有因此就放开喜悦,他眼一沉,身子向上一跃,双脚在海水上快速奔跑着,在跳到海滩上那一刻,脚尖一点,临空而起,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来到了喜悦身边。
一把捞起趴在地上的女人,红袍将虚弱的喜悦打横抱起,女人低垂的黑眸里一闪而过的烁光随着男人转身向前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
脚尖一点,抱着喜悦的红袍向着来时的路飞去。
后方熊熊的烈火以狂妄的速度逼近,希望就在前方。
跳到船上,红袍让喜悦倚在船头,他跳下船,来到船尾,伸出受伤的右手与左手合作向前推去。
"呱啦呱啦——呱啦呱啦——"海岸上二十几个追捕未遂的野人瞪眼怒叫,他们手中的火把随着愤怒而上下挥舞着。
"喜悦,我们逃出来了,哈哈。"看着无可奈何的野人在海岸上又跳又叫,红袍高兴的对着他们伸长舌头,做着鬼脸。
倚在船头的喜悦静静看着,浅浅笑着。
远处的火光在她视线里越来越模糊,海浪声让她的头越来越晕。
"喜悦——"
闭上眼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一道紧张的呼喊。
她安心的坠入黑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