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热血与厚重的男人,简单而炽热的情感。
赵国的军人,壮!
当日深夜,段志超带领二百骑兵,悄然离开村庄,他本不想带着玉涵,可实在拗不过她,只得让她跟在他身边。当然,同行的还有扮作玉涵侍卫的昊轩。玉涵终于穿上了心仪已久的明光甲,既轻薄防御力又强,当真不负它天下第一甲的美名。
段志超一行的任务是打探周边敌情,及时回报。同时,还要招抚溃败之兵,安抚流亡百姓。他们执行的是秘密任务。
他们骑的马仿佛是久经考验,习惯了长途奔袭,体力特别好。一夜疾驰,途中几乎没有做过长时间休息。黎明时分,一行人抵达边境重镇玉林镇郊外,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稍作休整。
段志超安排几名侍卫在四周轮换做警戒,让大家抓紧时间吃喝休息补充体力。
临行之时众人都只带了一些蒸饼和水,现在坐下来吃干粮,也有人靠在大树上打盹。休整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人马重新集结。
玉林镇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由于天色已亮且接近前线,随时可能遭遇敌军,段志超带领众人走林间小路。
对于这一片地形,段志超了如指掌。他甚至精准地在山林里找到了一眼清泉,带大家补充了饮水。众人在山林里走了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村庄,似有浓烟滚滚!
玉涵虽未上过战场,但心里也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段志超下令潜伏,先作观察。
滚滚的浓烟消散了一些,火焰却冒起来。与此同时,五个齐国骑兵“嗒嗒”地从村庄里跑出来,一路扬着刀,“呜呜”地叫,马脖子下面还悬着带血的人头!
“齐国杂种!”
所有人几乎同时血脉卉张,眼睛发红!但是,没有人贸然冲出去,因为段志超还没下令。
昊轩死死按住旁边像一头即将出笼的野兽一样的薛飞,牙关紧咬,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
段志超出奇的冷静,一双冰冷的眸子里仿佛看出不半点情感波动。
昊轩觉得,段志超就像是冰原下的火山。这样的人,的确是合格的战场指战官。
深入敌后,战场指挥官的每一个判断与命令都关乎胜负与生死。此刻,段志超仍在冷静地观察。
那五骑沿着山道,朝着远离段志超等人埋伏的地方奔走。马脖子下面悬着的人头洒下一片血迹。
“副帅,就这样放这群杂种走了?”薛飞发出低沉咆哮。
段志超捡起身边一坨泥块,劈头盖脸地砸到薛飞的头上。
“再吵就砍了!”
薛飞恨得咬牙切齿,但是闷着没再作声。
昊轩蹲着身子走到段志超身边,小声道:“副帅,让我进村去打探。”
“闭嘴!”段志超很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都给我趴好了!”
不过片刻之后,前方山道上又响起一片更大声的“呜呜”怪叫。方才去而复返的齐国骑兵又回来了。
山林震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大片的骑兵!
昊轩伸出手指比在眼前,用速记法将齐国骑兵的数量飞快数了一遍。
“三十九个!”昊轩与段志超几乎同时出声。
段志超回头瞟了昊轩一眼,表情仍是那样冷淡,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
“干了吧,咱们人多!”薛飞壮起胆子,又小声嘟囔起来。
段志超把手里的鞭子一扬,薛飞吓得缩起来。
众人安静的潜伏,看这一群齐国骑兵从眼前跑过,冲进村子里。
“都过来。”段志超一挥手,除了在旁戒严的斥侯与看管马匹的人,所有人都围到他身边,呈扇形。
段志超低声说道:“齐国军队的编制与赵国军队相同,这批齐国兵应该是一队满员的编制,加上正副队正大约是五十二人或者更多。那个村子的村民应该是凶多吉少,活着的也可能被他们的人挟制了。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薛飞恍然大悟,“副帅真聪明,刚才那五个是回去叫同伙的,之前肯定有同伙已经在村子里镇住了村民,就像野狼袭击羊群时,有几只狼先去打探一样。”
段志超身边的侍卫说道:“齐国人习惯每三人为一犄角,五人为一战圈,十人一火敢屠村,凑满一队五十人就敢抗衡十倍于己的队伍!齐国每袭击一地,必然先派前哨采眼,若能得手则放火起烟,并派斥侯携带人头回报,二者缺一不可,否则大队人马不会挺近以免落入陷阱。既然这条村子有了一队齐国兵,那附近不远很可能还有他们的主力,正分散在各处烧杀抢虐,到了规定时间全都要一并撤返!如若贸然出击,必然打草惊蛇!非但救不得这些村民,我们也会死在这里!”
薛飞傻了眼,“这样啊……”
玉涵在薛飞的头盔上拍了一巴掌,“你们的副帅多次与齐国军队打交道,对此间地形、风土人情和齐国军队的战法、习性都了如指掌,多听多学少插嘴!”
昊轩静静地听着,这些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富贵经验!
段志超冷冷地扫了一眼薛飞和昊轩,沉声道:“现在听我号令,甲队分为两组,沿齐国骑兵来的山道向上追溯,看其后方是否有大队主力;乙队看守马匹;丙队分为两组,沿南、北两个方向包抄村落,仔细查探入村敌军的虚实!剩下的人马全部原地待命养精蓄锐,随时准备战斗!”
“是!”
丙队的骑兵马上开始脱卸铠甲和刺眼的骑兵战袍,留下马槊与箭弩,只带随身横刀与短刃,准备向村落潜伏进发。
昊轩正是丙队的。段志超盯了他许久,待他更衣完毕,他一招手,“过来。”
昊轩走到他身边。
“你做过斥侯?”段志超问。
昊轩摇头,“没有。”
“别想骗我。”段志超说道,“你居然会掐点数头法,谁教你的?”
“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和一个老兵学的。”昊轩笑了一笑,随意答道。这么简单的东西还需要学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