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既想当biao子,又想立牌坊,吴秀的心机确实阴沉。
凃择心显然对吴秀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嘴角儿满满的都是笑容。
“哼!吴秀,你少乱在皇室头上扣屎盆子。我冷卫东是我冷卫东,皇室是皇室,我的所作所为,跟皇室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要骂他凃择心,骂他这个狼心狗肺的奸臣!我相信,想要像我这样当面给痛骂凃择心这狗贼的绝不在少数!”冷卫东的嗅觉也十分灵敏,对吴秀的贼心岂会不清楚?冷哼着扬声道。
“冷卫东,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是想充英雄好汉,还是你本来就是个白痴啊?”吴秀冷眼瞪向冷卫东,阴沉着脸说道。
“我呸!”冷卫东虽然不能动,但却不妨碍他向吴秀吐口水,“你这狗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以前竟然把你当成个人来看!”
“掌嘴!”吴秀的心比凃择心还要歹毒几分。根本就不跟冷卫东对骂,摆了摆手,立即由两名千龙卫,轮番狂抽冷卫东的嘴,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冷卫东打的鲜血狂喷,有口难言。
眼见冷卫东受此酷刑,安沁公主直疼的心中滴血。此时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强势的人物站出来,替她,替冷卫东说上几句话。
不自觉的,安沁公主的目光投向了秦东,目光中注满了哀求。可秦东却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眼睑低垂,似睡非睡,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安沁公主此时不光绝望,更感到愤怒,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恨不得冲上来,狠狠的抽秦东几个嘴巴子。这一刻,他对秦东的愤怒,甚至超过了对凃择心。
“国师,朕是一国之君,难道你连朕的面子也不给吗?”安曦皇帝几经沉吟,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句话包含着安曦皇帝两层意思。一层是安曦以国君的身份恳求凃择心放过冷卫东,给足了凃择心面子。二来这也是个试探。如果凃择心不顾他国君的身份,仍旧继续迫害冷卫东,那就意味着凃择心已经与皇室彻底决裂。如果是这样的话,别说冷卫东,只怕他和安沁公主此时也面临着极大的危险。
安曦皇帝此话一出,整个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吴秀,体内的灵力飞速运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凃择心一句话,他便飞身而上,取了安曦皇帝和安沁公主的首级。这当开国功臣的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
安曦皇帝此时抛出这句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凃择心的势力虽说是越来越大,但黄金武士毕竟还控制在皇室的手中,这也是安曦皇帝手中剩下的最后筹码。
天运帝国未来的形势,此时全都着落在了凃择心的一句话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凃择心的身上,他只要一张嘴,或许就会掀起无穷的血雨腥风。
凃择心到底是一代枭雄,面对此番情势,表情依旧泰然自若,让人丝毫也不能从他的表情中获得丝毫的讯息。这无疑令众人更感紧张。
“哈哈哈……”就在现场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之时,冷卫东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待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凃择心转移到他身上之后,冷卫东举起双手,冲着安曦与安沁遥遥行了一礼,道“皇帝陛下,公主殿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冷卫东既然敢来,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你们这般维护我,已经令我十分感动。冷卫东在这里,叩谢了!”冷卫东双腿被千龙卫打断,站不起来,更跪不下去,只好点头示意。
这心酸的场景加上冷卫东那不无悲壮的话音,安沁公主直忍不住双目注满泪水。
说完,冷卫东猛然横眉瞪向凃择心,厉声喝道“姓涂的,人在做,天在看!你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
在一连串狂放悲壮的笑声之中,冷卫东双臂在地上用力一撑,整个人重重的撞向了墙壁。一面好不结实的墙壁,竟然被冷卫东这一撞,生生撞塌。
冷卫东这一撞,不能说是识破天惊,却也着实让众人吃了一惊。凃择心的眉头微微一皱,神色带着几分复杂。冷卫东的这一撞,显然也让他受到了震动。
安曦皇帝与安沁公主更是呆在了当场,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不被浓浓的悲伤所笼罩。
冷卫东不光是黄金武士的统领,皇室最忠诚的臣子,更是安曦皇帝与安沁公主的长辈,老师和朋友。即便是安曦皇帝,都是在冷卫东的呵护与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他们对冷卫东的感情,丝毫不逊色子与父。
“断气了!”就在众人为冷卫东的这一撞,而心神难定之时,秦东却不知道何时到了冷卫东的身旁,将其从碎砖石之下扒拉了出来,然后探了探他的鼻息,神情平淡的道了一句。
“滚开!不准碰冷师父!”安沁公主含泪冲了上来,一把将秦东推到了一旁,用身体护住了冷卫东。
秦东不介意的笑了笑,转身退回到了庞秋的身旁。
庞秋望了一眼冷卫东的尸体,凑到秦东身旁,低声道了一句“冷卫东是条汉子,只是……可惜了!”
秦东没有言语,只是笑了笑。
“现在,我们可以将冷师父带走了吗?”安沁公主抱着冷卫东痛苦了一会儿,蓦然抬头,目光犀利的瞪向了凃择心。
凃择心眉头一皱,转头望向安曦皇帝。安曦皇帝此时虽然沉默着,但是脸色却是铁青,一双剑眉紧锁中央,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气与决心。
凃择心并不怕黄金武士,可同时他也知道,黄金武士对皇室的忠心非同一般。五千个不惜以命相拼的修士,别说是凃择心,只怕是秦东,也不得不有所顾虑。
凃择心要的是天下,可不是一个烂摊子,更不希望以后活在永无宁日当中。所以在没有彻底降服黄金武士之前,他还不想马上与皇室翻脸。
如今冷卫东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对他不再有任何威胁,没想多久,凃择心便微微一笑,道“这个冷卫东,本座又没说一定要他的命,如果他对本座认个错,本座是一定会原谅他的,何苦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