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严绍廷将那赤火令揣进怀中,淡淡的扫了一眼齐焕宇回道。
说完话便起身要走。
齐焕宇听他的话后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不知才怪!
瞧他现在的神情,怎么会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自打相识以来,这是严绍廷第一次有事瞒着自己,早知道就连慕家前大当家慕晚秋拜访过他的事情,他都没曾隐瞒过自己。
齐焕宇垂下一双泛着精光的眸子沉思,看来这令牌大有文章,为了好友,他是不是应该好好查一查?
可是再看向严绍廷远去的身影,想到他刚才的警告,齐焕宇有突然觉得,万一自己真的去查了,有好死不死的被严劭廷发现,那后果……
格杀勿论!
齐焕宇打了个哆嗦,还是觉得安安静静的做个好朋友,等他什么时候想说了,自己再知道真相吧。
摇摇头,他立刻脸上荡起一阵笑,快步追上严劭廷,勾肩搭背的谄笑着问他:“你怀里的啥东西,啥东西,快给小爷我说来听听……”
齐焕宇的声音,随着二人越走越远而渐渐消失,须臾,自二人方才的地方,出现一个黑衣人影,只一瞬间,人影便消失不见。
一阵清风吹过,那个地方再无动静,就好像刚才转瞬即逝的身影,只是幻觉。
……
慕天香因为祭香祈福,龙凤呈祥国泰民安子大吉之兆,致使龙颜大悦而疯了赏的消息,不过半天的时间,漓城大街小巷都已知晓。
当日,慕氏香坊及其他几个铺子,络绎不绝的客人蜂拥而至,一时间,几个铺子霎时人满为患,更有各商号卖家带来大批量订单,几个铺子的掌柜带着伙计顿时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那人头攒动的场面,盛况空前。
慕天香是随着圣驾回的城,到了家中,看到各个铺子递上来的账册才知道,原来在她还在寺院的时候,铺子便因为她调制祭香得龙颜大悦的事,而出现这种接单子接到手软的盛况。
看着眼前笑的温和的裴宗泽,慕天香挑眉笑了笑,问道:“裴大哥,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哦,难道这么多订单,你不喜欢?”
裴宗泽听慕天香的问话后一愣,表情诧异的看了一眼慕天香,反问道:“大小姐倒是很开心,是已经考虑好让什么人来制这些香么?”
裴宗泽的话,好像一记闷棍,种种的敲打在了慕天香的脑袋上,让她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一时间郁闷不已 。
她确实是太过高兴了,反而忘了先前因为调制祭香,香坊铺子里的几个师傅遭遇不测,如今还出不了家门的事情。
人果然不能太高兴了,会被老天看不惯的。
裴宗泽的这盆冷水,稀里哗啦的浇在了她的头上,让她顿时清醒过来,也更加焦虑起来。
“裴大哥,你可真会我往伤口上抹盐巴,不说难道不好么?让我多开心一会儿嘛,这下好了,大困难摆在面前,害得我都睁不开眼睛了。”慕天香撇撇嘴,一脸抱怨的斜睨着裴宗泽。
说着话,她便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轻轻吹着面前一摞订单和账本。
她的模样引来身后钰锦和绿竹的轻笑,慕天香不着痕迹的瞟了他俩一眼,才回过头看着裴宗泽皱眉到:“赵大师傅的伤如何了?裴大哥可有再去瞧瞧?小赵师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还有小张师傅,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慕天香一连串将那几位师傅的状况问了一遍,但瞧到裴宗泽的表情后,原本因为提到这些师傅而显得慌乱的心情,顿时还是放松了下来,坐直身子冲他笑道:“有裴大哥在,我着什么急啊,真是的。”
看到裴宗泽脸上一副调侃的笑,慕天香不自在的撇撇嘴,瞧她问的什么话,分明是在怀疑她们慕府铺子的大掌柜嘛。
她到真是杞人忧天了,铺子里这种大大小小的事,何时难倒过裴大哥,又何时轮到她来着急了。
“呵呵。”裴宗泽也跟着大小笑了几声,才轻咳着冲她讲:“赵小师傅如今已经回铺子了,不过赵大师傅虽然清醒了,不过到底年纪大了,一时半会儿想要下床,恐怕还有些困难,不过我倒是听说,他可是背着家人在偷偷的锻炼,想要趁早回铺子里来呢。不过有一次想要偷偷溜出来,还没到铺子,就被家人发现给扛了回去。”
真是给扛回去的,被赵师傅的大儿子像拎个麻袋一般,扛到肩上就给扛回家了,据说现在家人怕他再偷偷出来,影响了身体,便派了几个奴才,把门堵得严实了。
裴宗泽想到自己去瞧赵大师傅时,他那一脸郁卒的模样,好生招笑。
“我就知道赵大师傅是个坐不住的,这么多年一直在铺子里,几乎都没怎么假休过,真让他在床上躺上个把月,就他那脾气,不还得把房子给拆了。”慕天香听了赵大师傅的事迹,更是笑不可支,
她可是知道,这赵大师傅虽然人看起来暴躁,可是却是一直对慕氏香坊有着深厚感情的。
只是笑过之后,慕天香见裴宗泽对小张师傅的事绝口不谈,当下垂眸收了笑容,静等着。
裴宗泽自是了解慕天香的意思,只是一想到小张师傅,他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才又开了口:“至于小张师傅那里,事情恐怕有些难度了。”
当初原本以为只是诬告小张师傅欺师盗取香方的罪过,可是却没想到又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来。
原来那小张师傅的前任当家林万初,在水陵县坐着香料坊子的营生,虽然铺子不大,但是当地小县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富商。
而在十几年前,那林万初在外,好心救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瞧见那少年对调香貌似很感兴趣的模样,便已是心善,将那少年留在身边做了徒弟。
那少年便是小张师傅。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半年的时间,那小张师傅便突然失踪不见了人影,而且临走前,还从他的院子里,将自己毕生记录下的香方给卷走了。
找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无果,那林万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后院倒是先出了事。
原来就在林万初想要报官之时,自己的宝贝女儿竟被大夫诊出有了身子,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竟然有了身孕,这是何等丢脸失面子的事情,林万初自然怒不可止,几经敲打,才从女儿口中得知腹中的孩子是小张师傅的。
这可怎么了得,偷了香方不说,还搞大了自己女儿的肚子,可以想象当初林万初是何等的愤怒,只是愤怒归愤怒,他原本想要报官的打算,也只能搁浅了。
那有什么办法,女儿做出这等失节之事,他怎么还敢去报官。若是报了官,自己女儿的事,便怎么也瞒不住了,不要说女儿嫁不出去,就是他们林府 ,也会因此蒙了羞。
万般无奈,那林万初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将事情平稳了下来,只是女儿这肚子,若是不想办法,肯定就瞒不下去了。
他本意是想女儿讲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却没想到自己的独子,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上山寻香草的时候跌下山间,陨了命。
唯一的儿子出了事,林万初白发人送黑发人,瞬间老了十多岁,只是等到他平复过来,眼瞧着自己的铺子没了继承人,再看看拼死也要保护腹中孩子的女儿,他的心思顿时又活泛了起来,将希望寄托在了那腹中胎儿身上。
既然女儿怀了身孕,不好在拖,可是他又不能把女儿再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最后没办法,只好在自家找了个老实巴交的长工,草草的将女儿嫁了。
至于那犯了事的小张师傅,他则是私下里请了人,继续追踪。
裴宗泽将小张师傅的事给慕天香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就瞧见慕天香皱着眉深思,手指不自觉的轻叩着桌面,须臾,才幽幽开口:“既然当初是为了面子不去报官,如今怎么又想起来要报官了?难道是不怕大家知道他女儿失节,不怕再失了颜面?”
“据我说知,那林家小姐,嫁过去不过两年,便病死了。只留下个幼儿。”裴宗泽负手回到。
“那可有派人私下去暗查一番,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慕天香咬着唇,因为那林家闺女的事,让她想到自己的娘亲,还有府上她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有些心酸,却也突然灵光一现,立刻抬起头对裴宗泽说道:“可有派人查过那娶了林家小姐的长工?”
裴宗泽不知道慕天香此时心里的想法,听到她这么问,便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目光,笑道:“人已经派出去了,相信过不了几日,便有结果了。”
“那便是好的,不过这林当家的也是有些意思,顺便也派人查一查,近日与他接触过得人吧。”慕天香深思片刻又问:“那狱里可以探望么?裴大哥帮我安排一下,我想去见见小张师傅,既然是咱们铺子里的人,自然要好生照顾着,可不能平白无故的让别人打了自己的脸。”
****对不起大家,呜呜,脑袋抽抽了,居然重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