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几未眠,二人絮絮叨叨的蜜聊,从过去至未来,从八卦至娱乐,不曾停歇。闲闲碎碎的光阴,匆匆流逝。
恍惚间,苏醒,竟是朗空晴照的光景,旭日初升早已远去。暖意融融的朝阳洒在他们脸庞,和煦,光明。
二人不知何时已迷迷糊糊间睡去,大梦初醒,却已错过了日出的时光。
当林子衿不无惋惜的提出下次陪她观赏日出时,她笑而不语,她于他,已无下次,至此,一切已落幕!
转眼间,离别至,唯有月亮自己心知肚明,一缕难过飘过心头,恍恍惚惚。
“子衿,我要出趟差,将小乌龟与含羞草等植物一并托付于你照顾。还有,最近我们小区闹小偷,我将贵重之物暂且存放在你那!”她的声音低低的。
“你要去很长时间吗?”他不解的问。
“半个月吧!”
“去哪儿?”
“国外,法国。”
“何时动身,我去送你。”
“不必了,你还要上班呢。你知道,我害怕离别的场景,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当着众人面前,多不好意思呀!”谎言一而再再而三的脱口而出。
“那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言罢,他陪她上楼取东西。
所谓贵重物品,于她,不过是将他曾赠予自己的那条代表他对她恋恋不舍的手链,归还于他。
而他于她的那副奶油画,她却是不愿相赠,她欲留下,待她日落西山后,让云霄烧于她,随她而去。
搬完东西。
月亮主动开口:“子衿,给我个goodbye---kiss,好吗?”
林子衿上前,替她轻拂额间微乱的发,不待他绵绵柔情蜜意尽数挥洒,她快速出手,勾住他的颈,主动献上香/吻。
醇香的吻,绵软而又悠长,忘记了时间与空间,抛却了纷纷扰扰,单纯的眷恋与不舍。
那一刻,无厘头的不舍袭上心头,她只能独自在心中与他告别:子衿,永别了。
再多的不舍,离别依然踏着蒙尘的旭日如期而至,月亮压抑住内心的难过,转身离开,她不敢回眸,怕看见站在原地的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飞奔回去,扑在他的怀中哭泣……
噔噔噔……她迅速的跑上楼,脚步不敢停留片刻。
归家,她忍不住奔至窗棂,透过朦胧的纱帐悄然探首,他依然于她家楼下,并未走远,背倚车身吸烟,那么远的距离,她依然能感受出他的孤独与落寞,消弭于烟雾之中,四散开来,幻化成她心底的深深惆怅。
徘徊良久,燃尽烟,他方才离去。
当晚,月亮与柠檬草云霄一起离开了那座城市,飞抵南方某海滨城市。
***********
回忆至此结束,月亮强迫自己的意识回归现实之中。
她心知肚明,看过林子衿的愿望荷包后,无论如何她必须入其梦境,与其当面对质。
一方面,她急需了解清楚,他于她,究竟知晓几许匿藏的秘密?
另一方面,为探寻宝物的需要,她必须找他当面问询,他心心念念执着之物为何?
在此之前,她倏然忆起上次与林子衿梦境中的过往,他答应自己找寻的夏天蓝家宝物尚未结论,这些时日,她历经几番险境,几许隐藏至深的真相,竟是疏忽了此事。
因而,她决定先返回林子衿与夏芳探寻宝物之时,尔后,入林子衿梦境,一并问询。
打定注意,月亮重返过去。
************
夏芳家中。
林子衿与夏芳的谈判之旅。
林子衿开门见山,并不客套:“阿姨,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无法相助小七,请问您家有传家之宝吗?”
夏芳不满的斜眼瞪他,闲闲的抱臂:“你想干嘛?”
“我只想助小七一臂之力,令她安心离去。”
夏芳冷视对方:“跟我有什么关系?”
“天蓝生前伤害过小七,若非因天蓝的虐行,小七也不至走上自杀的绝路啊!”
“那又如何?”夏芳依旧满不在乎。
“如果真的有来生,因果轮回,善恶循环呢?您只当为天蓝积点德吧!”此刻,林子衿唯有低声下气外加软语相劝。
夏芳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开口:“并非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们家根本没有什么传家之宝。”
“我去!没有,您还搁这儿理直气壮的跟林子衿掰扯半天,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月亮忍不住愤慨起来。
林子衿却已起身,不忘彬彬有礼的道别:“打扰了。”转身离开。
月亮有些小失望,却并不明显,转瞬即逝,正当她欲跟随林子衿的步伐离去之际,倏然转念。
鬼使神差地,她折返留下。
若问她为何,大约,心里的不安分在作祟吧,她欲从此地找寻出夏天蓝的蛛丝马迹,那个为爱痴狂的女子,林子衿曾经的未婚妻。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打量,浅薄的印记亦无半分。
正当她懊恼垂头丧气之际,倏地,镶嵌墙壁上一相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张泛黄的集体照,一张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身着绿白相间的校服,胸前血染的红领巾随风飞扬。
这一切,极平常,不过是一张普通的毕业照,夏天蓝的。
缘何吸引了月亮的目光呢?
只因照片正上方大大的一排鎏金字体,书写的学校名如此之熟悉。
那是月亮的母校。原来,夏天蓝与她竟是校友。
当真可笑!她们学校历史悠久,以严苛著称,远近闻名。没想到,同一所学校教出的学生,竟是天壤之别。
更要命的是,若她们曾经的老夫子,校长若闻学校曾出过此等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必定气的昏过去,严重的还会血溅当场,就此一命呜呼也未可知。
月亮猛然忆起一句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于夏天蓝而言,生前一系列的杰作,大约,引以为傲吧!
呸!月亮鄙夷的啐着,想想便来气,令人作呕。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不速之客而至,夏天蓝之母夏芳已至她身侧,径直伸出手去抚摸相片。
咦……。一想到要面对夏芳那只丑陋的瞎眼,她下意识的躲避,落荒而逃。
为毛?
并非因夏芳的瞎眼多么不堪,而是那只瞎眼会令她想起始作俑者—林子衿。进而忆起这一连串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来。
因而,她不愿多作停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