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今天别找周家的麻烦啊!没得那么霸道。”刘榕追着起身,还是嘱咐了一句。
“我就是这么霸道。”景佑哼了一下,刘榕不说,他还差点忘记了,现在一提,立马想起。
什么叫‘长得圆圆的小脸,圆圆的眼睛,还有一对小酒窝’?哼,明明像他这样的瘦脸最好看。棉棉的脸型像景佑,因为五观细致,于是显得英气勃勃。哪是那些所谓柔美的小屁孩子能比的?
“你又忘记了,真这么干了,我们棉棉就真的嫁不去出了。”刘榕急急的说道。
“知道、知道,我等着,等棉棉找到好了,我再把他们发配到山里去。”景佑恨恨的说道。
刘榕这倒不怎么介意了,只要不危及女儿的名声,景佑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她都不介意。当初刘纬被叫狗蛋了,李瑶就进宫哭过,她就一个儿子。然后刘榕就看着她,“你可以再生一个,又不是身子不好,为什么只生一个?”
于是李瑶跑了,再也不提为什么自己儿子叫狗蛋,而大伯子家的刘络能去读外头的书院这一敏感的话题了?群臣看李瑶都铩羽而归了,于是朝中跟臭宝一拨的孩子全叫‘狗剩、傻蛋、二狗子’之类的小名了,保证没一个敢比臭宝这名好听,而最痛苦的还有上书房的先生。
人家真是大儒,天天对着一个比民间还民间的名册,他连想死的心都有。还让他一个个念出来,真是空前的折磨。
不过这个一年之后终于结束。景佑让这些孩子伴在臭宝的左右,其实是想给他拉助力,而非得罪人的。都是三四岁的孩子,懂什么,家里纵是教了,其实小孩记得住多少?
那一年里,景佑每天去上书房看他们,他能叫出每一个孩子的大名、小名,还有家里父兄长辈的名字,跟他们一块,然后臭宝也就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了。一年之后,景佑大大的夸奖了一下里面跟臭宝最铁的几位,重新赐了字。然后跟其它孩子们说,你们可以回去请父兄赐字了。
这么一说,家里的父兄又不傻,自是知道,被赐字的是入了皇上眼的,而没被赐字的,只怕还会连累父兄。
这么一捧一压之下,慢慢的,上书房的那批小孩子们也就真的慢慢的惟臭宝马首是瞻了。而臭宝都不自知发生了什么事。
刘榕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她看得更加深远些,她知道景佑是利用这些孩子,也在敲打着那些宗室与重臣们。这是从小竖立臭宝权威的时候,他让那些人知道,臭宝是将来惟一的主子,他没想过其它人。让其它人不要妄想了。
刘榕实际是有点怕的,上一世,景佑就是这对太子的,从小捧在手心,太子二十岁时,景佑对太子的评价是多么的高,而群臣又是多么拥待太子。而结果又如何呢?
于是,她实际上明知道儿子读太多书不好,太风雅了不好,可是最终,她还是按原路在引导着他,让他乖乖的做他的读书人,对不属于他的物事,千万别上心。
这些年,其实他们中间是保持着一种平衡的,所以现在对于棉棉的婚事,刘榕也是如此,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反对,但是先要保住女儿。
“我过回叫静薇进来,太气人了。”现在她对小七都满满的怨念。不过又想想,静薇才是那个最可恨的。明明想到了,女儿大了,该选婿了。结果她选抢着把大儿媳定下来,再来提醒自己。更过份的是,她还选了一个跟女儿差不多的媳妇。‘我对孩子没意见,就是对她的身份有意见。’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了她的脸吗?
“嗯,跟她说,达达和小达,我会狠狠的罚。”景佑的心眼从来就比刘榕小,一听更气愤,气呼呼的去上朝了。
“完了,今天朝上只怕难过了。”秀玉出宫,顶位置的是紫霞,她性子比较活泼,现在跟刘榕逗起闷子来了。
“还愣着,还不快点去传旨,让静薇郡主、雪薇郡主进来陪本宫说话。”刘榕给了紫霞一个白眼,自己又窝回了床上,心情还是不好啊!
“娘,你要不要让我号个脉?”棉棉正点过来请安,看到老娘还窝在床上,那表情真是让棉棉都觉得有点蛋疼了,为什么别人家的娘越来越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自己家的娘,越活越回去?难道是因为身体不好,于是一家人哄着她,把她哄得越来越小?不过这话她也不敢说,只能假笑了一下,柔声的继续哄着她。
棉棉从五岁就开始学医了,现在也这些年了,每年她也是会去神医的师祖那儿跟大哥一块再受训,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挺有信心的。
刘榕虽说不知道女儿学得怎么样,不过听说是不错,但是她却从来不让女儿给她号脉。自己把手窝在自己的枕头里。
“娘,是不是臭宝不听话,我去打他一顿好不好?”棉棉决定再靠母亲近一点,表达自己其实真的挺关心自己老娘的。
“我能让你爹揍你吗?”刘榕回头看着女儿,臭宝又没招惹她,为什么一生气,她就说要揍臭宝?虽说,棉棉也没真的揍过他,但是,刘榕不惯女儿这毛病。
“不能,凭什么,我多么乖啊。”棉棉跳了起来。
“有乖吗?为什么我觉得从小,你最不乖。”门外传来静薇和小七的含笑的声音。
“姨母又笑话棉棉,棉棉哪有不乖。”棉棉看到他们,笑着跳了起来,盈盈一礼,其实棉棉是应该叫她们姑母的,她们可都是姓景的。但是之前是小七教棉棉叫人时,直觉的就说是姨母了。而刘榕病得要死要活的,哪里知道。等知道了,发现已经扳不回来了,也就由他们去了。姨母、姑母随便了。
而此时,刘榕静静的看着静薇与小七,她其实最气的,还是觉得,她们对棉棉的疼爱是真的吗?明明说疼她,结果真的到了正经的时候,她们却是第一个跑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