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
“可有什么是下官不知的?”御医本想着,又没人吃过,有什么可看的。但是看看眉娘的表情,表示,自己只怕对这种毒,所知甚少了。
“此药甚为霸道,纵只是接触一下,也是会中毒的。因为这是做给陛下吃的点心,我们姑娘会自己亲手揉面。”眉娘一脸死灰。
这药她只是听庄嬷嬷说过,却没见过。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用到自己的小心肝头上。想想看,如果毒下在食材里,不管是下在面粉、水、油中,刘榕长时间的揉搓着面粉,毒性早就浸入皮肤了。谁这么丧尽天良?说完了,眉娘一时间,泪滚滚而下。
御医脸色一变,忙对刘榕深躬一下,拉过她的双手看了一下,也闻了一下,再轻轻的号了一下脉,脸色也僵硬了。
“陛下,微臣得回去研究药方。”御医吞了一下口水 ,本来这种药都是传说中的产物,真的要配解毒之方,也是挺难的。当然,走时,把那些饼也带走了,他总不能在刘榕身上试药,那些饼,就能让他在动物身上试药,最终找出解毒之法。不过,能不能找出来,他都没有把握。
不过由此,大家也都明白,人家不管怎么样,都是在针对刘榕的。不管刘榕吃或者不吃,她都只有中毒一条路。
“给本王查,不止这院,连着采买一块,有一个算一个。”乐亲王抢先吼道。
没法子,这要他家,刘榕在景佑心里的地位,这段时间傻子都直接明白了,结果在自己家里中了绝育药,他简直不敢想后果了。
而王妃直接瘫坐在地上,已经没力起来了。
刘榕没看任何人,只是看看自己的双手。轻轻的放到鼻下闻了一下。她很怕葱味的,如果不是他们喜欢吃,她不会做。
所以,做好之后,她洗了半天的手。就怕留一下点葱味。而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她的手上还是有点淡淡的葱味。再闻一下,在葱味的背后,竟然真的淡淡的花香,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粗心?
“这毒能解吗?”刘榕好半天,她才颤声问道。为什么御医什么方子也没开,不是该至少给点药吃,让她安心吗?这样什么也不做,让她第一次觉得没底了。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能解,一定能解。”景佑紧紧的拥住了她,但他没意识到,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乐亲王和王妃也在发抖,刘榕万一真的从此绝育,那么,就算他们是亲王府坻,只怕……
而静薇和小七也吓呆了,好些事,她们只是听说过罢了,但是她们一直觉得,那离自己很远。而这时,一切发生在眼前,如果不是眉娘反应机警,那么她们两个也逃不掉,甚至他们受伤会更重,因为刘榕不吃这些点心,她只会沾在皮肤之上,而她们……
“去备车,除了眉姑姑,其余的都留下备查!”景佑狠厉的扫视了一眼堂上众人,顺便掏出令牌,“让欧阳义派人把乐亲王府围起,不许进,也不许出。”
乐亲王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让欧阳义来把自己家团团围住,纵是最终查出与自己无关,但面子却一次被景佑打倒在地了。可是动动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景佑根本也不想听他说,也红了眼,刘榕被他一把被他抱起,向外走去,他要带她回宫,现在他谁也不信。不然,他也不会只带眉娘离开了。连一直跟随刘榕的八大侍女都被扔下了。不过也是,能进小厨房的,就只有他们。那么,为什么能让有异味的食材进入小厨房。
刘榕只是抱着小优优,由着景佑带她离开了,也许离开最好,毕竟再住下去,还怎么相处?大家都无法从这种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愤怒的景佑像狂狮一般,冲了出去。
刘榕被景佑带回慈宁宫了,现在把她放在哪儿,景佑都不放心,一出门口,欧阳义就亲来了,看也没看景佑怀中的刘榕,只是对他们一块行礼,就叫人把乐亲王府团团围住。
“听好了,不许进,也不许出。连苍蝇、老鼠,本官都不要看到。”欧阳义手握大刀,吼得掷地有声。
刘榕不禁看了一眼欧阳义,这个只是传说中听过的名字,此时看他梳得整齐的络腮胡子,但一吼之下,那个胡须竟然能全部张开,根根挺直。这是人该有的胡子吗?
“哇!”小优优听到老鼠,哭了,当然也有被欧阳义那声吼叫吓的。
然后欧阳义盯向了那还围着白围脖,坐在刘榕怀的里小娃儿。这个也是乐亲王府的吧?
刘榕其实也知道,欧阳义不会把乐亲王他们怎么着,但还是抱紧了小优优,对着景佑叫了一声。
景佑抱着她上车了,小优优也被带回去了,小优优本就被他们乱灌水,哇哇乱哭着,一直抱着刘榕不撒手。
景佑看看哇哇乱哭的小优优,又看看欲哭却无泪的刘榕,于是把他们一齐横抱起,一块带走了。现在不知道刘榕会怎么样,有小优优陪着刘榕,也会好一点。
此时景佑其实心情是很激愤的,当着他的面,竟敢下药,还是这么狠毒的药。他再一次有了被挑战的愤恨。
他从小就听刘榕说棉棉,说臭宝长大的,在他的心里,他的儿子叫臭宝,他的女儿叫棉棉,他也会想像一下,自己的宝贝出生时会是什么样。
结果,现在告诉他,他的棉棉和臭宝可能不见时,他现在,也就只能顾念一下刘榕了,其它的,他其实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了。他一心一意,就是要揪出那些人,像乐亲王说的,要千刀万剐,他一个也不放过。
刘榕轻轻摸着他的脸,让他平复心情。其实她的心情也乱,也激愤着,她的棉棉,她的臭宝。没想到还没正式进入战团,她就着了道,之前的豪言壮语果然就是脑残的言语了,真的以为自己重来一回,就比他们行吗?自己才是真的脑残。
但此时,她看到了景佑那红着的脸与眼,她下意识的只是轻轻的抚慰着他,她不记得景佑上一世,有过这样的时候没有。但她记得,这一世的小时候,景佑在文帝百日之后,有一天晚上,只有他们两人时,流露出这样的悲愤,他没说过什么,但那一次的愤怒与孤独,让她记住了,她这时不想看到这样的景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