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赫看到贺擎东黑脸更加高兴了。
心说做为兄弟,没法子撬你墙角、抢你媳妇,可时不时地给你添点堵老子心里也平衡了,要不然怎么说有难同当、有福共享呢?
所以往禾薇这儿凑得更殷勤了:
“唔!这烤玉米好吃,是度假村里买的还是自己带来的?甜甜糯糯的,一点渣都没有。”
“这焦黄酥脆的是土豆片吧?卖相很不错!再给我来几串咋样?早饭没吃,这会儿真饿得慌……”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贺大少哐哐哐地把烤架上那几串已经可以吃的土豆片、年糕串一股脑儿夹到不锈钢盘里,猛力地往赵赫手上一塞,下逐客令了:“荤菜都在大武那儿,你自个儿舀去!”
言外之意,拿了就滚吧!少在这儿碍眼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可小禾苗既然已经是我认准的媳妇儿了,哪怕是兄弟,也别想插一腿。
赵赫还真没见过贺大少如此幼稚的一面,心里笑憋得都快得内伤了。
说实话,他是喜欢禾薇不假,谁让初见她的时候,自己正钻在爹娘离婚、谁也不爱他的死胡同里出不来呢。
动物有依恋情节,人也有。
倘若换个环境,他对她的印象或许不会那么深,可偏偏那时候的他,整颗心正处在最脆弱的敏感期,觉得自己生在那个家里,简直就是多余的,爹娘不疼、爷奶不爱,虽然不是孤儿,却和孤儿没什么两样,大过年的除了寄居朋友家,竟然无处可去……
这么一来,他对禾薇的好感,从普通的欣赏,嗖嗖嗖地上涨到八十分、九十分,乃至一路闯到一百高分。那样的当口,偏偏听说自己发掘的这个可人儿,竟然是交情甚好的兄弟预定下的小媳妇,心里的不舍感自然不言而喻。
谁让“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呢。抢不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适时地给兄弟添把堵总行的吧?
赵赫想到这里,举高手里的不锈钢盘,朝禾薇露出一个牲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又朝贺擎东挑挑眉,退到一边吃了起来。
差不多就行了,反正一会儿还有时间,不是要宿夜么?唔,一会儿给秦展锋发个短信,让他给自己留间小屋,最好和禾薇近点。
赵赫吃得越开心,贺大少的脸就越黑几分。
禾薇因为有系统君的帮助,对赵赫的那点小心思也是知悉的,但她只能当做不知道,尽量避嫌呗。
瞅了眼脸上明显挂着“我很不高兴”、“赶紧安慰我”的某人,想笑又不敢笑,讨好地拉过他,巧笑倩兮地问:“还想吃什么?我给你烤。”
贺大少被她这一拉一笑,立马春风化雨,柔和着表情说:“再烤几串香菇吧,玉米也再来两根,还有茄子、藕片,你不是很喜欢吃的吗?都来点儿……”
然后趁着小妮子从整理箱里拿串串,抛了个得意的眼神给赵赫,明晃晃地表示:瞧见没?瞧见没?媳妇儿最关心的还是我,你那是自己上赶着来讨的,和个乞丐没两样。对了,你不知道我媳妇儿怎么形容你的吧?小鸡娘啊,哈哈哈……
贺大少在心里痛快地笑了一场。
赵赫隔着几米远看到他那古怪得难以形容的神色,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算了,别刺激他了,要不然烧烤要没自己的份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想添堵还怕没机会?
中午的烧烤总算是和睦融融地结束了。
吃饱喝足,贺擎东改变主意让禾薇去会所的陶艺吧玩。游湖逛园神马的,还是改到明天吧,看赵赫那厮还想继续黏着他们,一路逛一路聊的他能放心么?还是把小妮子搁远点儿比较安全。
于是拉过小堂弟,嘀嘀咕咕吩咐了一通,又对老丁和大武说:“会所里好玩的不少,你们俩也去放松放松,六点钟到会所二楼的中餐厅集合,晚饭咱们就在那儿解决了。”
老丁两个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疑惑:他们两个都管自己玩去了,小禾姑娘的安危谁负责?接着又想,这不有中校大人在么,前头送他们去百货大楼,不也没近身保护?想来,这次也一样。
于是,两个退役特种兵,难掩兴奋地去会所顶楼玩射击、射箭了。
自从离开特种部队后,两人就没摸过枪了,再不练练,手法都生疏了,也不知眼力有没有退化、臂力有没有减弱,可惜悦城公寓那一带好似没有正规的射击俱乐部,要不然,他们俩还能轮流上那儿练练。
再一想,算了,还是拉倒吧,正规射击俱乐部的收费一向都很高,在京都,那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才消费得起的地方。十个人里,八、九个不是官二、官三,就是富二、富三。这次托贺中校的福,痛快地玩它半天也好啊,攒着的钱还是继续攒着吧,哪天回老家了娶房媳妇过日子。
然而,有赵赫在,贺擎东并没有陪禾薇留在陶艺吧里。因为他留下了,赵赫这货指定也会黏着不走,那岂不是白搞一场?
所以他把小妮子和圆圆送到陶艺吧后,看她在陶艺老师的指导下熟悉了陶艺的玩法就出来了,朝赵赫勾勾手指,让他带去了主控整幢度假会所的监控中心。
赵赫虽不是度假村的管理人士,可整套安保系统都出自他的工作室,迄今为止,ZBC三个区,每个一区的安装和调试,都是他亲自负责的,所以,监控中心的执勤保安早就和他混得很熟了,再加秦展锋的点头,监控中心朝两位爷开了绿灯。
于是,接下来小半天,贺大少就在监控室里长坐了,翘着二郎腿、喝着碧螺春,优哉游哉地和赵赫唠家常,视线却始终不离陶艺吧所在楼层的监控画面。
要不是赵赫就坐在他旁边,他甚至想把陶艺吧的监控画面放大放大再放大,好看清小妮子手上捏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看她那满足又开心的小模样,贺大少心头一阵柔软。那些看上去脏兮兮的陶土也额外地顺眼了。可眼角扫到同样瞟着监控画面的某人,顿时又不乐意了。要不是中途冒出这货,此刻哪会坐在无聊透顶的监控室里给膀胱增加负担啊,肯定陪着小妮子玩陶艺、或是牵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游湖赏美景了。
心里直叹运气差,好不容易挑个春光明媚的周末,带小妮子来踏春,偏碰上这么个添堵的货。你说碰上谁不好啊,偏碰上他。冲他对小妮子存着的那点心思,自己会让他和小妮子相处才怪。兄弟是重要,可老婆同样重要啊。不!老婆比兄弟更重要。兄弟他有很多,老婆却只有这么一个,跑了谁都不能跑老婆啊。
这么想着,贺大少甚是不悦地朝赵赫瞪了一眼。
赵赫捧着茶杯的手抖了抖。不是吓的,是憋笑憋的。
艾玛呀,他可算是见识到了,堂堂贺家的大少爷,竟是个老婆奴。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不知道老江、老沈他们知不知道,要不要和他们说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赵赫见自己低头玩手机,隔壁座的大爷反而不再朝自己施放冷气、丢眼刀了,挑挑眉,越发觉得好笑,于是更加迫切地想找人分享了,把江宜舟和沈之砚拉到临时对话群里,绝对客观地把贺大少上述表现阐述了一遍,果不其然,江宜舟和沈之砚都吃惊不小。冷面神宠女人宠到这个份上?真的假的?没烧坏脑子吧?还是赵赫你会错意了?
然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地向贺大少表达关心来了。
过年不是没回京都么,那肯定是出任务去了,所以打个电话过来慰问慰问很正常吧?
贺擎东接电话的时候瞥了赵赫一眼,不用说,肯定是这货通的风报的信,不然哪那么凑巧?半天之内和三个死党都联系上了,而且还是赶在他和小妮子约会的当口,说凑巧谁信?
赵赫见状,摸摸鼻子装无辜,反正没说不让和老江、老沈联系,那就不是他的错。
禾薇在陶艺吧里玩得很尽兴。她和圆圆坐在相邻的DIY陶艺桌前,先选模具,接着选陶土颜色,想到做出来的成品可以带回去,她就格外激动。
圆圆也玩得很开心,以前虽然听说过有这样的DIY吧,但接触还是第一次,亲手做出来的陶艺,要是能带回家给爹妈看,那多有成就感啊。
“姐,你打算做什么?”
“先做个简单的花瓶练练手,也不知能不能成。”
“你肯定能成,我就不一定了。”圆圆童鞋沮丧地瞪着不小心塌掉大半个边的残次品,得,白忙活了,想要只好从头再来。
禾薇安慰他:“没事儿,反正是练手嘛,又不赶时间,慢慢来吧。”
正说着,吧里又进来几个人,从说笑声里听出有男有女,而且人数还不少。
禾薇也没抬头,反正空位多的是,在陶艺老师的指点下,她的手法已经从生疏到娴熟,不需要她们再手把手地教了,来不来人和自己没关系。
可偏偏,来的人当中,有她熟悉的。
“禾薇?贺许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