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才人死了之后,东祈临为了安抚代国公府,就要将容修媛晋位,容修媛本身也有几分圣宠,加之没有人阻拦,所以容修媛晋位基本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情。
不过要将容修媛升为什么却是个难题,如今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的九嫔之位还剩下一个昭容,只有在九嫔的份位都有了妃嫔的情况下,才会有重复的份位,这已经是历朝历代不成文的规定,所以若是要将容修媛晋位,那就只能是昭容,可是仅仅只是为了安抚代国公府就将一个修媛晋位为昭容,似乎不太说得过去。
不过这是后宫的问题,所以东祈临并没有想太久,而是直接交给了梨伩处理,所以,这容修媛是否被晋为成昭容,成为一宫之主,就在梨伩的一念之间。
对于这件事儿,容修媛自然是知道的。
昭容之下,修媛之上,还有昭媛、修仪、修容三个份位,如今在这份位上的人分别是福昭媛书雅琴、欣修仪潘香妧、王修容王橙,若是不将容修媛直接晋为昭容的话,那福昭媛、欣修仪和王修容之中必定有一个会成为昭容,然后在将容修媛升为昭媛、修仪或者修容。
后宫中的都是人精,这些弯弯绕绕自然都明白。
所以除了还在禁足的欣修仪,其他三个人——福昭媛、王修容、容修媛都想来跟梨伩套近乎。
其实按梨伩的本意,梨伩自然是不会想要将福昭媛升为昭容的,虽说都是同一个品级,但是昭媛见到昭容却是要行礼的,好比同品级的文官就比同品级的武官要高上半阶一样,所以虽然差别不大,但是福昭媛仍旧想要升为昭容。
这后宫如果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面前,原本恨梨伩恨得要死的福昭媛,也能暂时压制着自己的嫉恨,天天在梨伩面前奉承。
其实福昭媛自己也明白这个昭容的份位落在她头上的可能不大,毕竟她之前还想要陷害梨伩来着,虽然最后没有成功陷害梨伩,反而陷害到了欣修仪,但是福昭媛知道,梨伩一定对她做的这事儿十分清楚,毕竟那个被她威胁的宫女明燕最后被梨伩杖毙了。
不过这事儿确实不好办,若是将王修容升为昭容的话,也不太说得过去,毕竟王修容现在只是怀孕了,最后生下来的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而福昭媛却生下了一个三皇子,让王修容这个身份、家世都不如福昭媛的人比福昭媛的份位还高,似乎不能服众。
但若是直接将容修媛升为修容的话,就更说不过去了,况且容修媛并不是梨伩这一边儿的,所以梨伩也怕容修媛份位高了之后,就去肖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所以这事儿一拖,就拖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
中秋佳节,宫里自然会有宫宴的。
等到那些进宫的内外命妇都散了之后,前面的大臣们也差不多都回去了,剩下的便是一些宫里的妃嫔、太妃以及安淮公主、安宁公主夫妇、镇安王东祈成夫妇和许久都不曾出现的南平王东祈睿了。
梨伩咋一见到南平王还有些惊讶,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过南平王了,听说他去周游列国去了,所以一直都不曾出现在宫中。
东祈睿朝着梨伩友好的笑了一下,梨伩点点头示意,两人便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了。
这次的中秋宴和往常的一样,只安淮公主偶尔会刺梨伩几句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了。
只除了最后的时候,皇上将一些九嫔份位上的妃嫔晋了位。
福昭媛书雅琴晋为福昭容,王修容王橙晋为王昭媛,容修媛代妍瑢晋为容修容,丽充仪关丽嘉晋为丽修媛,夏充容夏芸语晋为夏充仪,瑾婕妤林娴晋为瑾充容。
如此一来,九嫔的位置上,就没有空位了,以后再九嫔的位置上也就更好晋位了。
这事儿原本梨伩知道一些,不过她只知道皇上要在中秋的时候晋一些妃嫔的份位,但是究竟有哪些人,梨伩并不知道,也就能猜到会有福昭媛,毕竟她是三皇子的生母,也猜到会有容修媛和丽充仪,毕竟这二人一个是为了安抚代国公府,一个是为了补偿丽充仪之前小产,至于王修容和夏充容,梨伩就没有意料到了。
特别是夏充容,因为至今夏充容都没有侍寝,夏充容的份位都是梨伩晋的,皇上怎么会突然将夏充容的份位也晋了呢?难道皇上注意到夏充容了?
梨伩心中一颤,如果真的是这样就糟了,她如何向叶太医交代?若是因了这件事,让叶太医心中有了不忿,让夏充容也有别的心思,那可就不好办了。
一时间,梨伩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比梨伩脸色更不好的便是廖充媛廖芍了。
原本的九嫔之中,除了佳昭仪和还在禁足的欣修仪之外,就只有她这个末位的充媛没有晋位了!连夏充容那个都没有侍过寝的都晋位了!原本她以为夏充容升为充仪之后,她这个充媛应该就可以升为充容了,谁知道充容这个位置居然被瑾婕妤给抢了!
所以一时间,廖充媛的脸色很难看。
也有不少平日里和廖充媛走得近的妃嫔看廖充媛的笑话。
不管大家如何想,这中秋宴算是过去了,有六个妃嫔都晋了位,也算是皆大欢喜。
中秋宴当晚,东祈临歇在了陌上宫。
“皇上,夏充容……”若是东祈临真的看上了夏充容,那梨伩就得改变很多计划了,恰好东祈临也在这儿,所以梨伩就直接了当的问了。
“你能直接问朕,朕很高兴。”东祈临面色平静的直视着梨伩。
梨伩被东祈临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东祈临的意思是在说她平时做事太委婉了,对他不够真诚吗?
“若是皇上喜欢臣妾这般,那臣妾以后有事可就直接问皇上了,皇上到时候可不要治臣妾大不敬之罪!”梨伩嗔怪着看了一眼东祈临。
“朕何时责怪过你?”东祈临抬起手,替梨伩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皇上莫不是喝醉了?”梨伩笑盈盈的看着东祈临,眼里闪着动人的光。
东祈临笑出了声:“伩儿,你看朕想喝醉的样子吗?若朕真的醉了,也是醉在你迷人的笑容里了。”
梨伩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赦国的皇帝,堂堂一国之君说起这些话来,也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