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茯苓的话心存怀疑的不止杨珩一个,殿上所有人都觉得她所说的三人能耐未免太骇人听闻。祁国武功高强、内外兼修的高手不少,其中或许有人能做到前面两项,但是隔三丈能用内功挪移石桌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现场的祁国人站在自家立场上,都希望能够压过宿敌天同国一头,尤其陆英、林平子身份不低,说他们能够一定程度上代表祁国的荣誉也不为过,自然无人开口反驳。
皇子们心里更恨不得看那刀锦的笑话,他要知难而退,不娶白茯苓就更加美妙。
西院亲王从美色中回过神来,见自己儿子一脸的备受打击,忍不住出声质疑道:“白小姐所说的……未免太过夸张,世间真有如此能人异士?那倒要让本王开开眼界了。”
白茯苓一脸凝重委屈道:“我是祁国国民,如果在皇上面前说谎,就是犯了欺君大罪,要杀头的。亲王如果不信,请皇上把他们召来就是了。”
她这么说,不但西院亲王父子,连皇帝、皇子与亲王们都动摇起来……莫非她说的是真的?!
西院亲王扭头望向皇帝,他还是不太信这个邪。
皇帝干咳一声道:“他们三位日前离京擒拿乱党,恐怕一时半刻无法赶回京城,要比试必须另选日子。”
他很想把白茯苓远远嫁去番邦不错,但是不代表他愿意让祁国在天同国面前出乖露丑,万一陆英等三人到来,办不到白茯苓所说的三件事,陆英威名扫地就罢了,祁国的名誉也要受到牵连,他不愿意冒这个险。
若是三人真有此异能,刀锦这个口口声声自称天同国第一勇士的固然面上无光,要把白茯苓远嫁的事也同样告吹,对皇帝一样没有好处。
无论如何,他是措不及防被白茯苓逼到了两难境地,刀锦求婚之事今日恐怕是谈不下去了。他如果强行下诏赐婚,天知道白茯苓还会说出什么更刺激的话,到时候与天同国彻底撕破脸,就大大不值了。
一想到白茯苓胡乱吹牛,他还要替她遮掩,皇帝就觉得像吞了只苍蝇一般难过。不过回头送走了天同国使节,他正好可以以此治白茯苓的欺君大罪,就算不能真的杀了她,也可以敲打白家一番。
这个小丫头真真胆大包天,明知欺君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正是罪加一等!为了拒绝婚事把这样一个大把柄送到他手上,真不知道该说她太聪明还是太笨!
皇帝心中冷笑,面上安抚了刀锦与西院亲王一番,两父子见皇帝今日是绝对不会让他们与白茯苓口中的三人接触比试了,不但怀疑更甚,同时对皇帝也更加不满——你不想联姻开始就别答应得那么痛快啊,现在我们看上了你又推三阻四,借故搪塞,把我们当猴耍不成?
两父子心中郁闷,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刀锦年轻气盛,一拍桌子道:“既然贵国有这样的厉害人物,又怕什么让他们现在与我比试一番?莫非是吹牛消遣我们两父子?”
皇帝被他顶撞得脸色发黑,心里骂了无数句“蛮子”,可这事确实是他理亏,人家现在当面说出来,他想呵斥反驳又担心会把两国关系闹僵。
盟约昨日刚刚签署,墨迹都还没干,如果对方要反悔,他也很头大。
白茯苓却没事人一样,对刀锦道:“小王爷请莫要生气,家父、义兄与表兄现下虽然无法进宫与你比试,可我表兄曾言道,六殿下单就武技造诣而言,并不下于他……”
被点名的杨珩一愣,心里好气又好笑:好啊!为了给你那位表兄造势,连我都拖下水了。什么叫“单就武技造诣而言,并不下于他”?他与林平子的武功根本半斤八两,他何曾输于林平子了?
他对上刀锦,确实有必胜的把握,他也不担心胜后父皇会怪责他,父皇刚刚把政权收归手中,正是要做几件大事来证明自己是个有道明君,眼前这种情况,对于父皇而言最重要的是保住祁国的国威,而非是否能成功让白茯苓和番。
“好!就请六殿下与我比试一下!”刀锦被白茯苓这么一说果然马上把矛头指向杨珩,这个小白脸他看着不爽很久了,看他那副书生样,怕是经不起他一拳,只要他把杨珩击败,到时看那美人儿怎么说!
皇帝势成骑虎,而且也被刀锦的气焰惹出火了,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底细的,正好让他给这两个蛮子一点教训。杨珩心里自有分寸,由他出手也不至于让刀锦下不来台。
皇帝的心意,最好杨珩与刀锦打个平手,如此他仍可趁势赐婚,但是用膝盖想也知道,杨珩不会如他的愿。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把心上人推到一个蛮子怀里。
“也好,珩儿,你就与刀锦小王爷切磋一番吧,大家是友邦,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皇帝阴沉着连对杨珩道。
杨珩起来躬身一礼,领命走到大殿中间的位置与刀锦相对而立。
皇帝看着置身事外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白茯苓,心里升起一股怒气:这小丫头果然是祸胎!三言两语就把他的儿子与刀锦这蛮子逼得大打出手,她才几岁?这样一个祸胎绝对留不得!
皇帝冷冷瞪了白茯苓一眼,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让后者心中更是警惕。
白茯苓面上淡定非常,心里却没什么底,不断期望安泰公主能够在紧要关头出来替她撑腰,否则等天同国的蛮子走了,皇帝不由分说杀了她她都没处伸冤。
大殿中间,刀锦勒紧腰带,握起砂锅大的拳头,几步冲到杨珩面前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杨珩又怎么可能让他打到?轻描淡写一闪身就避过了他的正面袭击。
刀锦一心要在美人面前展威风,双拳虎虎生风尽往杨珩身上招呼。杨珩不敢轻敌,开始只是躲闪,偶然出招试探,这蛮子力气确实不小,虽然没有修习内功,让他打上一拳也是很伤的。
俩人你来我往打了几十个回合,杨珩慢慢把刀锦的路数摸清,反击的招数越来越多,刀锦拳拳落空,身上却已经被杨珩招呼了好几下,虽然出手不重,也让他觉得大伤面子。
又打了好一阵,杨珩觉着差不多了,故意卖个破绽引刀锦来攻,刀锦心浮气躁果然上当,结果被杨珩擒住了手臂借力一扯差点跌了个狗吃屎,所幸杨珩不愿太削他面子,在他扑倒在地前一刻扯了一把他的腰带,让他借力站稳。
刀锦这一架打得郁闷无比,却也知道自己不是杨珩的对手,他性子直爽又高傲,说不出认输的话,涨红了脸向杨珩一抱拳,一声不吭回到座位坐下。
皇帝见这小蛮子吃瘪,心中暗爽,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和善笑容,用力和稀泥:“平分秋色,平分秋色,哈哈!”
现场眼睛没瞎的都看得出来刀锦输了,不过人人都假装没看见附和着皇帝的话,气氛看似和谐友好,不过要娶白茯苓的事,西院亲王父子再不提半个字,喝了两杯酒便起身告退,宴会也草草收场。
送走了他们两人,皇帝吩咐其他人退下,独留杨珩、两位老亲王还有白茯苓在殿上问话。
白茯苓知道重头戏来了,皇帝定是想抓住机会修理她了。其实刚刚那样的场面她并不害怕,众目睽睽之下,还有外宾在场,皇帝做事要讲求国体,不能随意处置她,现在秋后算账,才是最艰难的一关。
她虽然早有准备,无奈这里是皇宫,皇帝如果真的毫不讲理直接把她料理了,那也是没有办法对抗的。
所幸一切还在她掌握之内,皇帝仍是爱面子,想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付她,所以特地把两位亲王与杨珩留下了,有他们在,皇帝要耍赖蛮来便多了顾忌。
这也要多得她刚才吹的牛皮太离谱,让皇帝觉得有十拿九稳的欺君罪名收拾她,才会托大把现场证人留下,以表明他处置她是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合法的。
现在只盼安泰公主尽快赶来,那就能最大限度保障她的安全。
正当白茯苓暗自祈祷之际,耳边响起一声巨响,皇帝大力拍了一下面前的大案,森然喝道:“刁女!你真是好生大胆,公然欺君犯上,挑拨破坏两国盟约,真以为有白卿家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罔顾法纪,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随便一项都是杀头大罪,皇帝是真的起了杀心了。
白茯苓的拳头在衣袖中缓缓捏紧,语气平静道:“臣女惶恐,实不明皇上话中之意。”
“不明?!好!好一个单手顶起五百斤、好一个不躲不闪十个壮汉正面推不倒、好一个隔三丈能把石桌随意挪移,你真当朕是三岁小儿,随你蒙骗不成?莫非真要朕传召白丑、陆英、林平子三人进宫拆穿你的谎言不成?”皇帝疾言厉色道。
白茯苓并没有如他想象般的惊慌失措,反而淡定非常道:“臣女并无虚言。这三项,他们确实办得到,就是臣女,也能一一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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