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盒子到底有什么秘密?竟能让赵家拼着得罪隆庆帝,都要把它弄到手?”
王绮芳坐在空间小屋的廊下,手里捧着宝盒,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仔细端详着。
看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她屈起食指轻轻扣了扣盒身,结实的木板顿时发出‘笃笃’的闷响,恩,里面应该没有夹层了。
没有夹层,没有藏匿的藏宝图,为何世间会有那样的传闻。
说心里话,昨儿听到探子回禀后,王绮芳确实非常生气,她实在不能容忍,自己的宝贝在他们的亲生父亲眼中,是可以威胁的筹码。现在孩子还小,等他们长大后,知道了这些,该是何等的伤心与绝望。
甚至,她为了孩子日后的长久安宁,想直接杀了赵天青这个混蛋。
当然,杀人不是杀鸡,她也不过是因为心中一时激愤,闪过的一个念头罢了。
事后,她静静的想了想,忽然觉得赵家这次的行为很怪异。
要知道,当初她是假借了今上的口谕,将三个孩子留在了身边,而赵家呢,是靠着周太祖发家的,在他们家的祖训里,效忠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大周的皇帝。
赵永年作为赵家的家主,对祖训自是非常清楚。而在他当上家主的十多年里,也确实这么做的。事事遵照皇帝的意愿,隆庆帝的一句玩笑话,也会被赵永年当成金科玉律遵守。
照常理说,那日隆庆帝的口谕,赵永年应该比任何人都要遵从才是呀。别说只是将几个孩子留在和离的儿媳那里,就是皇上开口要了那几个孩子的性命,赵永年都不会毫不犹豫的亲自动手。
如今,事情才过去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赵永年就胆敢变卦?
唔,要么赵家找到了比隆庆帝更厉害的靠山,要么便是这宝盒太过珍贵,以至于向来谨慎的赵永年都顾不得听主子的话,甘冒‘欺君罔上’的罪名也要跑来跟王绮芳谈条件。
王绮芳眯着眼睛想了想,觉得第一个假设不可能,在大周的天底下,还没有哪个人比隆庆帝更有权势。不是一就是二咯?
想到这种可能,王绮芳闪进空间里,翻出宝盒,将里面的珠宝都倒了出来,开始仔细研究这个精致的盒子。
小乖跟三个孩子在温泉汤池里玩儿了一会儿水,觉得有些渴了,便起身来到岸边,指使小海蛇爬到一旁种着的椰子树上摘了个椰子,拿到椰子后,它用爪子拔开皮,大口大口的喝着香甜的果汁。
边喝边夸道,“唔,好喝,这南边的果子就是味道好!”
喝完果汁,将椰子壳随手丢到一边,忽然想起来,某女人说过,在空间里不准它乱扔垃圾,忙把椰子壳捡起来,然后心虚的左顾右看,确定下自己犯规的行为是否被人家发现。
结果,这一抬头,却看到王绮芳拧着好看的一双黛眉,手里拿着个破盒子,喃喃自语的模样。
将椰子壳丢到枯树根挖空的垃圾桶里,它几步来到台阶上,好奇的问道:“喂,你又干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看看这个盒子里有什么宝贝?”
王绮芳头也没抬,维持着原有的姿势,继续摩挲着宝盒。
“嘁,就这么个小盒子,能有什么宝贝?再说了,有千古神兽坐在你面前,世间还有什么俗物能称得上宝贝?”
小乖一屁股坐在王绮芳身边,肉嘟嘟的小爪子托着腮,有些臭屁的自夸道。
对于某趴蝮时不时的自我炫耀,王绮芳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会儿更是连眼皮都没有撩,轻哼了一声,“哼,没错,比起胡吃海塞、偷奸耍滑,还真没有睡能比得上你!”
“喂喂,你搞清楚哦,谁偷奸耍滑啦?你的孩子我看着,你的家园我保着,你的男人我护着……”好吧,就算本龙子好吃了一点,可咱也不是白吃饭的呀,你也不瞧瞧,咱都干了多少活儿。
“恩?什么男人?”
王绮芳根本没有注意某趴蝮的抱怨,她好像听到小乖说什么‘孩子、家园和男人’啥的,这孩子和家园还算靠谱,至于这男人又是从何说起。
“小乖!”穿着大红肚兜在温泉池里玩耍的小丫,听到小乖的话后,连忙露出水嫩嫩的小脸儿,提高嗓门喊道,“你不乖哦,不要打搅娘亲做事啦!”
嘁,笨蛋小乖,表舅的事怎么能乱说呢。
“厄……”
小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嘴,两只眼睛讨好的看向小脸鼓鼓的小丫。
“就是,你还不如咱们小丫懂事呢,还好意思成天说自己是上古神兽。”王绮芳对小乖和孩子们的童言童语并不感兴趣,听了小丫脆生生的喊话后,随口应和了一声。
“……”小乖听了王绮芳的话,大方的送了她一对大白眼,为了避免自己再说错话,它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个盒子虽然普通了些,但花纹还有些看头。”
“花纹?”
王绮芳楞了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将盒子举到眼前,对着空间的小太阳,细细的看着。
边看边点头,“没错,这花纹确实蛮漂亮的。”
而且,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盒子每一面的花纹都不同,可面与面连接的时候,却又极其自然,等等,盒子表面有花纹,那么里面是不是也有呢?甚至,那副传说当中的藏宝图,有没有可能是镌刻在盒子里的?
想到这里,王绮芳连忙把盒子放在膝盖上,抽出里面的挡板,用手指的肚腹轻轻摸着盒子底部。
果然,盒子底部刻有花纹,不,不对,不是单纯的花纹,而是又字符掺杂在里面。
“小乖,快,去房间里帮我把文房四宝拿出来!”
她要看看,这盒底究竟写了些什么。
“好吧,哼,就知道指使我。”
小乖见王绮芳少有的严肃,便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闲心跟它开玩笑,不满的嘟囔了两句,爬起来往屋里走去。
轻轻的把宣纸平铺在盒底,王绮芳拿毛笔蘸了墨汁,然后用毛笔将宣纸一条条的刷黑。
过了一会儿,她将整块宣纸全都涂黑后,又晾了一刻钟,待墨迹干透后,这才将沾满墨色的宣纸拎了出来。
迎着明媚的阳光,王绮芳带着几分期待看向那张宣纸。
宣纸最上方只有一个茶杯口大的字,王绮芳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好久,才勉强认出这是一个繁体的‘圗’(同图)字。
下面则是些弯弯曲曲的图线,图线上还有一些缩小的图示,有的是一座山,有的则是一棵树……
嘶~~这、这难道就是传说当中的藏宝图?!
王绮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将宣纸放在膝盖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上面凹凸的部分。
……
十月初六,是龙凤胎的生日。
一年过去了,两粒小包子也长成了粉粉嫩嫩的小可爱。
清晨,奶娘给小新哥儿和小丸子穿上大红的小袄,外面罩着缂丝小对褂,脚上穿着红色绸子绣金色老虎头的小棉鞋。
两粒小包子那肉嘟嘟的脖子上,每人带着坠了大红宝石的银项圈,款式相同,宝石的个头也难得的详尽。
白嫩的额头上,还各自点了个小红点儿,再衬上两个小娃娃粉雕玉琢的小胖脸儿,活脱脱就是观音座旁的金童玉女。
“哎呀,我的小新哥儿和小丸子都要满岁了呢!”
赵嬷嬷虽然已经被儿子接回去荣养,但心里一直放不下自己奶大的七娘,和她的三个儿女。早就算着孩子的满岁日子,离着十月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她就催着二儿子给她准备马车,带着她亲手缝制的衣服鞋子袜子来到青州。
“是呀,想想这一年发生的事,真是……”
王绮芳看着赵嬷嬷慈祥的笑容,她禁不住想起自己刚来的那段日子,以及生龙凤胎时那惊险的一幕。
“可不是,我的七娘越来越能干,若是太太能亲眼看到,那该有多好呀!”
想到早逝的主子,赵嬷嬷禁不住擦起眼泪来。
“嬷嬷说的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那日我生小新哥儿兄妹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当年母亲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的疼。”
王绮芳口中的母亲,其实是两个人,既是她前世的妈妈杜静娴,又是今生的母亲李氏。
对于这两位母亲,王绮芳发自内心的感激,没有她们,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王绮芳。
“好啦,都是我惹七娘难过,这大喜的日子,咱们还是说些高兴的事儿吧。”赵嬷嬷一看王绮芳的眼角也泛着水光,身边伺候的丫头也不敢说笑,连带着小新哥儿和小丸子脸上也敛住了笑意,忙拍了自己一记嘴巴,笑着说,“听紫苑说,三公主和九公主也派人来给您贺喜啦?!”
“恩,是呀,桃花岛距离京城较远,很多相交的世家都不能亲自来,而是派了亲近的嬷嬷或者管事来贺喜呢。”紫苑知道赵嬷嬷的意思,连忙凑趣道,“呵呵,除了五姓世家,还有京里的皇亲贵族们也都派了人来。这回也让赵家好生看看,离了他们,咱们小新哥儿和小丸子的抓周宴一样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赵天青来了吗?”
“来啦,还把那个姓郑的狐狸精也带了来呢,真是好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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