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脚下,好望镇西北部,清晨的阳光带着缕缕清新温煦射进半开的小窗中,小窗前方是个矮几,矮几前方,端坐着一名身穿灰色布衣、外套一件苔色宽松外套的青年,矮几边缘,一本厚厚书籍薄薄的打开了几页,青年眼神炯炯盯着,口中偶然轻读,不时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思量片刻,便又恢复了清明。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青年步伐清迈,打开这扇陈旧的木门,前方,飞云女孩如期而至,青年心中一丝好笑的看着这个依旧还带着一番童真的少女。
她已经脸现一丝愠怒的将手中的药罐放在桌子上步伐涟漪的走向了屋外。
青年没有叫住向着门外走去的飞云女孩,站在小窗前方看着那颗‘枣树’,思量了片刻,大脑中忽然间有所明了,急切的走向屋中在书中寻找着什么。
深秋的时光,阳光已经带着温暖,一阵清风吹过,青年本已完全恢复的身体忍不住一丝冷颤。
这儿的环境让他心中一片宁静,但是长久没有与人真正意义上交谈一句,让他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言语,心中不觉一丝没有存在感失落。
他没有过多停留,自己还年轻,青春依旧爽朗,未来还有无穷的世界,想到这个,心中顿觉一阵古怪,为什么偏偏会有这种感觉。
远处的天空,东南方向,一束极强的幽光或许是太过幽暗,原本天空非常的清亮,也顿时无比黑暗起来。
这束幽光极快,青年眼神正有些奇异的看着它时,它已经带着爆裂的轰鸣声向着西北方向飞来,他还没有任何反应,这束幽光一个闪动间一个转弯直接向着他撞来,那枣树原本还带着的几片叶子瞬间掉落在地面上,而它却是直接射进了青年的胸口中。
他只感觉一阵撕心裂肺,便直接晕死而去,沉沉的倒在了窗台旁的黑色地面上。大脑和地面碰撞的地方一片淤血。
而就在幽光刚一射进青年胸口,幽光一暗,变成一个只有寸许的扇形物体印在其胸口之上,一道幽光瞬间脱离扇形物,瞬间在青年的周身游走了一番,而几乎同时,青年丹田处,已经完全暗淡的中心,凭空闪现一阵金光,那处淤血所在仿佛从未存在过,片刻间,青年的丹田处再次恢复暗淡,仿若这一切未曾发生一般。
……
南山山脚、好望镇南边中部,一座通体呈现朱红色的建筑主殿中央,三名红袍男子围在其中,三人周围,十几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全部躺在其中,这些灰袍男子身上衣裳没有一处完整,身上大多一片焦黑吗,仿佛被火灼烧过一遍。
刀疤男子口中一声令下,门外,二十多名身穿深褐色铠甲的男子进入其中,这些那你在大多在二十多岁左右、年轻者更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
这些兵士刚一进来,便在刀疤中年的指挥下,将数十名灰袍长老抬向左侧偏殿中躺下,其中一名士兵直接走出大殿向着大殿外右侧一幢呈现口字形的院落走去。
不多时,数十名年轻女孩疾步走来,这些女孩一身若草色宽袖衣衫,右肩上横跨着一个白色小药包。
方一看到此场景,这些女子玉容顿时一变,片刻间立即手忙脚乱的忙碌起来。
不久,一名深黑士兵前方,一名身穿藤色大衣的老妇人快步走来,妇人年纪已过花甲,但眼角面颊皱纹很是细小,若不仔细看来,完全不会认为妇人如此年老,妇人目睹这一场景,表情凝重的扫视了一番,妇人静距离观察了一会儿,脸色便恢复如常。
而若草色女孩方一见到藤衣妇人,口中一声‘林师’,而妇人只是头微微一点,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口中说了几句,下一刻,这些女孩便从随身的白色小包中取来一样样颜色各异的药材,取来药壶,在大殿前方空落的院中各自忙碌着。
铺有海图丝被的大床周围,光头男子笔直站立,此时的林震眼神紧闭,原本天蓝山绿的海图丝被凭空化为飞灰,但林震的表情看起来是相当的平静,皱纹横陈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轻松,其胸口结了厚厚的一层血枷。
“镇长无恙。”
妇人仔细的观察了一会林震好一会,对着站在床旁的光头男子淡淡说道。
“好,辛苦了。”
而光头男子闻后,大舒一口气。
“叫你小心些,还真是,老糊涂了。”
藤衣妇人弯身站在奕老所在处,冷冷说道,而此时的奕老深处昏迷之中,面容上一片苍老之色。
而就在藤衣妇人来临、对着若草色女孩刚一吩咐的同时,身着红色袍服的王帆双手上,抱着一位白色衣裙的女孩。
红袍青年将她放在大殿厢房中的洁白如净的床榻上,手掌轻拂了一下女子的容颜,脸上露出一丝痛心之意。
此时已是接近黄昏时间,北山脚下,一座口字形的木屋中,青年横躺在木质的小床上,处于昏迷之中,身旁,床缘,藤衣妇人仔细观察一番青年的体征,手中一根细长银针在青年太阳穴位置轻轻一扎,下一刻,青年便在一阵刺疼的感觉惊醒。
前一刻的梦中,那道字符再次出现,那呈现蝌蚪形的文字,相比于两天前,青年越加的熟悉,他此时敢断言就是那些无误了。
此时大脑带着强烈的刺疼醒来,青年眼前,一个妇人淡淡的望着自己。
看着眼前的青年已经被刺疼灼醒,妇人转过身去,对着身旁飞云女孩师语般的语气说着。
“无碍,腹部未完全复原加上某种刺激造成,以后注意休息便会好转。”
飞云女孩表情认真的听着,螓首时不时点那么一下。不多时,妇人便走向屋外而去,而这位妇人自然是自己走了数里之远请来的。
女孩帮着青年把棉被盖上,在青年眼睛淡淡的注视中缓缓踏出门外,始终不曾和其言语一句。
而青年略感诧异,眼神则回归床缘上方的木质灰色房梁。
早晨的那束幽光始终在青年的脑海中未曾淡去,右手触着胸口,依旧平坦,无丝毫不妥,但青年还是将身上的粗布**掀开。
入眼处心脏体表左缘,一块扇形的黑色印记仿若原先就从肉中长出,青年手中触摸,依然不觉不妥,便不再思索。
下一刻,马上想到了什么,青年掀开紧覆身上的灰色被褥,套上灰色布鞋,便急急向着矮几走去,矮几靠窗处,几本书籍整齐排放,青年取来最厚的那本粗线缝起的书籍,连连翻动。
“果然是。”
他狂喜的喃喃自语道,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声音已经无比沙哑。眼神停在一页小字上,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异之态,青年再次不断翻动,眼神不断寻找着,脸上的表情亦是越发精彩。
匆匆穿上身旁的苔色宽松外套,着装完毕,便立即坐在矮几前方,饶有兴致的看起书来,心中顿觉无比的光明成就之感。
他脸上重新多了一番清明的淡然,心中恢复了以前的激情。不管前方多么的不堪,似乎在现在再次有了目标的他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这是一座呈现‘十’字路口形的街面,雪河两岸各占一半,整个街面刚好将好望镇甚为平均的分为四块。
此时一名身穿灰色布衣、苔色棉布外套的青年就位于望街的最北处,也就是‘十’字的最顶端。
和青年并肩而行,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少女,身穿木蓝外套,着一件橘色的长裙。
两侧,木质小楼两层到三层楼不等,这时的望街已经溢满人群。
每天此刻,好望镇一天中最为热闹,虽然天色暗淡,但天空那一轮明月,晶晶闪烁的星空投射到北山南山的雪坡中,一道道淡白色的光芒斜着射向下方的好望镇,饶是街上灯火阑珊,但幽幽的白光给了望街一股空明感。
飞云女孩、苔色青年并肩而走,脚下,褐色的青石地面,青年眼神平静的看向前方,整座街面上的人群步伐缓缓而行。
一对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男女,右侧几米外,一名七八岁身穿草色棉衣的小孩在街面两侧的商铺中跑来跑去,身边还有那么三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互相嬉闹。
偶尔走到一个买糖果的小摊,草衣小孩便急急走向父母身旁,拽着母亲的蓝衣长袖硬是口中恳切的要着。这时的灰装男子脸色一肃,草色小孩小脸一凝,哭泣的嗓音便尖声传向四周。不多时,他手中便拿着一根长长的糖葫,稚嫩的小嘴在硕大的糖果上饶有品味的舔着。
飞云女孩面色平静的与青年并肩而走,她纤细洁白的手指指着前方,手掌不时摆动的同时,声音略带清脆的介绍着周围。
而身旁的青年也是一番了然,这三天的到来,耳濡目染之下,心中对于语言亦是有了那么一番了解,这两天认真的学着,亦是能够明白了许多。
青年顺着女孩所指看去,前方,靠近‘十’字形街面的望桥北侧脚下,一座一米木质高台伫立前方,而位于高台中央,几名身穿灰布大褂的老者,口中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
老者前方木椅上,几名中年男子迎面而坐,而这几名男子身旁,同样坐着几名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看起身形倒是颇为的强壮。数名青年男女站立在旁,饶有兴致的驻足听着。
青年心中一丝奇异,身形一顿停在原地。
身旁的女孩正要带着青年跨过前方一座足有三十米长的木桥时,青年右手紧紧一抓女孩的左手,她一阵诧异,转过身来。
青年淡淡一笑,右手指向前方的一米高台。
‘看…看’。
而身旁的女孩听后心中不觉升起一股莫名奇妙的异样。
……
深秋的晚上,好望镇望桥北侧,幽幽的白光下,阵阵清风吹过,街上的行人忍不住露出一丝冷颤,紧了紧身子,热闹的街面,此时已经显得冷清。
此时已将近深夜,青年身后一米高台处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消散。
而青年似是意犹未尽,眼神仍然看着前方的台面。身旁的飞云女孩,默然无声的随其站立许久。
微风吹来,她身体微微一颤。清明了很多,但右手不由掩住小嘴,浓浓的睡意袭来。女孩便忍不住右手狠掐了一下青年的右侧臂膀。
青年右手一阵疼痛,回过神来,幕然回首,这时的他才发现女孩原来一直站立在自己的神旁。
飞云女孩强拉着青年的右手,向着‘十’字形街面的最顶处而去,一阵冷风吹来,两人都忍不住紧紧裹了裹身上的衣衫。。
深夜,月光已经显得格外明亮,通过北山南山巨大白色雪峰的斜射,给整座小镇铺上了一阵空明的清幽之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