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阁古道上融化的冰雪水渍,伴随着澹台空藏不断向前的脚步成一个渐波,推向两旁。
这一方空间之中的灵力,早就是被衡布在众人头顶之上的八角阵法给吸收完毕,不但是这空中没有灵力,即便是你不断催动出来的灵力也是要受得这一座莫名阵法的牵扯,尽数消散,被其吸收。可他却是没有事一般,也足见这澹台空藏的实力不容小觑。
手持那一柄“天罡”古剑的澹台彦志俯视而下,望着澹台空藏,脸上神情不断变化,时而狰狞,时而平静。他又仿佛在极力压着着什么一般,可此时的一干修士皆是被澹台空藏所吸引,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诸般变化。
澹台空藏只身而来,澹台雪影却不知在何处。丁古固没有看他,却只望着这南面,在他身形之中的“灵力触手”放肆催动,试图感应着着这澹台雪影的存在。
即便是丁古固再次感应,这在这稍稍一顿的时间,空中的八角阵法又御起的时候,那灵力触手却依旧变得举步维艰了起来。
与此同时,澹台空藏转过了身形过来,直直望着丁古固。
丁古固的这一寻求举动无疑便是触怒了他,他与丁古固的这片刻对望,那儒雅的脸面之上但即便是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澹台空藏是生境二重天的无上强者,丁古固为生境初层的修士,他这般望着丁古固,当然也是明白丁古固的修为与境界,而他的这一笑,却是隐隐有些轻蔑的意味蕴含其中。
这一种笑,是强者站立云端,俯视苍生,藐视一切的笑容,是绝对无上的霸权自信。不过,丁古固眼中并没有什么胆怯的神色,他与澹台空藏对视的片刻,身上“灵力触手”不减反增,依旧朝南方向涵盖而去。
澹台空藏见得丁古固这般不把其放在眼中,也是有些又忘了一眼那古朴的大殿。夜中的雪阁并未如南国一般的黑暗,被灯火映耀的雪阁反而是有些通透,大殿之中的那一名妇人没有出来。丁古固却心生一股无与伦比的的压力与危机,这一股感觉,像是被某种猎物盯上了一般,全身上下皆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诡异的感觉稍纵即逝,而丁古固也是明白,此地恐怕还潜伏着更为强大的敌人,这一个人比这眼前的澹台空藏,或许更要来得危险。
这一种感觉,似乎只有丁古固一个人能感受得到,而在其他人看来,却是没有丁古固的这般感觉,众修士仍旧是望着场中的两人。
澹台空藏却是没有丁古固的这般反应,也是没有察觉到这暗处有什么人存在,只是不断的施加压力,不论是灵力气场之上扬或是他灵力触手,都进行了不断的压迫与试探。
两人已然是生境强者,耗费灵石的速度,扬或是吸收空中灵力的速度皆不是一般修士所能比拟的。这一番对拼,两人耗费的灵力像是泄洪的闸门一般,充斥着天地之间,而收益的,却是空中的八角阵法。
灵力不断的消失在空中,大多数被隐没在了地下,更有甚至是直直消散在空中,无影无形。
丁古固此时感受到这澹台空藏的压迫之力,气场散发,把这澹台空藏的灵力尽数给拒之在外。不过,即便是丁古固这样,澹台空藏身为雪阁之主,修为也要胜过他一筹。丁古固的气息却是在他的压迫之下不断后退着。
场中之人皆是注意着两人对立的情形,这场面一触即发,丁古固与澹台空藏两人皆是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在暗自对拼着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此时葛火已然离去的背影,也没有人注意到这大殿之前已然是站立一位散发着庞大气旋的妇人,更是没有人主要到,这天穹之上还有一个澹台彦志。
妇人在理与两人身前,却是澹台空藏率先收回了灵力气场的压迫,他一收回这一气场的压迫,丁古固的眉梢发丝当即便诡异的朝前猛的飞扬摆动了一下,很显然,若不是这妇人出现,这一气场当即便是要触及到丁古固的眉梢。
而与此同时,丁古固即便是能够激发部分白虎神力,这一场战斗的悬念却是有些难料。
妇人出现,场中的两人皆是望着这一名妇人。
澹台空藏一身乌色雪绒长袍,在他的右手臂,赫然是有些水渍的摸样。众人跟随着妇人的目光望向澹台空藏的这一个手臂之处,却是皆是明白这一个手臂便是被妇人牵引那法剑给生生斩伤的。
妇人身上的气旋不断回旋着,澹台空藏见得这妇人漫天飞舞的气旋,像是早有预见一般,并没有什么惊讶,更是没有什么所谓一个丈夫对于妻子的“柔情”……
妇人与这澹台空藏对视却不说话,像是有些疑惑这澹台空藏为什么回来。而澹台空藏见得妇人这般摸样,却也是不说什么话。较之方才,澹台空藏的目光却是有些回避这妇人。
他这原配奇子富有南国女子的皎洁白皙的额头,肌若善水,配有一副较为精致的五官。而这一副五官,只不过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与地位的不凡,自发的蕴含了一股威严,让人不敢逼视罢了。若是倒退一些时光,没有这些岁月的痕迹,想必也是一位活生生的美人。不过,他这原配妻子“梦淑”,虽然是年长一些,若是细细望去,仍旧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貌妇人。
她身上的气旋不断旋转飘扬,这一股气旋像是没有止境一般,不断的散发滔天的气息,不断激发着生命的潜力,,灵力不断的流失,寿元也仿若开始不断流逝着……
她与澹台空藏对视一眼,当即便是清声道:“你来,莫非是要我放了你们两个?”
澹台空藏听得他的这一句,不答反问道:“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不愿你陷入这一个仇恨的漩涡之中。这一件事情也却是与雪影没有丝毫关系。你又何苦为难于她?”
妇人听得他的这一句,当即便是有些奇怪,侧头又问道:“什么仇恨?她是我女儿,我为她的终生大事在此操劳,你竟然我陷入仇恨?”
她话未话完,也不待澹台空藏说话,却是又道:“好,本是与她无关的一件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你封闭影儿的灵力,这又作何解释?”
“我这么做,你又何曾不知道原因?”澹台空藏当然说完这一句,眼神之中又是恢复了平静,继而又恢复了往日身为阁主的那一般万人之上的气势。
妇人听得这一句,如遭雷击,即便是身上气场在不断散发,却是有颤颤后退了一步,望着地面喃喃道:“是了,当初你也是这般封闭我的灵力的……”她这一句话没有说完,语气之中却是沧桑。
停顿半响,妇人痴痴的笑了起来,道:“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没有灵力,并非我真的不能突破你这禁制?你又可知道,早在三年之前我便是已经渐渐恢复了灵力?”
澹台空藏听得妇人的这一句话,脸色连连变化,仿佛极力回忆着什么,有些惊讶的道:“……你的这一手臂并非那三年前的那一名神医治好的,而是你自己治愈好的?”
妇人听得澹台空藏这一句话,冷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了。而澹台空藏在听得这一句话之后,虽然是心有诸般惊讶,却是有些镇定,又有些狠辣的说道:“哼,那又如何!”
妇人听得这澹台空藏这一句话,却是有些吃惊,又有些无奈,继而又是释然。丁古固见得她这诸多表情变化,隐隐便是觉得这一名妇人恐怕被这澹台空藏说到了伤心之处。
果不其然。
妇人在听得澹台空藏的这一句话之后,面色转为平淡,却是有些奢求的说道:“我想问你一句,你在曾经,或是在最初的时候,你对我的心意是否是真的。这些年来相濡以沫,你又是否在欺骗我?你,可曾对我明心?”
澹台空藏见得这妇人这般摸样,凝望了片刻这妇人。他余光望得这妇人的身形的气旋在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盘旋飞转,而她头顶上方的天穹之上的那些阵法也隐隐有些凝练了起来,松了一口气,道:“曾经几时,我对你是真。只不过现在人各有变罢了。”
他一说完,妇人脸颊之上当即滑下了两行清泪,道:“那两个女子决计做不到……我想,她们定然是做不到的……”
妇人说完这一句,不单单是丁古固,连同这妇人面对的这澹台空藏也是有些不解这妇人的语无伦次,疑惑的望着她。
妇人又是低低的笑了一声,澹台空藏极力回忆了一番,霎时间仿佛便明白了妇人所说的所为何事,惊声指道:“是你杀的她们!”
他这一句还没有说完,却是见到了这妇人眼中闪过了南国女子特有的柔情,那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笑意,定定道:“方才我听得你此言,我便打算愿与你共赴黄泉。她们两人定然是做不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