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打枪?保护军座!”随着几声喊,袁方带着警卫连二十几名战士过来就把胡飞给护到了中间。
“别紧张,袁方。这是山上的好汉们在发警告,用枪声证明这边是他们的地盘。”胡飞表情轻松的向袁方解释枪声的来历。袁方是在胡飞离开望海山之后加入队伍的,东北胡子的习惯他并不是太清楚。
骑兵团在行军队列里处在靠前的位置,枪声这边一响,吉金彪提马就到了队伍最前面,单人独骑往路中间一站双手抱拳亮开嗓子冲着山上高声喊叫:“山上是哪位老大当家?我们是国军。劳烦值星的兄弟往里通报一声,就说抗日义勇第一军来了,请望海山的大当家下山一见!”
过了好一会儿,山上传来回应:“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吉金彪就是一阵纳闷,胡子啥时候会问人叫啥名字了?他以前在山上的时候遇见路过的军队可从来都是直接让开道路放其通行的,没有哪路胡子愿意和官兵打交道。不过,人家既然这么问了,他也不能不回答。
“抗日义勇第一军骑兵团长吉金彪!”
“是窜山豹吗?”山上有个声音朝下面喊了一声。
吉金彪一愣,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似乎以前在哪儿听过一样。他刚想问说话的人是谁,就听见山上就跟开了锅一样,也听不清喊的是什么,就见一群人连吵吵带喊的冲下了山路。
这是,这是胡子要开战吗?吉金彪心里一惊,赶紧带缰绳,战马调头往回就走。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成群结队的胡子。
“窜山豹,你跑什么?是我呀,我是冯全!”
冯全?吉金彪心里忽悠一下,急忙勒住马回头观看,就见一大群胡子当中有一位浓眉大眼、长相端正的冲着他连连摇手。这家伙,这家伙可不就是冯全嘛!
想当初,胡飞在东北望海山当胡子的时候,手下有几员得力的大将,冯全就是其中之一。胡飞奉了老北风的命令去吉林找苏炳文搬救兵,吉金彪几个人跟着去了,冯全没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冯全竟然还在望海山当胡匪!
“冯全!”故友相见分外亲切,吉金彪从马上跳下来飞一样跑到跟前,一把拉住冯全的手,上一眼下一眼仔细打量这位昔日的弟兄。岁月在他这位战友脸上又多刻了几条皱纹,面貌和当初几乎一般无二。
对面的冯全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了,“豹子,我的好兄弟,我终于又见着你了!我们天天想日日盼,终于把你们给盼回来了!飞哥呢?飞哥在哪里?”
“飞哥?哦,飞哥在后面。走,我领你去见飞哥。对了,先去交代交代你的人,让他们站好队,免得双方发生了误会。”这边是国军,那边是胡子,两方面的将领在这儿亲热,当兵的却相互戒备、兵戈相向。万一要是一个没注意发生了械斗,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什么我的人你的人?咱俩哪儿来的人?既然飞哥来了,那就全都是飞哥的人。你等着!”冯全乐呵呵的调侃了两句,转身跑回去,到胡匪跟前吆喝了几句,众胡子们立刻开始站队。看得出来这些人也都是经过训练的,没几分钟就站成了一个还算有模有样的方队。
吉金彪带着冯全到队伍中去见胡飞。胡飞其实已经看见这边发生的事情了。因为离得远,他没看清吉金彪带过来的这人是谁。不过吉金彪既然能把人领过来,那肯定是友非敌了。胡飞没下马,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斑点马上乐呵呵看着吉金彪带人往这边来。
“飞哥!”冯全远远地看见胡飞举手打招呼。
胡飞愣了一下赶紧拢目光仔细观看。这不看还则罢了,一旦看清来人,急忙翻身下马。下马还没下利索,脚在马镫上绊了一下,差点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幸亏袁方手疾眼快过来扶了一把,胡飞这才两脚平安的落了地。
“冯全!”喊了一声来人的名字,胡飞的脸就涨红了,是激动的。
“飞哥!”冯全甩开随行的人,风一样跑到跟前站住了,直勾勾的看着胡飞,双目之中再次流出了泪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双手往前一伸,和胡飞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飞哥,你可算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们这几年吃苦了吧?兄弟们都还好吧?”拉住冯全的手用力摇晃几下,又用巴掌拍了拍冯全的肩膀,胡飞的虎目之中也有一团泪水在凝聚。
“都好,兄弟们都好!苦点儿倒是没什么,这些年我们不是也都熬过来了嘛。飞哥你带着豹子他们出门在外拼杀,受的苦肯定更多。这下好了,飞哥回来了,弟兄们这下可算找到主心骨了!”
“什么主心骨不主心骨的,我离开这几年你们过得不也挺好嘛?”
“是挺好。不过,飞哥你来了,大家伙儿的底气就更足了。你这支队伍是?”
“我们是抗日义勇第一军,飞哥就是军长!现在不兴叫飞哥了,要交军座!冯全,你这称呼也是要改改了。”苟天晓听说消息也凑过来了,他当年也和冯全共过事。
“啸天狗!你小子还是这么瘦,这么多年也没见吃肥点?”
“他是肥不了了,生就的瘦狗哪能吃得肥?”吉金彪在边上调侃了一句,引得苟天晓一直在狠狠地拿眼瞪他。
“孙老六呢?”一帮人围着冯全七嘴八舌说起来没完,胡飞抽个空问起了另外一员留守大将孙老六。
“老六?哦,老六下山去干买卖了,天黑之前就能回来。他要是知道飞哥你带着人回来了,一高兴,他还得喝多了!那家伙,不管是高兴了还是生气了,他都得喝高。走,飞哥、天晓、豹子,让队伍跟我上山。既然到家了,那就别在山下站着了。走,到山上咱瓶酒方肉随便吃、随意喝,管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