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蒋鼎文没说。上个月河北游击队方面已经连续两次向他这个战区长官求援了,到现在为止他也没给人家游击队的总指挥回复。如今既然胡飞主动找他请战了,他把人派过去就算是一举两得了。既满足了胡飞的请战要求,也解决了河北游击队的援兵问题。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胡飞并不知道他的请战给蒋长官解决了一个难题,他又不会读心术,自然不知道长官大人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反正蒋鼎文给了他一个能离开驻地、离开战区长官部的机会,这就是好消息!
兴高采烈的离开长官办公室回到驻地,胡飞立刻召集将领们宣布命令:各部抓紧时间收拾装备,两天之后部队开拔,目标河北滹沱河流域!
部队要开拔了!命令一经下达,整个八八纵立刻就忙碌了起来。和当地政府交接、到战区领取军需物资、给官兵们作例行的思想动员、收拾行李装备。原本还算秩序井然的军营,就因为这条开拔命令立马就变得鸡飞狗跳了。
部队怎么和当地交接、怎么领物资、行军路线怎么定,这些全都有专人去管,作为司令的胡飞根本不用操心。他要做的只是向部队的核心将领们传达命令而已,命令传达完了,胡飞也就没事儿了。
说是没事,其实他能闲住吗?陪着冯怡连着出席了几场工商界送行宴会,和张雅怡一起帮医院收拾行李。
原来八八纵医疗队的警卫排长是托桑,医疗队的事他完全可以放手不管。但现在托桑成了快反营的营长,医疗队升级成野战医院,警卫工作就被张雅怡给主动接过去了。部队要开拔,胡飞一天几次的到野战医院视察指导工作。
“欢迎胡司令光临指导!”野战医院院长张仲林满面红光的和胡飞握手。
看这家伙精神抖擞的样子,莫非又有某个小护士落入了他的魔掌?心里想着,嘴里也就顺口说了出来,“呵呵,张院长精神这么好,莫非是又谈了恋爱?”
张仲林的脸瞬间红了一下,随后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本来他就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在部队厮混这么长时间,那脸皮上的厚度更是又增加了好几倍。这也就是胡飞在问他,要换成个旁人,估计张院长那张脸连红都不会红一下。
“司令开玩笑了。仲林都这把年纪还谈什么恋爱?那都是年轻人之间才有的事。请司令放心,我们野战医院已经全部准备就绪了,只要您一声命令,我们随时都能开拔,绝对不会拖部队的后腿!”
“好,有张院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胡飞乐呵呵的和张仲林说着套话,一个英姿飒爽的人影快步迎了过来,是张雅怡闻讯赶来了。
“张队长,接待司令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司令招待好,要让司令这趟医院之行愉快!司令,我还有一场手术要做,先告辞了。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向张队长提。告辞。”张仲林抬手随便敬了个礼,转身带着两个小护士匆忙走了。
眼望着张仲林快速远去的背影,胡飞微微一笑,这家伙还是蛮有眼色的嘛。“雅怡,走,咱们出去散散步。”
“散什么步?我这里还有一大堆的活儿没干呢!”张雅怡风情万种的白了胡飞一眼,“你既然来了正好给我帮忙。走,有请你这个司令大人亲自给我的医院警卫排布置任务。”张雅怡拉着胡飞走进了医院。
两天以后,八八纵所有的部队拔营起寨,按照战区命令开始向北开进,准备到河北去配合当地的游击队作战。
六千多部队,上千匹战马、两百多辆大车、再加上四十辆木炭汽车。这么大一支部队开动起来动静可是不小,部队蜿蜒排出了超过一公里长,荡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骑在马上望着身边连绵不绝的队伍,胡飞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经过这么多年奋斗,它终于拥有了一支实力雄厚的部队,现在他就要带着这支部队杀回生他养他的故乡了!
部队一路迤逦向北,往滹沱河的方向而去。侦察兵远远的派出去了,凡是有日军重兵集结的城镇一概绕路而行。部队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日复一日。这一天,侦察兵传来消息,前面就是滹沱河了。
咆哮的水声隐隐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水气。再往前行,一条白练横亘在前方,蜿蜒曲折、连绵悠长,这就是著名的滹沱河了。
“过了长江与大河,横流数仞绝滹沱。萧王麦饭曾仓卒,回首中天感慨多。”站在波涛翻滚的滹沱河边,胡飞一时难掩心情激动,仰头高声吟出了这首出自文天祥的诗。身后的张雅怡看着爱人的眼睛里全都是爱慕。
“好诗,好诗呀!”刘冬正好路过听见胡飞吟诗,忍不住鼓掌赞叹,“文天祥这首诗气势磅礴、豪迈无双,正合他的铮铮铁骨。文山公为抗击鞑虏不惜身死,其风骨为后人千年颂唱。司令此时吟文天祥的诗句可是自比文山公,要像文天祥一般和日寇不死不休?”
“呵呵,刘参座谬赞了。”胡飞赶紧摆手笑道:“胡飞哪敢自比文天祥?文山公是和蒙古大军血战到底,被俘之后坚贞不屈、视高官厚禄如粪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才能流芳千古。我却是要让日寇以身殉国,自己好好地活着。在思想境界上,我可比文天祥差远了。”
“哈哈哈哈。”胡飞和刘冬相视大笑,那笑声实在是畅快无比。
部队到了滹沱河流域之后,并没有和当地游击队联系而是渡过大河继续北上。胡飞打算尽快越过长城出关进东北。
“报告,侦察营发现日军部队!”
“报告,骑兵团已经和鬼子交上火了!”
“报告,第一团正和日军激战!”
“报告,第二团和日军激战!”
“报告,新编团和日军激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