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后堂,县太爷正急得团团转,倒是一会儿功夫,师爷擦着满头大汗急急的进来,他急道
“老爷,这个案子怎么断啊!那刘氏哭哭啼啼闹个不停,老爷要早早的拿主意才是。”
县太爷气急,随手一挥把茶盅扫在地上,
“混账,老爷怎么断?那刘大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酒菜都是他自家的,问过街坊,无人去找他,现场门窗紧闭也没有其他的痕迹,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而亡呢!叫人好生诧异?罢罢罢,少不得做回恶人”
说完整冠,迈着官步,坐到了堂前。那刘氏像个泼妇一般在地上撒泼打闹,胡搅蛮缠,杜鹃只是一旁静静地跪着,不言不语。
“刘氏,本官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杜鹃害了你夫,可有证据?”
刘氏气道
“那死鬼说要讨杜鹃进门做二房,我不依,与他干了一架,他回家吃酒,一会便出事了,小娼妇克夫克死过几人了,还不是她害的吗?”
路人中有愚昧的,当下也是议论纷纷,刘氏见状得意了起来。县太爷呵斥道
“无稽之谈,本官问你,可有其他?”
刘氏不说话,县太爷又问杜鹃
“杜鹃,那刘大可曾向你提亲?”杜鹃摇摇头,县太爷怒道
“刘氏,人家杜鹃都不知情,你莫要信口雌黄。”
刘氏忙回道
“老爷,我那死鬼确实是要讨她过门的,为此,他还托人高价买了一盆杜鹃回来,日日把玩,爱不释手,不信我让人带来你可以看看。”
不一会,一个衙役抱着盆杜鹃上来,县太爷一看,不由得赞叹:怪道诗云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妙哇妙哇!但见此花花、叶兼美,入目处花繁叶茂,绮丽多姿,一团团一簇簇娇艳欲滴,花瓣儿密密匝匝,蕊靠着蕊,瓣贴着瓣,相互依偎竟相辉映,真是难得的奇珍哪!最特别的是不是人们常见的红色,这却是一盆黄杜鹃。
灵漪看到这盆黄色的杜鹃,再联系到异世所见所闻,心下明白,已是知道怎么回事。再看堂上,县太爷正左右为难,这时,一帮人趾高气昂的冲了过来,红袖一看,低声说道
“小姐,是我们刚才碰过的那帮人,呀!还有几个老头,”
只见这群人当中的老头走出来,一拱手,说道
“诸位诸位,老朽忝为杜氏族长杜威,这是杜氏家门的内务事,望各位包涵”又转身对着县令道
“大人,老朽族中出了这等事,给大人添麻烦了,不过,这小女子名声在外,可是当按家规处置,来呀!把杜鹃给我带回去!”
县太爷听了,默然不语,这杜氏是麻城的大族,说话行事他这个县令也得让着三分,看到旁边的人噤若寒蝉,红袖问道
“他们什么人,这么横。要把人带去哪里呀!”
刚才跟她们说过话的那人说道
“干吗?怕是要烧死了,那族长的儿子就是被杜鹃克死的,只不过杜鹃没过门,这下逮到机会,他能放过,唉!”
红袖听了目瞪口呆,灵漪皱着眉头,看着一帮人穷凶极恶,旁边的人也都不敢吭声,灵漪莫名的肩膀隐隐作痛,想到了什么,她忙上前一步,喊道
“住手!”
其他的人都看着站在院中的灵漪,风姿翩翩,俊朗飘逸。
杜威看着他:那里窜出个毛头小子,坏我好事。哼,怕是贱人勾搭的吧!
灵漪抬了抬手,向着县令道
“大人,在下乃是京城人士,路过贵地,适才大人审案,小民也细细的听了,却是有间事要说与大人听,可能对此案有助。”
县令看他气质不凡,不敢怠慢,忙说道
“请讲、请讲、”
灵漪走到刘氏身边,对她微微一笑,刘氏发花痴一般,忙做娇羞状,看的红袖直翻白眼,福伯着急的看着小姐,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只听灵漪说道
“各位路人、大人还有差人,小民与堂上这两位素昧平生,只是不见有人含冤莫白,是以当了出头鸟,烦请各位做个明证”
下面麻姑正好也在人群中,她喊道
“小相公,奴家为你做证,你到了城里还是在我那里用的早点呢!”
下面的人也是一阵附和,看的灵漪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杜鹃花开,花通常筒状至漏斗状,颜色变异颇大,有白、黄、粉红、绯红、紫及蓝等色,我们常见的是红色;杜鹃花的木材、根兜,质地细腻、坚韧,可制碗、筷、盆、钵,杜娟花性甘微苦、平、清香去风湿,调经和血,安神去燥,也可入药;但是黄色杜鹃的植株和花内均含有毒素,误食后会引起中毒,大人,我观这正是一株黄杜鹃,刘大乃是中毒而亡,可是误服的缘故?”
她这边刚说完,刘氏“啊呀”一声,喃喃的说道
“死鬼每天都嚼上几片,说是要尝尝杜鹃的味道可…”
等她回过来神的时候,赶紧捂上嘴巴,但是别人早就听了个一清二楚,只见杜威脸上早已一片青黑,他瞪了眼刘氏,恨恨的说道
“我不信,”
灵漪微笑道,
“老人家若是不信,可以尝一尝就知道了,或者可以牵只畜生来,试一下就知道了。”
县太爷也想证实一下,命人捉了只鸡,味了些,不大的功夫,鸡翻着白眼,翅膀扑棱扑棱了几下,断气了,仵作看了说是同样的征状。紧张的红袖和福伯欢呼起来,伙着其他人,一阵一阵的喊着
“放人、放人|”
杜威一看,灰溜溜的走了。县太爷判道:杜鹃无罪释放!念刘氏丧夫心痛,不计较咆哮公堂,刘氏也捂着脸,积极点急急的回家了,那盆杜鹃孤零零的放在地上,灵漪一把抄了起来,吓得红袖发抖
“小姐,你快放下,有毒的,”
灵漪扑哧一笑,说道
“放心了,只要不吃到嘴里,一点事都没有,那,抱着,”
红袖一听,喜滋滋的抱在怀里,小姐可真本事,福伯苦着个老脸,说道
“小姐,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说完正要拿手巾擦擦汗,一摸怀里,脸色就变了,灵漪看着不对,说道
“福伯,怎么了?你没事吧!”
福伯哭丧着脸,苦苦的说道
“小姐,我们的银子被人偷了!”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