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头被踹在地上,这回才清醒,直接叫着饶命,从爷一下子降到了孙子辈,可是毕竟邢大头是团长,我们还得尊重,至少表面上的客气是应该的,所以我们跟邢大头说了些客气话。然后在那个村寨里找东西吃,那群野蛮人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这些人家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木薯和挂着的肉干一类的,想想他们吃人,看着肉干我们就恶心,不知道这些肉干是不是人肉。
我们一直找到了一个大一点的房子,这个房子里画着乱七八糟的画,其中的一幅画画着一个人,头上生着牛角,背生双翅的怪人,长着一双牛蹄子,领着一群野兽之类的,跟人作战。”
我听到这里,心里大吃一惊,心想这群野蛮人拜的好像是蚩尤,书上说相传蚩尤面如牛首,背生双翅,是牛图腾和鸟图腾氏族的首领。他有兄弟八十一人,都有铜头铁额,八条胳膊,九只脚趾,个个本领非凡。蚩尤作兵攻伐黄帝,黄帝令应龙迎战,双方在冀州之野大战,蚩尤兵败被杀,想不到这里竟然是蚩尤的后代,我想蚩尤的后人因为躲避战乱,远避于野人山,因为他们吃人,这才有野人山吃人的传说。
这时苏华继续说:“我们在那个地上找了些吃的,然后就带着队伍走了,对于那些野蛮人教训一下就行了,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其实本来我们的队伍都是兄弟一般的好,可是邢大头一来,整个的成了搅屎棍,他这个人是绝对的小人,阴险狡诈,为人贪财好色,自从被揍之后,他不敢明着对我,可是这个家伙盯上了孙小露、刘若云、朱小玉,整天带着忠于他的两个人,一直在暗暗的盯着小露她们,因为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所以我不好说什么。
这一天我们到了一条小溪前,决定休息一天,马辉在河中间画了一道界限,界限那边供几个女兵洗漱,这边是男兵,我和马辉带着几个警卫守在河边不远处的树林里,这是为了应对紧急情况,临走时,马辉怕这些人犯浑,还跟他们说,谁要是过界骚扰女兵,他的枪子不认人,说完我们就朝着树林走去,让这些兵好好的把身上脏东西洗干净,他们这些日子在雨林里穿行,早就没有了人样,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头发胡子的,都如同野人一样,其实命都随时可以丢,谁有心收拾自己。
我走到时候,看见邢大头和另外两个獐头鼠目的商议着什么,脸上露出恶心的笑容,我看见这几个人就烦,可是都是同泽,再说了他的官比我们的大,面子总是得给的。我没有理他们,然后我们六个人,到远处给他们警戒去了,这时兵身上的衣服都成了盔甲,一见到水,都疯了,他们在水里欢呼起来。我们在树林里听他们欢呼,心里也是高兴,这个是我们从雨林里带到这里来的,一路上经历了太多的血和泪。
我和马辉一起回想我们当时在师部见面的情景,那时我刚参军,在师部和马辉碰面,马辉当时害羞的如同小姑娘。我们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有姑娘的尖叫声,女兵出事了,我想到这里,拔出手枪就冲过去,到了那里一看我的肺都气炸了,只见邢大头趴在小玉的身上,小玉奋力挣扎,邢大头的两个警卫帮着邢大头按住小玉,小露和若云两个人,忙着用衣服护住身上重要的部分。
我当时火往上撞,举枪朝着天上就是三枪,这三枪把邢大头和他的两个警卫吓的不轻,邢大头赶紧的放开小玉,小玉趁机跑了出去,找自己的衣服。我的枪声惊动了马辉他们,枪声就是有情况,马辉带着人就跑过来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马辉到了这里。看看衣衫不整的邢大头,看看几个抱着衣服躲在树后的女兵,大声的说道:“把这三个畜生给我绑起来,一会执行军法。”
邢大头一听这个是要杀他,当时就大喊:“姓马的,你这是枉法,我邢大头好歹是一个团座,要枪毙至少得有长官部的命令。姓马的你算是什么东西?老子不就是玩一个娘们吗?”
邢大头越骂越有劲,这时马辉的警卫过去了,一拳朝着邢大头的脸上揍过去,嘴里骂道:“去你娘的长官部,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这个王八蛋。”
这一拳相当的扎实,一下子揍掉了邢大头的好几颗牙齿,然后一脚把邢大头踹到了地上,用腰带捆上,邢大头嘴里的牙被打掉,这下子伤的不轻,他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但我听的出他在骂马辉,其他的两个人就是两条狗,看见主子被制服了,他们吓的身子瑟瑟发抖,警卫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两个人捆起来。
这时其他人听见枪声都跑过来了,看着地上的警卫员问马辉怎么办,马辉说:“邢大头带着部队兵退野人山,死伤大半不说,还擅自丢下自己的部队,不顾弟兄的性命,这是其罪一,不顾同泽之情,行苟且之事,这是其罪二,这两条罪,邢大头就该死,执行军法。”
这时邢大头一听彻底的害了怕,赶紧跪下大叫道:“马营长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什么都听你的,你只要饶了我,我什么都答应。再说了,我的亲戚可是长官部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一听心想也是,马辉只是一个营长,现在要枪毙一个比自己大的团长,这个要让上峰知道了,对马辉可不好,于是就想劝马辉,此时的马辉也犹豫不决,这时陈小六窜了出来,大声的说道:“马长官不能放了邢大头,这个人阴险狡诈,有仇必报,他不会感激你的,等他翻身的时候,就会想办法弄死你。马营长不要你们动手,我来枪毙这个东西。”
这时邢大头大骂陈小六忘恩负义,陈小六拿过一只手枪,说道:“邢大头你害死了多少人,我心里知道,留着你只会害更多的人,去死吧。”
说完扣动扳机砰的一枪把邢大头的脑袋打爆了,然后又把枪对对准另外两个人,其实那些天,整天面对着死亡,一个人的生死,对我们来说,也就是多一口气,少一口气的事,陈小六对着另外的两个人,这时马辉说:“这两个人别杀了,他们罪不至死。”
陈小六说:“马长官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我们要是留着这两个人,将来有麻烦的是你,枪毙上司,以下犯上,这个要上军事法庭的,这两个人一直和邢大头狼狈为奸,不除掉这两个人,最后受害的是长官你呀。”
说完不顾两个人的哀求,砰砰就是两枪,把两个人打死了,这时陈小六说:“大家记住了,杀邢大头的是我,不关马长官的事。”
这时有人说:“陈小六你干的好,我们支持你,哪个狗日的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我第一个饶不了他。邢团长是被日本人的小分队打死的,这个我们大家都看到了。”
大家一听都说:“对、对,我们亲眼看到邢团长被日本鬼子打死的。”
我看到那种情景,眼泪都流出来了,什么是人心,这就是人心,马辉融入了他们的心里。大家换了一个地方,把身上洗干净,然后休息了一天,到了第二天开始上路,前边是沼泽地,我们的生命也在这块沼泽地里终止了。
我们到了第二天踏上了沼泽,这一片沼泽好像无边无际,没有树木,只有大大小小的水坑,上面长着青苔,有的地方就像铺了一层毯子,可是这里看着平平常常的,但是里面到处都是陷阱。我们第一次走沼泽地,心里没有数,只知道朝前走,有两个士兵走在了前面,他们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沉,一个人陷下去了,这个人接着把另一个人拉了进去,两个人在那里挣扎起来,可是他们一边挣扎,一边往里沉,很快就没到了脖子,我们看到这种情况,赶紧的跑过去,可是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整个的人都沉到了泥潭里,连个气泡都没有冒,那个泥潭的水面上只剩下两顶军帽。
我们算是眼睁睁的看着同泽离去,他们就在眼前离去的,我们却无能为力,这时传出争吵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大高个,脱了上衣准备去救人,其他人拉着不让去,我赶紧过去说:“你干什么?”
那个人说:“长官俺去救人,他们是俺的老乡,俺们仨都是在台儿庄大战时一起来的,如今他们走了,俺回去怎么跟老家的人交代?”
我说:“你不能去。”
那个人说:“长官俺会游泳俺在家里游的好,憋气就俺憋的时间最长。”
我说:“这个不是河,也不是水塘,下面是淤泥,是吸人的沼泽,你下去之后,再大的本事,也上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