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师父的脸色,装出病恹恹的样子,苏半城一看,连忙说:“赖贤弟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子侄,只要不嫌我府里丧气,住多长时间都行,只是现在是守丧之期,不能好好的招待。”
师父说:“无妨,无妨,我这个徒弟,粗茶淡饭就行,至于住的地方,有棉被冻不到即可,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又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和师父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一夜,可是我觉的和师父心神相通,知道师父肯定是看出来了什么,只不过迫于无奈,这其中必有蹊跷,我不想师父离开,可是师父有师父的想法,于是我对师父说:“师父您老人家早点回来接我。”
师父说:“为师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要听你世伯的话,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对着师父说:“师父您放心吧。”
师父说:“你要给我保管好我的东西,睡觉也不能离身,知道了吗?”
说着话用眼神看看我手里的那把短剑,我对师父说:“我一定记的师父的话,一刻也不离身。”
师父点了点头对着苏半城说:“苏大哥小徒就拜托了,我还有事,这就得走了。”
说完之后师父和苏半城告辞,就朝着远处走去,师父一走我的心里失落的厉害,这时苏半城说:“世侄你在这里就当自己的家,不要受拘束。”
我赶紧说:“谢谢世伯。”
苏半城说着话,就把我领进了苏府,到了苏府我真是开了眼界,只见苏府大的无法想象,院子里楼台高阁,雕梁画柱,古树参天,曲径通幽,十分的豪气,这还是冬天,如果要是春天的话,肯定如同仙境一般。苏半城看我吃惊的样子,就对我说:“这座宅子是我先祖来这里而建的,先祖从南方来北方做布匹生意,这些年来,我们苏家不断积累,就建成了这个样子。”
我都惊呆了,苏半城在那里说,我只是点点头,不作回答,其实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我所待的荒村和这里根本就没有法比,一个地上一个天。苏半城把我领进一间精舍,只见这间精舍气派极了,窗户都是那种雕花的窗户,糊着厚厚的白纸,里面的家具都是红木家具,做工精细,上面刷着亮漆。床很大,上面有厚厚的床围子,床围子上也是绣着花朵,床上三铺三盖,一看就十分的暖和。这样的房间,就是我们庄上最大的地主家也望尘莫及。
苏半城说:“世侄,现在家里丧事,房间不敢大张铺设,你不要嫌弃世伯招待不周。”
我赶紧说:“这、这就很好了。”
苏半城说:“这就好,世侄先歇一歇,我让下人送来粗茶淡饭,家有丧事,就不陪世侄了。”
说完苏半城就走了,我自己在屋里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不敢相信,在一夜之间,我的生活,整个的出现了变化,变的我不敢想象,我坐在床上,感觉床真软和,摸摸被子,被子也暖和,是新棉花做的。
我正在庄上坐着的时候,一个老妈子送来了点心和饭菜,这就是所谓的粗茶淡饭,在我眼里无比的精致,老妈子放下饭菜,对我说:“少爷请用饭。”
我赶紧说:“婶子您老人家不要叫我少爷,叫我的小名二小就行了。”
老妈子赶紧说:“老身可不敢,你是老爷的朋友,也就是少爷,少爷你慢用,一会老身来收拾碗筷。”
说着话老妈子就走了出去,我看见屋子里就我自己,此时的我早就被饭香馋的不行了,一看到老妈子出去,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拿起碗筷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干净净,苏半城家的饭菜真香,我虽然在饭馆吃了一顿,可是这一桌子菜又被我吃的干干净净,这会我的小肚子撑的溜圆,躺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老妈子进来,收拾着碗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看着我说:“少爷,我有点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说:“婶婶话严重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
老妈子说:“公子你看着这个宅子富贵无比,可、可是宅子并不安宁,少爷你晚上要注意一下。”
我说:“注意什么?”
老妈子说:“晚上你就知道了,少爷你现在就赶紧的睡觉,等晚上千万不能睡死,等听到鸡叫再睡就没有事了。”
我赶紧说:“谢谢婶婶的提醒。”
老妈子说:“少爷你是好人,这世上好人都有好报。”
说完之后,就让我上床休息,她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我看老妈子的样子,知道苏宅晚上肯定不简单,我现在必须得先睡一觉,等晚上好有精神一夜不睡。于是我和衣躺在床上,钻到被窝里,暖和极了。我有点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天黑,这时窗外传来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轻,慢慢的来到窗前,我要饭的这段时间,变得非常的灵性,一听见脚步声,想起来老妈子说过苏家的宅子不干净,于是一下子坐起来,朝着窗外望过去,虽然是纸糊的窗户,可是在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边,我看到外边有一个亮光升起,于是手握着短剑,大叫道:“谁,谁在外边?”
外边有个声音回答说:“少爷你醒了?是我。”
我一听这个声音熟悉,是老妈子的声音,于是悬起来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起床穿上鞋,这时老妈子已经打开了门,一边开门一边说:“少爷,你的屋子里没有灯,我怕你夜里黑,就把灯烛拿来了。”
我一看只见老妈子用手拿着一个灯笼,灯笼上写着字,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字,但我知道灯笼上的字是苏字,因为大家门里的灯笼,都写着自己主人的姓,巡夜的时候,可以一眼就看到。老妈子进来之后,把灯台放在桌子上,然后插上了牛油大蜡烛,这样的蜡烛现在没有了,不过那个时候正盛行。
老妈子点亮了蜡烛,对我说了声,“少爷你夜里睡觉警醒一些。”
说完之后就走了,我看见老妈子走了,于是又到了床上,老妈子说的话,我记在了心里,在床上不敢睡觉,只是用被子蒙着头,要说苏家的床是我这些年睡过最舒服的床,可是心中有事,身子就不住的刺挠,所以我翻来覆去的盼着天亮,因为天亮之后,不但没有了什么危险,还有好吃的好喝的。
夜里寂静,我翻来覆去的睡了一会,居然瞌睡起来,这时我的耳朵里,又传来了脚步声,我一下子激灵灵的醒了,在床上侧耳听那个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而近,我听那个声音非常的空旷,好像是在空旷的地道里发出来的,一步一步的,走的不急不慢,有点虚乎飘渺的感觉。我不敢动,只是在被窝里握紧短剑。那个声音好像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声在门口一停住,我心里不害怕了,也许是老妈子又来了,有钱的人家就是和小门小户的不一样。于是我一下子坐起来,朝着门外看去,由于屋里亮着牛油大蜡烛,所以看不见外边,于是我就说:“婶婶外边是您老人家吗?天怪冷的,婶婶我这里不用管,您去休息吧。”
我一连说了好几遍,可是门外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远处传来了敲锣的声音,那个是打更的锣声和梆子声,听声音已经是三更天了。那年头有专门打更的更夫,这个打更是古代汉族民间夜间的一种定时报时的做法,类似于现在巡夜的工作。更夫通常两人一组,一人手中拿锣,一人手中拿梆,打更时两人一搭一档,边走边敲,“笃笃—咣咣”。打更人一夜要敲五次,每隔一个时辰敲一次,等敲第五次时俗称五更天,这时鸡也叫了,天也快亮了。
打更时常说的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寒潮来临,关灯关门。”
我听见打更的声音,心里安稳一点了,刚才肯定是我太紧张了,自己听错了。这世界上大部分是自己吓唬自己,于是我就重新躺下,蒙着头在被窝里埋怨自己,心说:二小呀二小,你从小没爹没娘,可谓是受尽了苦,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是老天待你不薄,先是遇见救命的爷爷,后来再遇到了鬼婆婆,现在更是走了狗屎运,由一个每天都吃不饱,为饭菜发愁的叫花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比地主羔子睡的还好的少爷,现在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在这里害怕起来,你怕个鸟?
我正埋怨着自己的时候,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这时脚步声好像是到了屋里,我赶紧转头朝着门口看,门关的好好的,丝毫都没有动,这个声音,怎么会到了屋里?我这时心里真没有底了,究竟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我有一种感觉,觉得有东西进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