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遭遇意想不之事,谁能保证自己永远能保有颗赤子之心?天下早已变了,而人们所信奉的神明也不仅仅只有从前的尊,赤诚,很时候也许变成了种期待,甚至梦想。改变信仰,绝非易事,但回之前的信仰,却太过容易,就算心有余,力亦不足。因此,君主抱有的心,必须和臣子不同,否则定会在无形中用自己的双手培育出敌人。
那是片广阔的海滩,巧妙地掩在高的岩山后,而除了掩它的几座岩山之外,码方圆百里也没有任何座岩山能超过它们的高度。如此来,让人了,也觉得这片海滩很像与世隔绝,其实只是很难让人发现罢了。但更令人惊奇的是,海滩上有无数来似沟壑样的渠道,里面、旁边几乎都横七竖八堆着小小的船,虽未造好,人却能很容易出它们皆是战船。
邢徵借着月光,摸着岩壁路跟去,很快见鬼君走条船后面。只听见船后传来个男子的声音:“国师,今晚你不是应该在太妃那里歇息吗?怎么半夜三更的,倒跑来这儿了?”
那说话的人不是归海慕远吗?莫非这个隐蔽的海滩是瀚澜国制造战船的秘密基地?邢徵吃惊,连心也不自觉地揪紧,他再次使了轻身法,悄悄接近船,贴着船身侧耳细听。
“宗浦,您是跟属下说笑吧,自从属下有幸参与了您的造船计划,您不是就悄悄给太妃身边物色了几个年轻的侍童么?唉,鬼君老了,确实是老了啊。”
“哼,不仅是你老了,恐怕连我也老了吧。这次若不是慕遥回来,我的作战计划只怕就会全盘落空,连浅羽王也白白牺牲。”
“莫非……宗浦的新战船制作图已经设计完毕?”
“没错,你现在也来得好,等会儿去我帐中详谈,明天早,就把这些船拆装。”
“要……要全部拆掉再造?”
“不,只拆船,小船加上些东西就好。”
“宗浦,属下仍然不明白,我们的战船究竟有什么问题?”
“枉你说你熟悉平国,说造船这方面,你这颗老奸巨滑的脑袋可完全派不上用。平人其实根本不擅长水战,他们的陆战比水战更加出色,而诚武太后和邢定天所使的诡计,都是结合陆战对我军发动奇袭。我们的船虽然不惧风浪,在深海航行有利,但主战船、副战船和各先将驾驶的船全都是因为体积过,吃水深,在浅海处无法发挥作战优势。然而,我之前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是慕遥提醒了我,倘若新战能胜利,我这个弟弟可是瀚澜的功臣呢。”
“宗浦英明立刻让属下随您进帐,根据新船的制造图,属下定能设出妙计,趁平人还沉浸在骄傲中时,让我军鸣惊人”
邢徵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恍然悟。难怪浅羽王全军覆没,慕远也没有任何动静,却是在此秘密制造新战船,想找准时机打平国个措手不及他本想就此离开源滩,但见慕远和鬼君绕过船,欲进帐内,似乎会商量更机密之事。他沉住气,继续摸过去,决定探听更的消息,以便将份完善的情报送回平,好让邢定天反客为主,率先出手。
“国师,你倒是挺有气魄,可惜不懂武功,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没等鬼君有所反应,连邢徵都没料,慕远突然腾空跃,隼喙刀“铛啷”出鞘,已在半空中顺着岩山壁俯刺而来。邢徵赶紧躲闪,亮出蛾眉刺刀,个“鹞子翻身”,落后面的空地上,想要离开此地。谁知,他还未联系源滩与外面的洞前,洞口已被排铁签子门封死。身边的岩山太过陡峭,高耸而笔直,即便轻功再好,也无法借助山石逃离。
“有奸细,拿下他”慕远声怒喝,各帐中忽然窜出百十名官兵,逼近了在设法逃离的邢徵。
邢徵咬紧牙关,他全然没想慕远的警觉性竟然如此之高,可如今为自己的冒险感后悔,也没有了余地。听见慕远称他为“奸细”,他在那刻已经明白,作为平国密探,他遭遇了最的失败。前面和后方,进退两难,他只能举兵器,在源滩上和瀚澜士兵拼死交锋。
刀来枪去,光影交错,瀚澜士兵个个死在邢徵的刺刀下,但小伙子始终寡不敌众,加上敌人不断增,很快便感了疲惫。着被兵刃光芒包围的邢徵,慕远暗暗惊叹他的身手,却同样清了他的脸庞,此人是那个自称从乌汀国来的侍童。
“别让他死,给我抓活的”
“是宗浦”
“不……不”
蟾州皇宫的寝宫里,邢定天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坐身见窗外的月光,才发觉自己冒了身冷汗。
“陛下,您怎么了?”奉雪吟见丈夫面如白纸,心中担忧,忙身为他披上件外套。
邢定天半晌才转过头,抓住妻子的手。“雪吟,朕做了个恶梦,梦见邢徵在瀚澜国都鸣海城里被乱刀所刺,浑身都是血,在拼命呼唤朕救他性命。可是,朕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却动弹不得,眼睁睁着他惨死在敌人手上……”
“来您是担心邢徵有些过度了,他去了瀚澜才两三个月,您就做这样的梦。不过听人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也许您做了恶梦,可能过几天还能邢徵从那边传来的情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