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桐,叫嬷嬷来把定国和定玉抱去花厅玩吧。”走开满鲜花的后园,邢震洲向丫环绿桐挥手示意,遣散了随行的手下,面携兰格的手,朝水池边走去。
兰格悄悄回头了绿桐眼,那丫环的神情似乎有点失落,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她怀了定国、定玉直生产坐完月子之后,为了留住邢震洲的心,她听从了冷星桓的建议,把侍寝的事都交给了新来的姬妾。那些女子当中,也包括没有名份的丫环绿桐,以及宴会上各郡县官员们献来的美女。此时的邢震洲,虽不像皇帝样后宫三千,身边也有了八位侍妾。不过,自定国和定玉诞生后,八位侍妾暂时还没有位怀上身孕,或许真是因为兰格所表现出来的“度”让他安心,他仍旧时常她的住所歇息。
“兰格,你想吗?”
“啊?”
“我是说,你鹤平已经这么久了,想没想过回雁口去龙领和索盟主他们?如果有那个意思,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回去趟。”
听见邢震洲问此事,兰格心中不由泛了丝乡愁,她何尝不想念自己的乡呢?如今的鹤平,虽然已被打造成繁华之都,但烈洛草原的蓝天白云、骏马雄鹰,仍不时浮现在她的梦里。
“还是等定国和定玉长点,我再回乡吧。”她低声应答着,却只说了半句话,她想他陪她同回去,然而这件事似乎并不可能。
“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就不出来?你毕竟是草原的女儿,从草原了城里,就算花上再的时日,也无法改变你草原的本色。你四郎跟玉儿,才不过岁,身板就这么结实,长得黑乎乎的,比我来,这俩孩子更像他们的娘不是吗?小伙们也跟你样渴草原吧。”邢震洲笑着抖了抖衣袖。
“但现在我不是烈洛的女儿,是梵灵领的侧妃。”
兰格的神情有些扑朔,邢震洲眯眼睛,悄悄凑她耳边问:“你好像在担心什么呢,是害怕你这回去,我又会上几名侍妾,不再喜欢你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兰格红着脸低下头去。
“罢罢罢,跟你说笑呢,女人会担心丈夫喜欢上别人,这很常嘛。可这世上为何偏偏就有种不可理喻的女人,死也要把自己喜欢的男人往别人怀里推呢?”邢震洲走棵红梅树下,摘下几朵,在手心里,忽然狠狠将它揉碎,转头对着兰格发出声苦笑。
兰格猛然愣住了,凝着丈夫的眼睛,心中涌上阵阵酸楚。之前她总担心邢震洲“移情别恋”,此时来,分明就是余的,她攥紧了手里的丝帕,真想抽自己耳光。丈夫对自己是喜欢,对侍妾们是逢作戏,而真称得上“爱”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个冷星桓。越是见他如此,她越感觉自己有罪。
“对了,你还有事要处理不是吗?快前厅去吧,我也该去两个孩子了。”兰格沉默了会儿,把丈夫推花径上,自己叫了两个丫环,朝东园门走去。
邢震洲叹了口气,见兰格走远了,他却并没有去前厅,而是走出领府后院的门,独自前往去净坛山的路上。
当年齐淮信占领鹤平时,因其过世的母亲是虔诚的神信徒,他唯没侵入的地方就是寺庙和道观,方夫人的安全才得以保证。邢震洲是从臣那里得知这点,才在鹤平夺还后时常去探母亲,以表示都城沦陷期间没能将她接去烈洛的愧疚。方夫人没有责怪儿子,反而觉得他的思想更加成熟,也越来越具有领的魄力,只是她从开始就认定的冷星桓无法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令她感有些遗憾。
“娘……我和星桓怕是这辈子都有缘无份吧,可为什么我就是那样不甘心呢?”
沿着山路拾级而上,天突然下了细雨,他停下脚步,抬头,雨丝落在脸颊上,隐隐作痛,他却像是很享受般,任雨水顺着他的鬓边滑落,仍旧不愿低头继续前行。远处的山顶上,透过树林的缝隙,他见了曾经和冷星桓并肩同坐的“甘苦石”,石头接近泥土的地方,似乎已经爬上了绿苔,他不由得苦涩地笑。
“邢震洲,总算等你了,识相的就留下人头”
就在他要继续前行的时候,不料前面忽然窜出几个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邢震洲回头,听见树木沙沙作响,四面八方竟都跳下了黑衣的蒙面人,个个露着凶狠的目光,好像野兽盯住了头肥羊。
他们是影破邢震洲很快察觉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不仅是影破,应该还是影破中的高手,否则他不可能完全没有发觉。可是,他们究竟是谁派来的?听那名为首影破的口气,他们似乎已经在此等候数日,料定他会上净坛山,更有甚者,还连十几号人全体出动,来头绝不简单。
“我的脑袋竟然如此值钱吗?下就派十几个身手不凡的影破来取我的命,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司徒杭、司徒朗父子还不死心,干脆卑鄙用暗杀这种方法来找我寻仇吧?”邢震洲按住腰间的剑柄冷笑着。
“少废话兄弟们,上”为首的影破右手挥,四面的黑衣人各举刀剑,瞬间便拥而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