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十这么问起,弘暄抬眼小心的看了眼老十,见老十的神情并不十分的恼怒,方道:“喜塔腊氏心眼太多,我不大喜欢…”
老十扬扬眉,道:“真不知谁说你聪明的!”
弘暄忙解释道:“虽然我不大喜欢,但也想着要好好过日子,真的,阿玛。”
老十道:“那怎么又闹了这一出?”
弘暄叹了口气,说:“我起初只是想给她敲敲警钟,让她将那些有的没的心思都收起来,眼下府里还轮不到她来耍心眼,所以便刻意对她淡淡的…”
结果,如此一来,弘暄对芳茹没什么好感的传言便传出了宫去,本来弘暄还想做做面子活,赶紧拉着芳茹在人前秀秀恩爱,可这边的作秀工程还没开始实施,弘暄便发觉大伙将视线转移到他的后院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他身上的压力不知不觉的少了些,也许大伙认为连后院都管不好的人不足为惧…
“四伯和八伯虽然还是紧盯着我,下的绊子也不少,但毕竟分了些精力去搜集内宅的事,公事上便不如以前逼得那么紧了…”虽然没能让他如释重负,但压力少一分是一分啊,弘暄说完头埋的低低的,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没出息…
老十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弘暄,轻轻叹了口气,弘暄再怎么早慧,毕竟还不到17岁,虽然京里有九阿哥全力扶持着,但毕竟许多事最终还是得由他自己去面对,能撑了这么久也实属不易,偶然间发现芳茹可以拿来利用,便赶紧用上好让自己喘口气也在情理之中…
老十歪着头想了想,自己16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才刚和其木格成婚不久,连差事都没领,一天到晚的跟在九阿哥屁股后面晃悠,还不时闹点意气之争…
老十将自己和弘暄一对比,觉得有些惭愧了,再说了,弘暄如今身上的担子本该由自己来承担的,因此,老十没训弘暄糊涂,而是拍了拍弘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玛回京了,兵部的事你就暂时先放放,过几天去庄子上小住几天,散散心吧。”
弘暄摇摇头,告诉老十,四阿哥和八阿哥真的连手了,这个时节,他必须要站在老十身边,多少总能帮上些忙,“我不想咱们家最终落得和二伯家一样的下场。”
老十眼一瞪,“离了你,咱府里就没法活了是吧?臭小子,让你去玩你就好好的玩去…”
弘暄不情愿的点点头,想了想,又对老十道:“我不是故意瞒着额娘的,一来,额娘若知道了实情,这神色间难免会露点馅,八婶经常进宫来的,二来,额娘心里本来就不踏实,许是被二伯的前车之鉴给吓着了,我觉得额娘心里一直吊着一根弦,弟弟们的功课她一般都没怎么过问的,但却天天都会问他们的武学课,就算弟弟们被罚停了武学,每天她都会找碴罚弟弟们在院子里跑好几圈,还叮嘱我每天抽一刻钟和侍卫们过过招,所以我也不想让额娘知道外头的事…”
老十赞赏的点点头,认为弘暄做得对,“你额娘胆小,你这么做是对的…”
弘暄苦着脸道:“但我没想到额娘一下就将事情弄得这么大,将我们全给关起来了…”
老十瘪了瘪嘴,“合着还是你额娘错了?”
弘暄赶紧摇头,“我没这意思。”顿了顿,还是不服气的补充道:“本来四伯和八伯还得多搜集些情况才能弹劾阿玛治家不严的,如今可好,没准今儿晚宴上他们就会发难了,额娘也真是的,发火也不挑个时候…”
老十气愤的瞪了眼弘暄,“知道爷要回来了,也知道你额娘护着喜塔腊氏,你偏偏还要挑这个时候去干这档子事,爷还没说你,你倒怪起你额娘来了?”
弘暄忙道,自己没怪其木格,只是发发牢骚…
老十瞪了他一眼,“弘历也是你指使的?”
弘暄忙摇头,“我也问了弘参,这事是弘历自己干的,他什么都弄好了,才拉着弘参和弘丰爬上屋顶去看戏…”
老十叹了口气,“这小子…”当然,在心底深处,老十还是认为弘历有创意,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过这么去吓吓十三呢?
而且,老十也没批评弘暄火上浇油,毕竟那时自己已经离京很近了,各方势力怕都异常的活跃,弘暄应该是急需搞大此事来转移一下身上的压力,但老十却很关注的问了芳菲的事情。
弘暄解释说,喜塔腊家应该有让芳菲给弘历做妾的打算,这也正是弘暄越发不喜芳茹的原因,“阿玛,我娶了喜塔腊氏,不管喜不喜欢她,只要她不过分,正妻的位置是坐得稳的,但如果因为她们家的筹划,让以后四弟内宅不宁,我铁定休了她!”
弘暄觉得,弘历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如果真和芳菲有感情了,肯定宠妾灭妻!至于娶芳菲为正妻,弘暄可没想过,芳菲身份太低了,真这么指婚,还不知外头的人怎么说弘历不受待见呢…
老十楞了楞,除了满人进关初期,上流社会曾搞过和离,但进关后,咱们可都成了文明人了啊,这么些年来,听过谁家媳妇死得不明不白的,但却还从未听过哪家休妻的,看来弘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于是,老十喝斥了,“胡闹!能随便休妻吗?”
弘暄道:“正因为休妻麻烦,所以我才特意敲打她的,妹妹也觉得休妻闹得动静太大,赞同我先冷她一段时间,让她不去耍什么小聪明,没想到,她还是将她妹妹给拉了进来,更让人火大了,还好额娘敲打了她两句,将人送回去了,只是没想到后面又闹出这等事…”
老十摇头道:“她爹瞧着是个稳当的,我还以为这门亲凑合着还行呢,真是的,地皮子都没踩热…”说着老十便将康熙埋怨上了,什么眼神啊…
不过,老十对弘暄能将人骂晕还是很仰慕,自己的口才好像就是欠缺了那么一点,谁知弘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是警告喜塔腊氏,说以母见女,她额娘对庶女如此苛刻,她想来德行也不怎么的,为了让自己的子孙有个幸福的家庭,弘暄认为,喜塔腊氏没儿子傍身是最佳方案…
虽然弘暄说得非常非常含蓄,但他娶的媳妇是聪明人啊,闻歌知雅意,错,应该是听声知恶意,一见弘暄要将她后半辈子的希望都给扼杀了,立马就气急攻心了,华丽丽的晕倒了…
老十瞅了瞅弘暄,道:“你这好像也是直肠子吧?”
弘暄委屈道:“外头都够费心了,我真没心思去想什么计策来对付内宅了…”
老十更觉得对不起弘暄了,自己当初大婚后多省心啊,“你瞧上哪家闺女就告诉阿玛,对了,你收的通房丫头要是瞧着好,就抬个位份吧…”
弘暄瘪瘪嘴,“喜塔腊氏的陪房丫头…”
老十明白了,是儿媳妇故作大度,而弘暄只是顺势笑纳而已,想了想,道:“家宅不宁总不是什么好事,以后你也注意点,只要没什么大毛病,就敬着吧…”
弘暄忙表示自己也是逼急了才出此下策的,今后会努力树立一个夫妻和睦的形象的…
过问完了家事,老十才接着问弘暄,去探访废太子除了感慨还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事。
弘暄忙道:“阿玛,我去探望二伯的时候,二伯特意提了他送我的玉佩…”当时前太子头次被废,老十和弘暄被康熙派去探视,弘暄得了一块玉佩,好像是前太子额娘留下的。
老十喔了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弘暄道:“奇怪就奇怪在这,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了,只是没头没脑的问我那玉佩还留着没?”
老十也觉得奇怪,一块玉佩而已,废太子不至于小家子气的特意提醒一下弘暄,我给你礼物了的,你得领我的情…
老十皱了皱眉,“也许只是想提醒你皇玛法想起元后来,懒得管他了,反正盯好弘皙就是。”废太子身边肯定全是康熙的人,老十觉得废太子应该只是想让人传话给康熙,提醒康熙思念一下赫舍里氏,然后念在结发妻子的情面上给子孙留个体面…
听老十提起弘皙,弘暄忙又汇报说,“弘皙也很活跃,不过,他却妄想一家独大,连四伯和八伯都知道联手,他却还在那单打独斗着,真不知该说他什么…”
老十瞪了眼弘暄,“他若真找人联手,你还要对他惺惺相惜了不成?”
弘暄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脑袋,然后才正色将各府的情况一一给老十做了详细的汇报,但事情太多了,在康熙的接风宴开始前只说了一大半,不过,弘暄却轻松了不少,顶梁柱回来了啊…
而三胞胎也穿戴一新,早早的在毓庆宫门口等着老十和弘暄,兴高采烈的说:“皇玛法派人来传旨了,让我们也去。”
老十和弘暄对望一眼,觉得康熙简直就是故意的,肯定生怕旁人想不起弘历的恶行来…
于是,三胞胎便得了告诫,在宴会上嘴巴只能用来吃,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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