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二皇子同世子在季府别院等季三小姐”
“恩?”
坐在木凳上的那年轻男子侧过头来,随即又看向桌上的剩饭剩菜。
“他们不知说些什么,旁的人太多,属下不敢贸然行事,便躲在角落里”
“恩”
男子点点头,他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然后呢?”
“季三小姐同他们一同走了,不知去做什么了”
“情形如何?”
“情形?”
那黑衣人点点头,随即仿佛回忆起什么,开始叙述起来,“呈一幅三足鼎立之势,属下虽正巧面对着季三小姐,不过并不见她面上有什么表情,常常是说着说着便低下头去了”
阮时碧点点头。
“派人去跟踪了吗?”
“是”
阮时碧点点头,“他们两人一并去找她,无非就是为了那点事,不过她又为何跟着一同走了?这点让我很是好奇”
“那属下...”
“等等,阮时瑾被谁捉走,查出来了吗?”
阮时碧突然微微一笑,“跟着他们走,大哥此刻大半可能是在二皇子手中,若看到大哥便一击毙命,无论多大代价”
“是”
那黑衣人点点头,飞身离开了。
剩下阮时碧站起身来,他走到了窗边,抬头看向窗外,一双眼中弥漫迷离的神色。
只见一片湖,几棵树,空荡荡寥寥无物。
“是我心软了啊”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湖边,微风轻拂水面,带起丝丝涟漪。
心如止水?不,心如其面,也会荡漾。
此刻在熟悉的小巷中,季寒蝉,二皇子以及世子正处于其间。
“咚咚咚”
二皇子先上前一步敲响了门,同上回一模一样,也是同样的一个老头上前来开了一条门缝。
“殿下,请进”
“请进罢,二位”
这次季寒蝉只带上了拾锦,弄诗被吩咐去看院子了。
季寒蝉是熟门熟路了,倒是拾锦,她有些谨慎,四处看了一眼,这才跟着两人一同往里走去。
数间屋子之中进了其中一间,又穿过熟悉的通道,终于到了地下室。此刻此处空荡荡的,只有一两个人走在屋中,看到几人皆是问了好。
“阮大公子此刻还醒着吗?”
二皇子路上随后逮了一人,便问道。
“回殿下,阮公子刚睡下,是...”
二皇子侧头来看了看季寒蝉,其意是在询问。
“那便等等吧,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
季寒蝉微微一笑,她是想确定一些事,再决定要不要...做一些事”
“那便现在去将他叫醒”
“是”
片刻之后,那小姑娘又出来了,她行了个礼,便将季寒蝉带了进去。
随即在拾锦的守护之下,季寒蝉看向床上那个满身伤口的男人。
“阮时瑾,我是季寒蝉”
季寒蝉两三步走过去,自我介绍后,便端来凳子,坐了下来。
阮时瑾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又闭上了眼睛。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季寒蝉微微一笑。
这么一说倒还真的引起了阮时瑾的认真,他顿时睁开眼睛,“你是来救我...不,不,怎么可能,说来你现在也不应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个闺阁的小姐,有何大本事”
“是吗?”
季寒蝉顿时展颜一笑,她凑得近了近,“那你觉得闺阁小姐,有什么本事让两位皇子在门口等着,单独在这里同你说话呢?”
阮时瑾再看她一眼,“你想知道什么”
“上冬节来刺杀我的到底是谁”
阮时瑾看她一眼,随即摇摇头,“我能得到什么”
“你觉得现在谁能救你”
“太子”
“太子?孩子,你还是太天真了,太子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莫非真把他当作好兄弟了?现今他都自顾不暇了,还能救你?”
“难不成能救我的人还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
季寒蝉凑近了头,“莫非你当真以为我唯一能依仗的,就只有叶大师?”
“你...”
“你想要什么”
“...”
阮时瑾低下头去,“我不过是想要安稳度日罢了,唯此所求罢”
“就算你想要皇位,我也可以给你”
季寒蝉微微一笑,道。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她觉得自己唬人的技术,可以去搞搞传销微商了。
“你...”
阮时瑾猛地抬起头来,显然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上冬节来刺杀我的到底是谁”
“阮玉”
“阮时碧知道吗?”
“他?”
阮时瑾顿时冷哼一生,显然又牵扯到了伤口,“他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哼,本以为说那次包子店的事情,能唤起他心中的一些良心,却没料到,他的心已经黑成了冷石头!”
季寒蝉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是你母亲怎么死的吗?这个我还真是不太了解,父亲做事十分隐蔽,向来不给我们观察的机会,不过我是知道的,阮家有参与”
季寒蝉再次点点头。
“包子店的什么事”
季寒蝉这么一问,问得阮时瑾愣了愣,“哦,包子店啊,小时候他常饿肚子,有回我吃包子吃撑住了,便随手丢了个给他”
如此。
季寒蝉点点头。
“不过说来阮时碧当真是可恶,他竟然把那包子给狗吃了!往日里掉地上的他还得捡起来吃呢!那次心情尤其好,放在了他手上,竟然还给了一条狗!”
阮时瑾说着,似说到了气头上,牵扯到了伤口,他闷哼一声,“当真是可恶!”
“这件事对他影响很深吗?”
阮时瑾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后他给我道谢了好几次,那是唯一几次他给我道谢,所以我才想着在刑场上说这个,却没料到他还是要杀我”
阮时碧啊...
季寒蝉再次点点头,“你知道阮家多少辛秘,我看有没有必要来救你”
“你要我去对抗阮家?!”
“不不不,我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这么胆大呢?最多就是让你去夺个皇位”
季寒蝉微微一笑,“哈哈,不过是告诉我有哪些事,事后自然会做准备把你送去天涯海角避难的”
“如此甚好”
阮时瑾点点头,他看了看身上的伤口,“该死的二皇子,为了逼我说话,竟然如此狠毒地撒盐水!”
季寒蝉愣了愣,随即便看到那白色的晶体,显然便是盐凝固后的模样。
“你说了多少了?”
“大半,不过我还有些机密留着保命,若你能将我救出去,我便告知你”
季寒蝉微微一笑,“好啊,比如说什么机密?”
“比如说...阮玉同你父亲是真真正正的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