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孩擦拭女孩身体的时候,却是意外的发现了女孩手中的一张小纸条,男孩读过几年书,还算能够看懂,上面只有一句话:
庭院染上银色,烟雾遮挡窗沿,红霞映照蓝天,命运归于枯竭。
男孩是哭着把女孩埋葬的,埋葬的地方正是两个人初次见面的那条小河。而女人远远没有男孩那么悲痛,作为那个年代极为厉害的知识分子,她觉察到这件事情里面透露出来的诡异,后来干脆赶到了邻村去报丧,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去到女人家,男孩的母亲吓懵了,他没想到原本是亲家房子的地方竟然成了一片乱坟岗,而放在他面前的正是一个合葬的坟墓,墓碑上清楚的写着两个名字,正是女孩的爹娘,看坟上长草这个时间,或许早就过了不止三年。
女人在村里不停的打听这家人的情况,结果一个村子的人对于这家人的消息都是讳莫如深,最后终于从一个疯疯癫癫的大烟鬼嘴里得知一二,说是这家人几年前被胡子杀了,然后被分尸烹饪,全家死的凄惨无比啊。
女人跌跌撞撞的回了家,把这些事情生生的隐瞒了下来,不过从这日开始,家里的怪事开始越来越多了。
这一页内容到此就结束了,我在脑子里开始迅速的整理思路,这样的故事有些匪夷所思,很多地方用了春秋笔法一带而过,甚至有些邪乎的像蒲松龄的聊斋,所以我有些不相信。
葛青山没在看小册子,而是陷入了沉思,应该是在回忆他脑海中的内容,没多会儿,他原本扬起的一丝笑容又隐去了,有些忌惮的说:“这件事情太过于诡异,以我们的能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有些无语,葛青山接过刘政递过来的小册子,翻了翻,然后递给我道:“女人回到家之后,怪事开始陆续的发生了,而第一件,恰恰和你有极大的关系!”
不用想也知道,葛青山又要开始卖关子了,我赶紧恭维两句,葛青山这才慢条斯理道:“女人的大儿子,死了!”
我一惊,看来昨天晚上躺在我床上的那个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试想一下,半夜三更睡得迷迷糊糊的,然后这时候旁边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你绝对不认识的人,关键是你们还很开心的聊了半天。然后第二天忽然有人告诉你,和你睡了一晚的这个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你是什么感受。
如果在这个事件上在加上一个程度,在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恐惧不已的时候,另外一个人跑进来急哧哧的和你说,不但和你睡得人很多年前已经死了,就连你住的房间、庭院甚至是昨晚上领你来这里住宿的人,统统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年,你是个什么想法?!
现在的我,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我看着葛青山子唾液横飞的脸,以及听得津津有味的刘政,心中不停的泛起一种我和他们不是一个国度的人的感觉,我弱弱的问道:
“葛爷爷,您说女人的大儿子死了,那么为什么昨天晚上我睡觉时为什么要来找我啊,该不是这家伙生前是个那啥,看上我了吧。”
“我呸!”葛青山啐了口唾沫,闷声道:“听我说就行了,你打什么茬。”
我只能竖着耳朵老老实实的听着,没想到葛青山接下来说的话,彻底的让我后背发凉。
“三天之后,女人家养的所有家禽全部暴毙而亡!而死状极其恐怖,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将肚子拉了出来,然后被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上无数脚,红的黄的去全都集聚在一起,然后软绵绵黏糊糊,还带着腥味。”
我一阵恶心,暗道葛青山这人怎么这样,不就是说一个家禽惨死吗,用那么多形容词干嘛,这不是成心让我不痛快么。
葛青山喘了一口气道:“又过了一段时间,女人的小儿子也消失了,这么一来过了三年。”
我偷偷的看了葛青山的脸色,发现出奇的平静,但明明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如果事情到此结束,或许也就是一桩普普通通的惨案罢了,再没有后来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情。
刘政看了葛老头一眼,接着道:“有一天,大清早,女人打开了门,发现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
念到这里,刘政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接着继续道:“女人先是恐惧万分,最后又是欣喜若狂,把大儿子迎回家里,详细的问了他死而复生的事情。”
我忍住了想要开口询问的冲动,毕竟之前说过,女人的大儿子死了,而在这里,却是死而复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女人渐渐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似乎一到晚上,他的大儿子就喜欢悄悄的起来,平日里也不喜欢说话。女人以为这是儿子还没有适应,毕竟死过一次的经历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后来从牙缝里挤出来点钱,赶集买了只小母鸡想要给儿子补身体。”
我隐隐的想起了某种东西,但还是不能确定。刘政道:“当天晚上午夜时分,女人早早的睡下了,然而睡下之后忽然听见了买来的小母鸡咯咯的叫唤,女人以为是黄鼠狼来偷鸡,半夜三更的起床去看,借着月光往外面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插嘴道:“大儿子半夜起来偷鸡?”
刘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女人看见大儿子背对着自己,手里捏着一只不停挣扎的母鸡,当时她也有些怀疑,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嘴里喊着大儿子的名字。”
“然而女人的呼喊似乎并没有惊扰大儿子,他还是保持着蹲着身子的样子,背对着女人。女人走到了大儿子的跟前,轻轻的拍了儿子的肩膀一下,结果这么轻飘飘的一拍竟然把他的肩膀硬生生的拍了下去!”
“而在这个时候,一直背对着女人的大儿子也转过了头来,大儿子满脸都是鸡毛和鲜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更加令人恐怖的是,大儿子原本饱满的脸上,却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随着他的回头,还在兀自的抖落。”
刘政有些奇怪的翻了翻后面的内容,最后挥挥小册子道:“这个故事到此结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