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郁祁汉挺拔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
面上似乎情绪并不高,眉眼之间看起来有些阴沉,尤其是低头看向握着的手机时。
“二哥。”迎面就有人迎出来,他叫人。
郁祁佑看到弟弟,顿时直摇头的打趣,“大老远的,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不回来还好,哪次一回来都得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郁祁汉慵懒的耸耸肩,走上前接过郁祁佑递过来的烟。
“要是不把车头塞进客厅的门,他能下车?”
刚放在嘴里叼住,别墅里又走出一个人,比郁祁佑要高上些,和郁祁汉差不多平肩,年纪看起来和前者差不多,深色的衬衫和黑西裤衬得身材很壮实,脚下蹬着双军靴,身上有股血性方刚的气势。
若说郁祁汉会露出慵懒的感觉,那么此人便是严肃,尤其是沉默不语时,一个眼神都可能把个小孩子吓哭。
“连大哥都回来了?”
郁祁汉看到来人,惊讶的愣了愣,忙喊,“大哥!”
“臭小子,还知道叫人。”郁祁城手中同样夹着根烟。
“那是自然了,忽视谁敢忽视大哥你么!”郁祁汉懒懒的笑,“只是大哥你这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见头不见尾的!”
“少来!”郁祁城斥。
三兄弟在院里站着,完全形成了一道风景线。
郁祁佑看着最小的弟弟,挑眉说道,“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咱们郁三少不是说不需要安排的女伴,要自己带女伴来么?”
“晚上的宴会我不去了。”郁祁汉狠狠吸了口烟。
“不去了?”郁祁佑惊讶的问。
“嗯。”郁祁汉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这一天!爸知道又该生气了!”郁祁佑不禁皱眉说道。
“所以我这不提前过来打个照面么。”郁祁汉慵懒一笑,无所谓的态度。
郁祁城也是皱眉,声音严厉的说道,“我看是把你给惯坏了,不服管了!行了,奶奶在楼上一直念叨你呢,赶紧陪她说会儿话。”
“OK,我这就去!”郁祁汉扬了扬眉,吐出烟圈的进了别墅。
夜色弥漫,老住宅小区。
高档的轿车从小区门口缓缓行驶进来,踩刹车的停在其中一栋楼前。
副驾驶上的白娉婷低头伸手解开了身上安全带,拎起膝盖上的包时,动作顿了顿,还是看向了旁边正望着自己的顾海东。
她沉吟了两秒的开口说,“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都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正好路过的话,静好这边也不能这么容易脱身,他们一定会闹到公安局去。”
许静好被指派了任务到了哈西去采访,谁知中间遇到了麻烦,和人起了冲突,非说她偷录了保密资料要砸摄像机,一时间争执不下,刚巧顾海东在附近办事,闻风赶到。
他认识那边的负责人,在中间说和了开来,许静好争执间受了些轻伤,送到医院做了个检查,并没有什么大碍,白娉婷也是才从医院那边善后出来。
原本和郁祁汉约好的事情也中途泡了汤,等她想起要打个电话通知时,手机不知何时没电自动关了机。
“小白,你一定要和我这样客气吗?”顾海东皱着眉。
“谢谢还是需要的。”白娉婷把关系撇的很清楚。
若不是今天顾海东帮忙,她也不会答应让他送自己回来。
“我上去了。”她伸手去打车门。
“小白……”顾海东从一侧轻握住了她包带上的手,欲言又止。
“放开!”白娉婷眼里神色冷下来。
顾海东只好悻悻的松开手,望着她说,“小白,我送你上楼吧!”
“不用。”白娉婷摇头拒绝,径自打开车门下去。
顾海东望着她的倩影一直消失在楼门洞里,良久过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发动着轿车离开。
在轿车行驶出小区后,老树下停着的一辆军绿色普拉多,蓦地亮起了大灯,油门几乎是轰到了底的扬长而去,而左前车轮旁边的位置,有一小堆的烟头。
私立医院,住院部大楼。
心脏科室楼层的专家办公室,穿着白大褂的郁祁汉在窗边背身而站。
透进来的阳光在他周身笼罩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以及他手指间捏着的那条细细的项链。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随即被人推开。
郁祁汉闻声没有回头,只是低垂着眼眸问,“01房的病人冠脉造影做了吗,通常情况如何?还有隔壁房的那位老先生,他的心律失常的数量和性质需要跟踪观察,给他安排二十四小时的动态心电图……”
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他皱眉的回过身,看到走进来的人后不禁愣了愣。
进来的不是他手下的护士,而是和他同样身穿白大褂,却资历要深得多的郁母。
“妈?”郁祁汉忙迈步上前。
“这里是医院。”郁母摆了摆脸色,严肃道。
郁祁汉唇角抽搐了下,还是乖乖叫人,“咳,梅主任。”
他会选择当医生,也是从小受郁母的耳濡目染,倒不是有要救治多少人的高尚思想,而是对于医生这个职业,他天性里也有喜欢的成分,喜欢拿起手术刀的感觉。
“嗯。”郁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双手往白大褂后面一背,领导视察的模样往里走,“今天没有手术安排?”
“没有,有两个病人的今天会有术前检查,到时我过去看下。”郁祁汉摇头回答着。
“嗯,术前检查一定要充分,否则会直接影响手术最终的成功性。”郁母点了点头,附和的说了句。
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语气顿了顿,话锋一转的说,“我听说昨天郁宅办的宴请,你就去打了个照面,就走了?”
郁祁汉闻言,往上高高扬起了眉尾。
“笑什么你!”郁母没好气的斥。
“刚刚一进门就让我改口梅主任,可您这说到底也不是来谈公事啊!”郁祁汉靠坐在办公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
“少跟我贫,问你话呢!”郁母瞪眼。
“嗯。”郁祁汉低应了声。
“你就是不让我省心!”郁母直叹气,你要是这样下去,他早晚得来找我!”
“消消气,你这眼角都有皱纹了,小心当不成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郁祁汉忙上前,手搭在郁母的肩膀上。
“就知道气我!”郁母哼了声。
“我哪敢,谁不知道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郁祁汉薄唇勾起着。
郁母听到他的甜言蜜语,哪里还生的起气来,绷着脸没两秒就憋不住乐了,笑着又问,“对了,你最近要收拾东西从公寓里搬出来?”
“嗯。”郁祁汉点头,“阿珊回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家人都还在国外,这边就剩下她一个。在法国这么多年,对H市也都不了解了,总在酒店住也不是个事,我先将公寓空出来给她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