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铮转过头去:“我身边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女孩子。”
他的目光中爱慕之情倾泄,洪三看得分明,不由得在心中笑了,如果不论出身的话,七妹与这位孔家公子倒是一对壁人,可惜,以孔家现在的势力,怎么会让一个江湖帮派的女子进门?洪三好奇地看着七妹,面对这么一位倜傥公子,不知道她怎么想?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让孔少爷见笑了。”谢七说道:“我们洪门七姝虽然都是女子,不过也是洪门中人,自然与普通的姑娘家不同,对了,我这个主意可好?”
“大帅不肯配合,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孔令铮的目光落到前方正指挥工人的杨砚卿身上:“他为什么在这里呢?”
“孔少爷很在意杨老板吗?”洪三说道:“听说是大帅请来调家宅风水的,看起来大帅对杨老板十分看中。”
“出身戏子,居然还有空余时间研究风水命理,魏士杰为人谨慎小心,要想获得他的信任可不容易。”孔令铮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个人值得留意。”
或许是感觉到了孔令铮的目光,杨砚卿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上,莫名地碰撞出一些火花,两人凝视着对方,眼神都不肯先挪开,似乎要一较高下。
杨砚卿自认为是靠着直觉活下来的,总是提前嗅到危险的气息,这样才能规避风险,让自己在完成使命前保全性命,现在,他又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这个叫做孔令铮的公子哥,在未来,或许会成为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那么,大家就走着瞧吧。
杨砚卿微微一笑,冲孔令铮点点头,重新转过身去,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齐石轻声说道:“大哥,那个孔令铮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你,咱又不是小偷,又没有得罪他。”
“不用理会,你往东,你往南,仔细看看。”杨砚卿说道:“施工期间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记住……”
“不要妄动,我记下了,大哥。”齐石应了一声便往南去。
杨砚卿慢条斯理地朝东边去,那里是魏士杰的书房以及议事厅,魏士杰今天接待完孔令铮与谢七之后,便进了议事厅,其实不少人会将书房与议事厅合二为一,但魏士杰为人粗蛮,又讲究排场,特别修了一个议事厅,门口还悬挂着牌匾,“议事厅”三个字龙飞凤舞,想必是请名家持笔,他尚未走近,就看到窗户半开,隐约看到一个人,此人是——北派盗墓传人陈阿七!
这六年来,杨砚卿与齐石都是单打独斗,并不与盗墓界的人互相往来,但为了安全起见,盗墓界略有声名的人他们都有了解,自古以来,盗墓派别划分有多种说法,但依地域来说,其实只分南北两派。
南北两派以长江为界限,长江以南为南派,长江以北为北派,北派叫倒斗,南派就叫淘沙,南派擅长洛阳铲探土,北派一只鼻子就能断定深浅与朝代,且不屑使用洛阳铲;南派规矩不多,且从不忌讳死人,北派规矩诸多,忌讳死人不说,还有什么鸡鸣不摸金之说。
两派相比的话,杨砚卿与齐石的手法更偏向于北派——寻龙点穴是共通之处,但齐石也会用洛阳铲,其实是糅合南北技法,不拘小节,自成一派。
这个陈阿七已经六十多岁,但依然是北派盗墓的代表人物,其在北派之中甚有权威,手下更有一帮弟子为其效命,势力颇大,魏士杰找他,一定脱不了两个字——盗墓!
杨砚卿想到齐石曾提过他与陈阿七有过一面之缘,心下一紧,在里面的人尚未发现他时离开,找到齐石,齐石被杨砚卿拉进房间,有些迷惑不解:“干嘛啊,大哥。”
“陈阿七来了。”
“糟了,我和他见过,那老头精明得很,一定认得出来。”
“有互通姓名吗?”
“我用的是化名。”齐石就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杨砚卿说道。
幸好,陈阿七马上便离开了,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走起路来仍虎虎生风,看他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练家子,杨砚卿站在庭院中央,对老人家点头示意,陈阿七看了他一眼,突然站定在那里,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陈阿七艰难地迈动腿,走到杨砚卿的面前,他附在杨砚卿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却让杨砚卿有如遭了雷击,浑身动弹不得——“你就是杨三年的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