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子打了一个踉跄:“你说杨三年?”
“难道不是吗?”杨砚卿问道。
江老爷子的手按在后颈上:“原来他还活着?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马上!”
“爷爷已经过世。”杨砚卿说道。
“爷爷?你是他的孙子?”江老爷子感慨莫名:“想不到,我原本以为他活不到现在,想不到居然有了儿子,又有了孙子,杨三年啊杨三年,果然不是普通人,经历了那样的磨难,还能够享到儿孙福,不容易啊。”
江老爷子大笑着,眼角的泪花都溢出来,杨砚卿轻声说道:“敢问老爷子一声,与我爷爷是何关系吗?”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江老爷子转过身去,露出颈后的伤,齐石上次也注意过这伤,是一条横形的伤痕,伤口很深:“因为是在夜里,有人勒住了我的脖子,可惜太匆忙,误将后颈当作喉咙,一刀下去割了这么深,多亏不是喉咙,可是当时血不停地涌出来,我却动弹不得,多亏杨大哥路过救了我,不然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未知数了。”
“爷爷一向行善。”杨砚卿说道:“那是什么时候?”
“杨大哥刚刚新婚不久。”江老爷子说道:“嫂子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见一面,便觉得惊为天人啊,与杨大哥实在是一对天上有,地上无的佳人,我当时得罪了仇家,无处藏身,你爷爷收留我三个月,当时我才知道有江城四杰。”
杨砚卿整个身子都舒展开来:“江城四杰?”
“对,他们是结义兄弟。”江老爷子说道:“可惜我只是听说过,江城四杰当中我只见过你的爷爷和一位姓舒的,也只是匆忙一见。”
“还有吗?”杨砚卿说道:“爷爷从未对我提起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烦请您一并讲出来。”
“江城四杰人人均有一手好本领,你的爷爷号称风水王,寻龙点穴,摸骨断命完全不在话下,那位姓舒的兄弟人称千面郎,擅易面,可以不同面貌出入江湖,让人丝毫不觉,还有一位姓陈的,盗墓能手,听说从来没有他不敢下的墓室,最后一位……”江老爷子苦苦思索道:“最后一位……”
“您不记得了?”杨砚卿失望道。
“不,并非不记得,只是那个姓氏少见,我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江老爷子拍了一下大腿:“对了,姓纳兰。”
“只知道姓,不知道全名吗?”杨砚卿说道:“那个姓陈的可是叫陈阿七?”
“不是啊。”江老爷子说道:“杨大哥的名字叫杨三年,姓舒的那个叫舒易,姓陈的名为陈鹏飞,最后一位叫纳兰谨。”
“杨三年,舒易,陈鹏飞,纳兰谨,这四人是结拜兄弟,”杨砚卿说道:“爷爷已经去世,剩下的三人在何处?”
“那就不得而知了。”江老爷子说道:“我藏身杨大哥处,后面由舒易替我易了容,我离开江城,逃过仇家的追杀,受到他们的启发,选择隐姓埋名干了这一行,一直到如今,关于杨大哥,早些年的时候听到过一些事,据说他得罪了袁大头,惨被追杀,嫂子和他的儿媳妇都死了,他则不知所踪……”
“得罪了袁大头?”杨砚卿有些意外,爷爷替袁大头设计了墓室,这中间为何又牵扯到得罪?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个中详情似乎与一件惊天宝器有关。”江老爷子说道:“只有他们当事人知道。”
“舒易,陈鹏飞,纳兰捷。”杨砚卿说道:“只有找到这三个人,才有机会还原事实,江老爷子,您当年得罪的是什么仇家,下手这么狠?”
“听说过马帮吗?”江老爷子说道:“西南马帮。”
“当然听说过,铁路未通车以前,马帮是云城一带的主要运输工具,所有货物的长短运输全靠人背马驮。”杨砚卿说道:“那片区山高林密、气候炎热,是有名的烟瘴之乡,而且路上有峭壁深涧,山中有饿虎猛兽,河里有毒蛇蝎子,沿途还有土匪的骚扰,有穷走夷方之说。”
杨砚卿没好意思继续说,当初,不知道有多少赶马人就那样弃尸荒野,死于异国他乡,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就暴尸乡野,沦为野兽之食。
“杨老板真是好见识,能力绝不亚于你的爷爷啊。”江老爷子感慨道:“我以前就是马帮的,而且做了马锅头。”
齐石走南闯北,却是头一回听说马锅头,他悄悄地扯了一把杨砚卿:“大哥,马锅头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