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那条墓道后,方形蹄印清晰可见,比起刚才只是在灰尘上留下印子,现在则是泥道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内有空间的印子,还有一些凌乱的脚印伴在其附近。
谢七将自己的脚放进去,那个方形蹄印比她的脚大上三倍有余,足以将她的脚包括其中,方形蹄印继续往前,众人的眼睛完全被它吸引,一路尾随过去,待看到蹄印中出现的血时,均是浑身一震!
往下凹陷的蹄印中,鲜血盛满了整个蹄印,周边还有飞溅出去的血迹,白瑶吃了一惊,再往前看,前面的蹄印中都有鲜血,孔令铮蹲下去,手电光照进蹄印窝中:“血没有完全凝固,流出来没有多久。”
白瑶打了一个寒蝉:“难道所有的守卫都……”
“只有血,不见尸。”杨砚卿说道:“事情可能并非我们所想,再往里走走。”
齐石与方副官始终在最前面打头阵,当这条泥道也要到尽头时,前面有光闪了一下,齐石警觉道:“关上手电,前方有人。”
所有人颇有默契地将身子紧贴泥道两边,刚才一闪即逝的光消逝不见,方才他们已经看到泥道尽头处是一座高大的水泥建筑,上面还设有岗哨,定是魏士杰精心藏匿起来的军火库,现在,他们有一种与人对峙的感觉,大气也不敢出。
齐石长年与各种古墓打交道,鲜少遇到这种情况,他有些憋不住了,弯腰拾起一块石头便砸出去,石头砸到地上的同时,枪声也响起来,射在地上,溅出火花,齐石拍着胸口紧帖岩壁,轻声说道:“大哥,怎么办?怎么办?”
杨砚卿轻声说道:“白瑶,他们认得你的声音吗?”
“应该认得。”白瑶心领神会:“让我试试。”
白瑶拾起两块石头敲打起来,石头碰撞声响起的一刻,空气似乎都凝住了,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黑暗中互相开火,必定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所幸的是,当第一声响起时,枪声没有响起,白瑶击打的节奏很特别,虽然只是简单地用石头击打,却有乐曲的韵律感,谢七轻声说道:“弥渡山歌。”
这是云城独有的山歌,原是云城马帮用来释放怀乡之情的乐曲,魏士杰的手下大多是云城本地人,听到这调子就知道来的至少是云城人。
白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对面传来一句:“什么人?”
“是我,白瑶。”白瑶说道:“绢子,你们知道吗?”
众人这才知道,白瑶是六姨太的化名,绢子是她在云城用的名字。
里面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听这人的声音紧张,白瑶说道:“我刚从十里洋场回来见大帅,门口的兄弟不见了,大帅担心下面出事,让我带着杨老板和兄弟们过来看看。”
杨砚卿的名字在魏士杰这里相当好用,那人彻底放松了,随即哭丧着脸说道:“我们是真的出事了,绢子,你可要帮我们在大帅那里说说好话。”
“我们现在走过来。”白瑶说道:“你们现在有几名兄弟?”
“只剩我们三个了。”这人居然抽泣起来:“这鬼地方我真不想呆了,不想呆了……”
“还有两个人呢?”白瑶打开手电,率先走过去,对面有光打过来,照在白瑶脸上,看清楚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受伤了,动弹不得。”
杨砚卿与孔令铮对视一眼,暗道这白瑶十分有手段,眼下他们丝毫不用担心了,待近了军火库,才看到那三人就躺在军火库的大门前,地上横躺着两人,说话的那人背靠着大门,手里还提着枪,脸上满是鲜血与脏污,见到来人,一把扔掉手里的枪:“绢子,真是你,快,快带我们出去,这地方邪气得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谢七上前查看那两人的伤势,两人的前胸和后背都有抓痕,抓了衣服,抓进皮肉里,血浸在衣服上,初步凝固,衣服就像浆洗过:“出血过多,已经昏过去了,还有七个人在哪里?”
比起这个,孔令铮与方副官的重点在于如何打开军火库的大门,这间军火库足有一个学校操场那么大,可见其规模,找到这里,魏士杰的罪名就可以彻底落实了。
“军火库的钥匙,你们不会弄丢了吧?”白瑶突然问道。
那人喘了一口粗气,突然握紧了手里的枪,谢七眼尖,一脚踩下去,那人痛得松开手,谢七俯身说道:“想暗算?”
“军火库怎么会有钥匙,绢子,你,你不对劲。”
“重点是方副官吧。”谢一走了过来:“好了,不说闲话了,三姨太是魏士杰的枕边人,多少会注意到一些细节,杨老板让我们审讯三姨太,魏士杰交给孔少爷,两边齐下力,气运录也好,地下城也好,多少要掏点东西出来,七妹,三妹,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吧。”
孔老爷立刻看着白瑶:“你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