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十分为难,因为那前半本《归元真经》已经意外浸了水,上面的字迹早就模糊不清了,根本看不出经书的名字,所幸自己已将其中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但记在心里的东西又怎么能作为证据呢?
“实不相瞒,因为一次意外,那前半本经书的字迹已经无法辨认了。”吴志远惭愧的说道。
温清闻言呵呵一笑道:“既然你说那本经书是你们茅山派的镇派之宝,你又怎会如此不小心?空口无凭,如果你无法证明那本经书是你们茅山之物,就休怪我不能将那后半本经书给你了。”
吴志远闻言心中稍宽,但也有些焦急。温清的话说明那后半本《归元真经》的确在她的身上,而她却不肯将经书交出来,这令吴志远喜忧参半。
沉吟片刻,吴志远如实说道:“我已经将前半本经书的内容背熟,并且修炼了上面的炼气法门,因为太过愚钝,我只修炼到了第四层就遇到了瓶颈,不知这是否可以作为证明?”
温清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而是浅笑着拍着手掌,说道:“原来你修炼了经书上的炼气法门,难怪方才在墓道中你动作敏捷,异于往常。既然如此,那也好办,只要你能赢了我,那后半本经书我拱手相让。”
“怎么赢你?” 吴志远不解的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西面的那座山?”温清伸手指向西面方向问道。
吴志远顺着温清的手指指向向西看去,果然看到一座不大的山体,其高度类似于北方丘陵,他连忙点了点头。
“我把这镇子上的所有人都安置在那座山上,并且告诉他们,除掉炭尸之后便会去通知他们下山,如今炭尸已被除去,我正好要到那山上一趟。不如我们就以那山为终点,如果你比我先到那山脚,就算你赢。”温清信心满怀的看着吴志远,问道,“怎么样?”
吴志远捏了把汗,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元气修为并不高深,只能算得上初窥门径,与温清相比,恐怕还有相当的距离,但这似乎也是拿到那后半本《归元道法》的唯一机会了,于是咬牙点头道了声:“好!”
“开始!”温清不给吴志远准备的时间,话音一落拔腿就跑,道袍衣袂生风,宛如凌波仙子,眨眼便冲出十几米远。
吴志远暗叫一声苦,没想到这道姑会占自己的便宜,但也不敢迟疑,急提元气大步流星的快速追了上去。
温清在前面碎步疾奔,吴志远迈着大步在后面穷追不舍,两人顺着大街一路向西,之间的距离始终在十几米远,没有一丝缩减,很快,两人便离镇子西郊越来越近,吴志远顿时有些心急,因为出了镇子,镇子西面的那座山便已清楚在望了。
他急忙缓缓调理气息,同时将脚下速度缓缓加快,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开始一点点的缩短。温清的元气修为比吴志远为深,但其爆发力却不如吴志远,这一点吴志远心知肚明,所以打算竭力缩短与温清之间的距离,在最后的关头爆发存于丹田深处的元气,在温清之前冲到山脚下。
因为速度过快的缘故,耳畔呼呼生风,两侧的风景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吴志远紧盯着温清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明白,这场比试其实根本毫无意义,不管自己是赢是输,似乎都与自己是否真的修炼过《归元真经》的炼气法门没有什么关系,不知道温清为何要给自己出这样的难题。
眼看镇西的那座山愈来愈近,山上的山石青松已经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吴志远心知时机已到,于是长吸一口气,将丹田内的元气调运而出,游走全身经脉,回流至双脚,顿时身轻如燕,脚下速度暴增。
他大喝一声,只觉得自己如同一道闪电,转瞬间从温清身旁擦身而过,一口气朝山下的一棵青松下奔袭而去。
因为速度太快,吴志远卸去周身元气时,脚下的速度却并未减缓,眼看自己就要撞到那棵青松上,吴志远连忙一侧身,探手抓住了那棵青松,想借青松来刹住脚步,稳住身形。
殊不知,速度产生力量,只听“咔嚓”一声,那棵碗口大的青松被吴志远单手一抓,竟拦腰折断,而吴志远也一直向前冲出十几米,才稳住了身形。
“好强的爆发力!”温清站在断松旁,拍手称赞道。
吴志远回过身来,将还抓在手中的松树扔到一旁,一本正经的看着温清。
“你赢了。”温清面露钦佩的神色,款款走到吴志远面前,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从布袋里拿出一本纸张泛黄的书,递给吴志远,“这就是你要的那本书。”
吴志远神情紧张,连忙双手接过那本书,道了声谢,然后轻轻的翻开几页。
书中没有任何文字,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全都是白纸。
“这本书我从没有看过,所以你大可放心,你们茅山派的机密并没有外泄。”温清笑盈盈的解释道,她的一举一动显得光明磊落,所以话说得极为可信。
吴志远自然相信温清的话,这书中没有文字,全是白纸,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前半本《归元真经》就只有几页文字,后面也全部都是白纸。白纸中隐藏的文字只有在血影魔刀的映衬下才会显现出来。
“万分感谢!”吴志远再次作揖致谢道。
“物归原主而已,不用谢我。”温清淡然一笑,“我去山上通知镇子里的人下山,我们就此别过吧。”
“好!”吴志远拱手道。
温清拱手回礼,转身向山上走去。
吴志远将那半本《归元真经》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转身朝来路返回,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温清的声音问道:“刚才在镇子上,你说你修炼到了第四层就遇到了瓶颈?”
“正是。”吴志远转身点头。
“你说,刚才被你折断的那棵松树,它剩下的半截枝干还会不会长出新枝?”温清突然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