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没有想到张大帅居然早就知道了真正的采花大盗的身份,闻言顿时一脸愕然。
张大帅见吴志远神情变化,继续游说道:“年轻人,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现在离开这间屋子,我保证既往不咎,如果你缺少的是钱和女人,改日到我大帅府上去,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怎么样?”
吴志远举剑的手缓缓垂下三寸,心里在做着一番挣扎。事实上眼前这个女子的确跟他非亲非故,两人根本没有丝毫瓜葛,况且她身居这青楼烟花地,应该也不会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女子。
如今于一粟却成了全城追捕的通缉犯,如果能借此机会让张大帅除去于一粟通缉犯的罪名,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其带回永和义庄了,想来的确是一举两得,十分划算。
吴志远正要收回木剑,目光游离间猛然看到正躲在床上的那个女子,此时她满脸惊恐的神色,拉过被角紧紧捂着自己的前胸,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却乞求般的看着吴志远,虽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那眼神中对吴志远的期盼却显露无疑。
吴志远的心猛然一震,茅山派虽以捉鬼除妖为己任,但锄强扶弱也是造福苍生之举,尽管自己并非什么值得歌颂的伟岸之人,但此情此景如果就此袖手旁观,恐怕不仅为茅山派及世人所不齿,即使吴志远自己内心也会不安一辈子。
心念至此,吴志远冷笑一声,举剑的手猛然一抬:“钱和女人我不要,但是我要你放了于一粟!”
张大帅嘴角抽动了几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毒,他一咬牙,似乎做了极为艰难的决定:“好!只要你今天不管本大帅的闲事,本大帅就答应你!”
吴志远再次发出一声冷笑,平静道:“今天我既要你放了于一粟,也要管定这桩闲事!”
话音刚落,床上那女子脸上闪现过一丝欣喜的神色,一闪而没,但吴志远却看在眼里,心中顿觉宽慰。
这一场仗义助人,有此也就值了。
“小子,你想挟制我?”张大帅肥胖的脸上现出怒容。
“你说对了!”吴志远剑尖向张大帅的喉间一顶,嘴角撇过一丝微笑,“曾经有人以为这只是把普通的桃木剑,无锋无刃,殊不知这把桃木剑不仅剑尖非常尖锐,剑身还刺穿过僵尸,上面全是尸毒!”
这一番话看似漫无目的,其实是告诫张大帅这把桃木剑的危险性,打消其做垂死挣扎的企图。
张大帅闻言果然脸色一变,喉结上下一动,咽了一口唾沫,神情立马转为谄媚之色,柔声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犯不着。”
吴志远虽未经历官场,但对着官场之人却也略知一二,小时候就听五叔讲过各种故事,其中就听过《官场现形记》、《孽海花》等,虽然听得都是片段,但对官场之中的阴谋诡计两面三刀也印象深刻。心知这张大帅此时虽假意应允,一旦让他得了自由,瞬间就会变脸,所以需得想个万全之策,全身而退才行。
张大帅见吴志远默然不语,连忙媚笑道:“小兄弟,放了我,你现在就可以走,我保证不为难你。”
吴志远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张大帅,见他手上还抓着那条皮带,心中又有了主意。
“用你手上的皮带把自己的双手捆起来!”吴志远厉声道。
张大帅眼角抽动了几下,似乎心中极不情愿,想必他有生以来还从未被人如此要挟过,并且要挟他的还是一个在他看来乳臭未干的年轻小子。但苦于此时受制于人,只能言听计从,两手扯着皮带在自己的手腕间绕了几圈,但一个人不可能将自己的两只手捆绑结实,于是他将绕着皮带的手腕一抬,笑道:“你看,自己用手捆住自己的手腕,这根本不可能的嘛,要不,你来帮我捆结实了?”
吴志远毕竟经验浅薄,事先并未多想,只以为双手可以穿衣系扣,却忽视了双手根本无法捆起自己的手腕,但此时他高举木剑,一旦木剑放下,恐怕就无法再控制这个体态肥壮的胖子了。
正犹豫间,张大帅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我来捆他!”
床上那女子话音刚落就要起身,但刚要掀开遮住前胸的被角,便迟疑了一下,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吴志远,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绯红,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掀开被角,从床脚衣架处取过衣服开始穿衣。
吴志远这才发现原来这女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衣,虽不贴身,但内衣浮动之间,玲珑的身段凸显无疑,她的下身只穿着一条亵裤,修长白皙的玉腿也全部展露出来。
这一幕场景,吴志远尽收眼底,但张大帅背对着床上的女子,自然看不到这番春色了。吴志远本非好淫之人,这一幕也只是因为角度问题恰好看到,为了避嫌,连忙将头看向自己手中木剑的剑尖,剑尖直抵张大帅的喉咙。
张大帅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似乎也猜到了身后会是怎样一番景色,虽然全身不敢动弹,但眼珠却不时向后乱转,但也仅限于此了。
那女子穿上衣服后并未下床,探手从张大帅的身后将他的双手反扣过去,用那条皮带将张大帅的双手反绑了个结结实实,最后还打了个死结。
吴志远见张大帅双手被绑了个结实,料想他也不会再有什么花招了,于是喝斥一声,示意他向屋外走。
张大帅一脸的阴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他只穿着一条内裤,再无其他遮羞衣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开口,牙齿却咬得“咯咯”作响。最终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屋外走去,吴志远紧随其后,木剑的剑尖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等等!”吴志远刚走到房门口,身后传来那女子急切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