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捕头自然也不会认为,自己手上的卖身契是假的,官府出具得证明的真假,他还是能分的清的。
看这个李老爷平日里的做派,俨然的就是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谁又能想的到,他居然会是人家的奴才秧子。
虽然自己平日里,也得了他不少的好处,但就为了这样一点好处,让自己和这些豪门大族对上的话,却也是不可能的。
吴捕头仿佛没有看见一番,对于李府的人向自己,投来的热切的眼神,丝毫也不在意,直接恭敬的将手上的卖身契,又递还给人周慕沣。
又想到昨日里那件头疼的事儿,虽然为这些豪门大族的龌龊很是不耻,但是谁又让自己遇上了这一档子的事儿呢?
“周公子你请收好,既然是你自家的事儿,这确实也不该归我们五城兵马司管,下官却是多有打搅了。”
说到这儿,吴捕头头又侧身的俯在周慕沣的耳边小声道。
“还请周公子借一步说话,下官是还有事情回报!”
对于吴捕头的示好,周慕沣自是欣然的接受啦。虽然是和一个大人站在一块儿,但周慕沣也没有觉得丝毫的,有所不妥。
往日里自己总是觉得,不要仗着荣国府的势力。但如今出了姐姐的事儿,周慕沣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更是才明白了,自己的母亲送姐弟两到荣国府来的深意。有一门豪富显贵的亲戚,是有多么的重要。
当初自己的祖父虽然被贬官,但是在嘉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但总是听到别人说起。
可就是这样的人家,自己的父亲,面对嘉兴的县太爷,府尹之类的那也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可是看看现在,自己只是背靠着荣国府,这些有官身的人,却是对自己争相献媚了起来。
两人走到了一边,离着人群远远的,现场的人也没有谁,不长眼的四处探看。
“还望周公子见谅,昨日里你们抓住的贼人,却是死在了牢里。”
吴捕头说到这里,却是颇为紧张的用眼打量着周慕沣,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看到周皱起了眉头,吴捕头的心口更是如同擂鼓一般的响了起来。
他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好办的差事儿,一大早的,自己才刚上工,就听到了这样的一见遭心事儿。府尹大人让自己去处理,本想着李府出了事儿,自己能躲过这一遭。谁知道又遇到了荣国府的这个表少爷。
“还请吴捕头行个方便,待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后。能跟随吴捕头一起到牢里看下。”
周慕沣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很显然的,这个事情是冲着自己来的。贾琏在京城生活了20几年,也没有听到说遇到过刺杀。
可才和自家一同出了趟门,便就遇到了,他周慕沣也不是个傻子。会分不清这里面的关系吗?
直接安排人将这些抄出来的东西,搬回荣国府自家住的院子。又留下一部分人看管着,李掌柜的一大家子。对于李掌柜的一家要怎样处理,周慕沣自己却是还没有想好。
周慕沣只带上了两个人,便就跟随着吴捕头,到了五城兵马司衙门。
而周慕沣带的这两个人,赫然的便是刚才那一个,高喊自己是荣国府的,还有那个抓住了李掌柜的。看得出这两个人,在这一群人中,也很有点身份地位的样子。
监牢里的环境很是脏乱,更是有一股腐朽恶臭的味道传来。下意识地掩住了口鼻,周慕沣仍然跟着吴捕头向前面走去。
在这个监牢里,橫七竖八的躺着四个人。要不是面上显得狰狞可怕,他们便就是如同睡熟了一般。
“昨日里还好好的,怎么便就死了?可有人来看过他们?”周慕沣对这些人显得很是复杂。抓了这是个人本以为会问出一些东西,不成想,人却死在了牢里。
吴捕头又怎么敢胡乱说话,虽然昨晚确实有人来过,牢里这几个人。但是吴捕头打死也不敢说出来的。终归这都是他们自家的事儿。
对与这些事,周慕沣毕竟人小,也想不到那么多,只以为吴捕头在自己面前也不敢说假话。
更是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带来的两个人当中的哪个,抓住李掌柜的人,眼神更是闪烁了几下。
……
王熙凤看着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贾琏,是即惊又怕的样子。这屋子里有些地方,可不是能随便搜的。
“琏二你这是在干什么,抄家呢你?”王熙凤走过去拉住贾琏问道。
贾琏定定的看着王熙凤,心里面满是复杂。这个自己的妻子,自己的青梅竹马,自己也是用心爱过的人。
贾琏也是不愿意相信,王熙凤居然会做出放高利贷的事情。他的这一番搜捡,与其说是找王熙凤当高利贷的证据,到不如说是他自己想求一个心安。
即使到现在,贾琏还是不愿意相信王熙凤放高利贷的事情是真的。即使外人也有可能会骗自己的,不是吗?
“凤儿,我听人说你放高利贷,你告诉我,不是真的对不对?”贾琏.抓着王熙凤的手,迫切的想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二爷是在哪里听的?黑心烂肺的人乱说。荣国府家大业大,我又怎么会去放高利贷呢?”
可是王熙凤那一刻慌乱,随即又平复下来的表情骗不了人。王熙凤身后的丫鬟平儿,那即惊讶又慌乱的神情也是骗不了人的。
不似方才得小心翼翼,贾琏现在就如同疯了一般,直接到处的胡乱翻捡了起来。更是连王熙凤比较隐蔽的,放东西的地方也不放过。
王熙凤也是被贾连的话怔住了,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王熙凤子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贾莲的手中拿着不大一个箱子,箱子现在打开了来,大里面一摞一摞的高利贷的契书,王熙凤现在只觉着那么的扎眼。
王熙凤直接扑到贾琏的身上,想要抢回这一个箱子,嘴里更是哭喊道。
“琏二,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听你解释怎样放高利贷吗?还是听你解释,我贾家怎样抄家灭族?还是听你解释,我贾琏怎样断子绝孙?怎样流放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