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族里大多数族人,都只是一般的小老百姓,他们又能有多少的见识。
即使周太傅做了官以后,周氏族里就是往上数八辈,那也是正经的庄户人家。
要说有多富余的人家,估计也就是在嘉兴城里这一只了。
而其余的周氏族人都住在一个离嘉兴城不远的,叫做周庄的小村子里。
周太傅因为为官清廉,却是并没有大肆的,提拔自己的族人,所以周氏整个族里面,就是做官的也就只是周慕清他们这一支,
可自从20年前被周家被罢官之后,便都窝在了小小的嘉兴,更是再也无力提携自己的族人。
现在是一个宗族大与礼法的社会,只要族里面决定的事情,就是周父也是不能随意改动的。
而周慕清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过继的事情,直接的落实下来,再不能任由周父一句话就更改。
自己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任由周父的一两句好话,就随意哄骗了去。
而且周慕清深深的相信,这个世界上,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到底也是没有钱就万万不能。
即使周氏族人再德高望重,如果在金钱的攻势下,他们也一定会败下阵来。
而且事情也果然不出周慕清的预料之外,只要有金钱开路,那就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面前一字儿排开的十几个二三十到六七十岁的人,周慕清的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向着这些自己应该叫做叔叔伯伯的人,行了一礼,周慕清却是径直在屋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周慕沣也跟随着自家的姐姐动作,也是随着自家姐姐坐在了屋子中央的太师椅上。
看着一屋子这十几个人,这些就是周氏族里比较德高望重的人,换一个说法就是族老,或者是周氏族中的长老一类的人。
这些人走到周府里面,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也就是两个多月以前才来过一次,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只是这时候一.见,是周慕清姐弟两个小孩子出面,倒也是有人觉得怠慢,直接的就向姐弟两个置问起来。
“你们周府倒也真的是家大业大,难不成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不成。
居然只让你们两个小孩子出来见客,也太不把我们这些族人放在眼里了。”
一个年约40几岁,面向油黑,眼神中有着精明的中年人,向着周慕清置问起来。
那话语里浓浓的不满的语气,让人一听就能分辨出来,.估计平日里,在周府怕是吃过亏的。
周慕清倒是也不生气,自己姐弟两个可没有得罪什么人,他就是不满,那也是对这府里的人。
而且就是不满才好,不满,才更能帮助自己完成下一步的谋划不是。
“不知道这位大叔怎么称呼,侄女儿年纪太小,倒是对大多数族人还不太熟悉。”
黑脸的中年人,倒也有着庄户人家的憨厚,一看周慕清一个小姑娘,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倒也觉得自己将气撒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颇有些不好意思。
用手拿了挠了挠头,似乎想了一下,转身向着年龄最大的那个老者望去。
这个老者似乎也对周慕清姐弟两的知礼很是满意,用手扶了扶颌下花白的胡须,向着周慕清开口说道。
“他是和你父亲一辈的,你就叫他一声峤二叔。”
姐弟两个倒也乖觉,更是让这个老人帮着,将屋子里面的人,都带着认了一遍。
“多谢叔公的提携,还望各位叔伯,不要怪罪,慕清姐弟年龄太小,招待不周。”
周慕清拿出帕子,在眼角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用着颇为伤心的语气说道。
“我姐弟二人也是刚回到嘉兴。想必各位叔伯也是清楚。
月前,我兄妹二人却是被过继到了现在的父亲名下,又听闻母亲去世的消息。
我们匆匆的赶回到嘉兴。没曾想,却又遇见了这些事情。”
这两日周慕清却是让人,直接将发生在固府的事情,给传扬了出去。
想必是这些周氏族人也有所耳闻,还不待周慕清近一步说明事情的经过,这些人就议论了开来。
“你姐弟二人过继的事情,是你母亲陈氏亲自决定下的,而且你父亲已经答应了。
现在说什么又要重新过继,难不成是当上族谱的事情好玩不成?”
“本来就没有过继嫡出孑女的事情,现在孝岩既然说要将庶出孑女过继,倒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管过继谁,也不过就是改下族谱的事情。”
……
有些人就过继的事情,却是很不赞同,本来当初说过继嫡出子女,他们就很是不愿意。
可是看周父那一副宠妾灭妻.的可怕样子,怕是周慕清姐弟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
再加上陈氏也拿了一些钱财出来打点,所以最后过继的事情也终归成了。
现在周父就一句话,说是过继那一对庶出,又不给族里上下打点说上一句,人们怎么可能任由周父随意的更改族谱。
可是还有些人却是认为,金父现在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妥当,不过也就是重新改下族谱的事情。
这十几个族亻就在这儿争论开了,就着周慕清姐弟两个,应不应该过继的事情,又讨论了起来。
年纪最老的叔公,这时候却是将手里的榆木拐杖,重重的在地上一磕,扬声说道。
“这个事情还有什么可讨论的,本就是他周孝岩的家事,要谁上族谱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决定好了,我们最多也就是监管一下。”
看得出这个叔公在族里威望很高,顿时的就没有人反驳他的话了。
如果照他的话来做,怕也就是如了周父的愿,周慕清却是不由得拍了拍手掌。
白芷却是端着一个红漆托盘出来,拖盘里放着十几个没有封口的信封。
任由着白芷将信封一个个的递到族老的手中,周慕清却是开口说道。
“这修改族谱是大事,本来就应该由族里面,出来决议的事情,又哪里是能够由一个人说了算的?
那岂不是将族谱的,这么大的事情当儿戏一般了,又怎么对得起去世的列祖列宗?”
如果说还听不出来,周慕清话中的意,。这些人的几十年,真就是白活了。
手中的信虽然轻飘飘的,里面射东西确实很是贵重,凡是拿到信封的人,现在不由得都点头附和起周慕清的话。
“清姐儿说的有理,更改族谱确实是大事,不能儿戏。”
就是有人想要不赞同周慕清的话,最终也看了信里面装的东西,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什么?
即使刚才年岁最大的那个叔公,本来是认同周父更改族谱的。
可想到家里的人,这可是足足的1000两银子呀,自己五个儿子,一人分上200两,也能置上二十几亩地了。
所以最终也算是默认了周慕清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