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对于祝天山来说,根本就是无伤大雅,他站起来很随意地拍去身上的尘土,注视着苏定方狼狈模样,心中畅快至极。而此时苏定方顾不得肩上的伤痛,抬头眯着眼看着那悬浮半空的十大名琴之一的古琴焦尾,再看祝天山,提着自己那黄泉刀,一咬牙,双手在眉心几点,天**,四白穴,睛明穴,太阳穴连番几指,再去看时,七窍之血已经止住,不再流淌。
“哦?封闭五感六识?苏定方,你倒是狠呐!”
祝天山提刀上去,现在祝天山五感不在,趁他病,要他命,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了。刀锋直指苏定方眉心,祝天山顺手收回焦尾,现在祝天山封闭六识,想要解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焦尾的鬼音,用处也不大了,收回来还可以当个盾牌用用。六识封闭的苏定方听不见祝天山言语,但是却伸手虚抓,轻声说:“刀来!”
一语成箴,黄泉手刀脱手而去,苏定方横刀而立,宛若魔神。祝天山也不恼,一个瞎子魔君,有何畏惧?
或许是洞悉了祝天山的想法,苏定方冷笑道:“如果你认为我封了六识便任你宰割了,你尽管一试!”
“哼!装模作样!且看我宰了你这沽名钓誉的魔君!”
祝天山提刀而上,一柄藏在他背上的刀。嘴上负落下风,但是实际行动却并没有半分轻视苏定方的意思,刀锋婉转,手肘提起来,横刀向苏定方脖子抹去,而祝天山没有看到的是,苏定方嘴角涌起一抹轻笑,似是嘲讽,刀锋贴着苏定方的脖子划过去,苏定方险之又险地避开,随之脚尖猛提,犹如蝎子的尾巴,祝天山镇定自若,冷哼一声收刀回撤,同时刀尖下按,对准苏定方的脚背而去,这一招不可谓不阴险。然而苏定方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另一只还未提起的脚竟然如闪电般提起,直接踢飞了祝天山手中的短刀,仅仅是一刹那,苏定方翻身而起,横刀而去,无声无息。祝天山只是眼前一晃,一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一切来得太快,祝天山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但是看到苏定方一脸平静,心中反而倒是释然。
苏定方衣衫一鼓,耳识破开,其余五识却不知何时才能解开了。
“呵呵……魔君不愧是魔君,祝天山甘拜下风,技不如人,怨不得谁,只是我有一事相求,希望魔君高抬贵手!”
祝天山倒是洒脱,丝毫不惧嘉架在脖子上的黄泉手刀,淡然地说道。
苏定方握着刀,冷笑道:“你杀我云山妇孺时可曾想过?祝天山,你算什么东西!”
“哼!一个女人,一个孩子罢了,难道堂堂魔君还生出了菩萨心肠不成!”
祝天山忍不住嗤笑。
祝天山嘴角的笑容凝固,因为,黄泉手刀已经在自己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线,殷红鲜血顺流而下,那种冰凉,那种疼痛,实在是,可怕!祝天山终于还是算错了,他以为苏定方不敢杀自己,可是他忘记了,苏定方可是个疯子啊!当黄泉手刀切开他脖子上的皮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疯子,是真的会动手的。
“怎么,怕死了?哼,就你这德行,还祝府的府主,韬光养晦十余年,还不是这破败模样,废物东西!”
苏定方快速收刀,一只手死死地掐着祝天山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祝天山也不反抗,只是任由苏定方掐着自己,双手死死地抱着焦尾,眼神阴毒如毒蛇。
“废物,被人骂了也不敢还嘴,还妄想掌控黄泉刀,废物!”
被苏定方一口一个废物,祝天山十指扣着琴弦,指肚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苏定方!莫要欺人太甚!”
祝天山咬牙,牙缝间尽是鲜血。
对于祝天山的眼神,苏定方冷冷一笑,微微加重了力道,祝天山脸色转为紫黑,两腮鼓起,双目凸出,苏定方居高临下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欺你又如何,你欺我云山妇孺,那我便欺你,天经地义!”
“苏定方!”
祝天山咬牙吼出这个名字。
“蓬!”
迎接祝天山的是苏定方暴起一腿,他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在地上划出一道沟壑,就在他准备翻身还击时,苏定方已经一脚将他深深地踩进了泥土之中。祝天山还未喘过气,苏定方又将他提出来腹部直接迎上苏定方的膝盖,身子如同一只虾子般蜷缩起来,再然后苏定方一记手肘击,祝天山再飞出去,生死不知。
苏定方冷冷地望一眼,虽然他并不能看见,但是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祝天山的具体方位。想要再动手,还是忍住了,向后回去,将女人的两半尸体合在一起,把小宝抱过来,放在女人的身旁,低头,向他们鞠躬。
怎么瞎了眼的苏定方比先前更厉害了?!
祝天山挣扎着爬起来,一阵刺痛,眼神怨毒地望着苏定方。
苏定方冷冷地侧开头颅,不屑一笑。
这一笑,祝天山深痛欲绝。
“负隅顽抗!”
倏地,回头一刀,顿时衣衫暴鼓,刀意盎然,只听见震耳欲聋一声,漫天碎屑,琴音不觉,就算是苏定方已经封闭了五识,仍旧七窍流血不止,衣衫尽毁。而祝天山远远倒飞,生死不知。
“慢!”
一声大吼,苏定方眼前一晃,只见一人疾掠而来,空中一张不知是布匹还是兽皮的东西,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抓住,轮椅当空旋转,落在苏定方身后,抓住苏定方后心。一股热流流经全身,苏定方伤势稳妥,但是六识重新被封闭,这下想要再次开启,难了。
“大哥。”
苏定方艰难地发出一声,身子歪倒在风夜丹怀里。
胡琴摇了摇头,示意风夜丹苏定方回去。风夜丹噙着眼泪点了点头,胡琴一人摇着轮椅,那张写满密密麻麻的清秀小字的信放在他的膝盖上。
匆匆扫视一眼,自看到这字迹,胡琴就已经明了这一切出自于谁的手笔。“何必呢?不是口口声声说放下了吗?祝英台啊,祝英台。”,胡琴摇头叹息,已经来到了祝天山的身前,看着祝天山躺在泥土里,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眼神让胡琴不由得叹息。一切不过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造化弄人啊!他俯下身去,伸出枯槁般的手,颤抖着想要去擦去祝天山嘴角的鲜血,却被祝天山一下给躲开了。
“胡不休,你害我母亲痛苦度日十几年!你该死!”
“你该死!你害我祝府上下,你害我一家不得安宁,胡不休,你枉为人!”
“胡不休,你这衣冠禽兽,枉我母亲对你念念不忘,你却如此狠心,母亲高高兴兴来寻你你却伤了她!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恨不得啖你血肉!抽筋扒皮,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不得好死!”
胡琴笑着,眼神温柔:“骂完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