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裳的后事处理了当了,叶府的众人一一归府,还原到了最初的那种生活模式。一切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她的离去也并没有给府邸带来了什么挥散不去的阴霾。
日子一天天的仍在继续,时间的沙漏也滴答滴答的渐渐流逝。唯一亘古不变的,或许只有那叶家二姐妹对于叶秋白的不懈放弃的打压与恶言了。
起先的时候,叶秋白也会偶尔反驳几句,叶尊呢,也会批评咒骂几句。可是时间日益久了,叶秋白倒也懒得搭理这些不疼不痒的话语了,反正在叶府的日子不愁吃穿,不担心温饱,一切过的也还算安逸。
午时,叶秋白又了无生趣的在叶府的大院中闲逛了起来。迎面便撞见了前来给她送糕点的侍婢,她接过糕点,朝着侍婢招了招手,便令着她忙活自己的事去了。而这寻常无奇的一幕,无疑又被有心人看不顺眼了去。
“呦,你这女人就这么馋嘴难耐啊,瞧,一点点所谓的礼仪和规矩都没有。糕点这东西要奴婢们喂到嘴边吃下,才是最为妥贴的。”
“是啊,是啊,瞧她那份上辈子没吃过东西的模样。”叶彩叶凤二人一唱一和的说着,又闲着没事干开始找起了她的麻烦。叶秋白摇了摇头,打算绕过她们求个耳根清净,却没想到这俩人就像是绿头苍蝇驱赶不散的跟着她身后。
“你倒是说话啊,这所谓的小姐呀优雅,可不是小姐哑巴啊。哈哈哈~“俩人再次追上前来,堵住了叶秋白的去路疯言道。
“好我说!你们刚才说的糕点要喂到嘴边到底是什么鬼逻辑,是没长手吗,是智障吗,这种话也只有你们这两位奇葩能够说的理所当然了!”叶秋白爆发着,清清楚楚回复了那两位叶小姐。
二人被呛得言语梗塞,可气势上却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模样。
“靠边!别给我捣蛋,这些日子,我忍你们够久的咯。”叶秋白脸色也渐渐的垮了下去,眼神中也带着不快的意味。
老虎之所以不发威却不并代表他不可以发威!“哟,姐姐你听听,这女人好像说的咱们多怕她一样,她忍着咱们,呵呵,她也配说这话呢~”叶彩嘲讽道,笑的花枝乱颤。叶秋白深吸了一口气,握拳再次将心头的怒火尽力压制着。
“来来来,让我们俩姐妹也见识见识你的能耐,看看你到底能怎么奈何我们?”叶凤出言挑衅道,笑明媚的如同狗尾巴花。
“我再说一遍,靠边!”叶秋白吼了声,却被那胆大包天的叶凤拽着衣领,将她来回旋转了一圈。
如此的戏弄,哎……真是叔可忍,婶婶都不能忍!叶秋白深吸了口气,直接伸手拧上了叶家俩姐妹肉乎乎的小脸。
“嘿,我说你俩还真是没完没了是不?姐姐我不跟你俩计较,是姐姐大方得体,而你们不知分寸得寸进尺,就实在是太没眼力见了!”叶秋白把话摊明白了说道,掐在那两张小脸蛋的手也是不松懈的捏揉着。
经过了这一番蹂躏后,叶秋白这些日子的憋屈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哼,你不就是力气大些吗,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的姐姐,那同我们出自同一父亲的离秋都斗不过我们的娘亲,你又有什么资格!”叶凤的脸被捏的红彤彤的,挑衅的话语却是句句戳心。
若是她们不提离秋倒还好,一提及她的名字叶秋白便会由心底深处漫延出阵阵锥心之痛。
不错,离秋生性软弱不欺,不喜欢与人争强斗胜,可是这样无害的她,却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搭上了一条性命。如今在他人的口中再次听到如此诋毁她的言乱,叶秋白不禁心口一揪,难以言语的伤感澎湃而来。
她松开了手,不再与叶家二姐妹对峙争锋,这俩姐妹狭隘的观念已经是从本质上根深蒂固,自己与其纠缠相较,其结果也只能是浪费时间,毁灭心情。
她松了手,避开了她们二人,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个时候,她宁愿用时光来缅怀离秋,也不愿傻呆在这里,听她们那些自以为是的疯言疯语。“嘿,别走啊!把话说清楚啊,你这个贱女人到底有什么资格占据这叶家的嫡位,谋夺我们父亲的宠爱?”叶氏二姐妹追了过来,打算再次挑起战争的纷乱。
她们的脸颊上,余红还未完全消退,上面的捏痕迹清晰入眼。可似乎疼痛没起到什么作用,并不能让她们长些记性,好生的控制好自己的言论。
叶秋白心生倦意,直接使了法术禁止了她们这些天的话语权力。与其有这功夫说这些连篇的废话用来刺激她,她们还不如善心大发选择成全,既成全了他人的耳根清净,同时也为自己省点口水。
叶秋白想着,加快脚步远离了她们。叶彩同叶凤双双失神,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语,她们眼神愤恨,死死地盯着叶秋白远去的背影,与此同时,在心底暗暗种下了咒骂她的言语纷纷。
叶秋白走进了屋内,悄然的合上了门扉,近乎是同一时间段,那俩姐妹的咒骂似乎有所应验,直接逼得叶秋白连连打了两个喷嚏。她寻了帕子,抹了抹鼻,猜想着自己一定是被人说着坏话,暗自诅咒。
她心生不快,气恼的转移战地,直接移坐到了梳妆镜前。
黄铜的镜面中,映照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看的渺渺茫茫的,却又几分不真实。
那张脸,仿佛上天的恩赐,上帝毫不吝啬将一切的美好都施予了她。而那些用来衬托着她气质的精美发簪,气质挂坠,锦绣罗衫,却仿佛显得多余,让这恍若天成的美好,多沾染了些来自凡尘的俗气。叶秋白深深的叹了口气,镜面中的容颜也秀眉颦蹙,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像是在混,每一刻每一秒都不真实。
或许,她真的错了,这种困在豪门府邸的生活真的是囚禁着她的牢。她向往自在的生活,而不是作一只笼中的金丝雀,叶秋白正暗自感伤着呢,伺候自己的小丫头已然叩响了她的门扉。
“怎么了?有什么事?”叶秋白吩咐了丫鬟入内,柔声细语问话道。“小姐!老爷说要见你。”丫鬟跪伏在地,肩膀颤颤巍巍的,仿佛带来了一种不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