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而阴暗的牢房内,阵阵阴寒的冷气席卷着。而此时此刻,叶秋白的心中弥漫起了阵阵感动。这些感动皆是源于眼前这个人信任……
她再次踱步,犹犹豫豫的走到了牢门前。当她的目光看向陆柏松的时候,那种欣慰的心情越发强烈了。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样的话语。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啊。其实啊,你不需要这么感动的。我是觉着如果那杀人之事若真的是你做的话,当日受审挨板子的时候,你就不会那般咬着牙一声不吭,就是不愿认罪画押的。”
陆柏松解释着,想要尽量融化掉叶秋白眼眸中感激涕零的神情。可他越是解释,叶秋白的头首便埋得越低。“喂,你别哭啊,现在要紧的是怎样还你清白。”陆柏松看着眼前埋低了头的人儿,安慰的话语都不知道该怎么拼凑。
“呵哈,你以为我哭了?我啊……是在笑啊。”叶秋白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眼中泪水也有欢快也有,陆柏松看的一头雾水的,完全摸不透女人的心思。他一副傻乎乎的模样,逗得叶秋白笑意更甚,她抹了抹眼角,将真相昭然示众。
“嗯,其实啊,当日除了我心有冤情所以一声不吭的原因外。还有一个隐藏的原因,你们的板子打着腚部是真痛,但是啊,我也使了点小招数少受了十余下。所以啊,后期的时候,我倒是没什么太痛的感觉的。”叶秋白说完,得瑟的挑了挑眉头,一副占了便宜的模样。
“那我要是死命的拍你那儿一下,你会痛吗,毕竟嘛,也是受了不少板子。“叶秋白听着这话,起先还愣了愣,待着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恼火的瞪向了陆柏松。这小子,调戏人竟然调戏到她的头上了?
“哈哈,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本官来这儿探监也有些时辰了。你说的事我会着手调查,至于今晚,我也不会让那些人轻易得逞的。”
陆柏松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他定定的望向了牢狱一角渗透进来的微光,双手也蜷握着。叶秋白点了点头,一切都写在了不言中。
送走了陆柏松离去的身影,叶秋白悄悄地回到了角落处检查起了自己屁屁上的伤。如果说屁屁也是有颜值的话,那么这被板刑虐待过的屁屁简直堪称毁容。当时死命扛着仅仅是因为心中不服,不服遭人陷害,不服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哎,这师父的令牌记载上,怎么也没记载着什么治愈外伤的法子啊。怎么……怎么都是深奥的治疗疾病重症的方法?”叶秋白懊恼着,再次钻研起了师父留下的尊主令牌。
当时,自己就是被那门派中的几人盯上了,所以才动了杀戒。想来自己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个从不违法乱纪的良好居民,怎么着在古代还破了戒?叶秋白胡思乱想着,随后想起了独子抚养自己的老爹。
人在孤单无助的时候,往往都会遐想非非,回想些曾经拥有过的温暖。如今,在这黑无天日的森森牢房,她叶秋白不免怀念起了自己的老爹。
老爹是个苦命的人,以着一双强壮却粗粝的手独子捧着她茁壮成长。自己的母亲生下自己时便难产而死,外婆也因着这事而同老爹疏远。在她们那一辈刻板的理念里,只觉着自己是个不祥之物。
老爹没有吭声,默默地扛起了抚养自己长大的重任。他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过硬的本事,只能游走在黑道白道,一手打下了属于他的一片“场子”。
叶秋白从小就是在喊打喊杀的境地里生活着,时不时的她家门外便会想起一声声男人粗哑的叫骂声。叶秋白习以为常,也曾劝着老爹收手不要干了,既是为了自己,也当是为了更好地留下这条游走在刀刃上的性命。
自己在黑帮中长成,自己随着老爹狂放不羁,豪侠仗义的性子。这等脾性,即使是到了古代,也早已经学不会改变顺从。
哎……想来自己当初也是糊涂,怎么就冲动的单独去捉奸呢?要是当时考虑到了老爹,她宁愿叫上老爹的几十个小弟先去将那“伪渣男”先是狂揍上一顿!
叶秋白思绪悠远,眼眶却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湿韵,一时间,她笑中带泪,感慨良多……
正在这个时候,牢门外再次有了动静。叶秋白方定下的心又一次悬挂起来,不是说暂时不会有她什么事的吗,那么这眼前忽然出现停留在自己眼前的官差又是几个情况?
叶秋白看了看那几名官差,发现其中也有昨晚对她意图不轨的那几位。虽说不上多熟,但好歹有过“一脚之缘”,叶秋白咽了咽喉咙,同他们问询起事情的发展。
“喂,怎么回事啊,你们来这干嘛啊?”叶秋白话还没问完,整个人便被人架了起来。她的双手和双脚皆没了自由,悬着的心也跳动的更为跌宕。这时,那几名官差冷冷的话语传到了她的耳边,一时间她再也不相信什么所谓的命运公平了。
“哼,阎王要你三更死你莫想留到五更走。只怪你命不好,上头提前下了令,说为防案件有变,先将你处置了去。”叶秋白脑海里嗡嗡的绝鸣着,实在是觉得这件事颇为荒谬。到底是何人,为将这件案子的矛头一直对向自己呢?难道说这次在后面捣鬼的又是那叶夫人?
叶秋白一路想着,差点忘了自己现在身处的危险境地。她再次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片荒郊野外。这来时的路上,她不曾瞧见半点人烟,想来这里就是官府实行勾当的地方。
将犯人先带到这儿处决了,然后再次带回牢狱中,伪言分析说是犯人在牢狱中自行了断。这种方法,可真是将人命与清白视作了空气。叶秋白揣摩起了这些人的意图,转而便被重重的丢在了地上。
她身上带着伤,落地之时不免牵动了伤口,她一掸眼,竟然瞧见了一地的黑麻袋以及一捆捆马鞭一样粗的麻绳。叶秋白大致是明白了他们的执刑方法,也不禁考虑起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这先用麻袋盖住头,再用麻绳加以勒至颈项,这样既能看不到犯人挣扎时狰狞的面孔,也可迅速使犯人处于窒息之境。这等致死的方法,实在是一两全之法。
叶秋白想的正入神呢,双手双脚处便被四人挟持着,绑上了镣铐。好家伙啊,这是铁了心的要她这条命啊!
叶秋白心中暗生一计,便打算好好地捉弄捉弄这一群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