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千万不要张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莫名其妙的就被送到了恶魔岛监狱,经过一上午的劳动后,开始吃饭,对面的这家伙向我无事献殷勤,我断然拒绝,他的脸色一变,将鱼用岔子送到了嘴里,一口咬碎了鱼头。
我不理会他,只顾低头吃饭。
忽然从我前方撒下一股褐色的液体浇在了我的饭菜内,这种液体散发出一股腐臭,旁边的囚犯发出了窃笑。
我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大块头捏着一只不锈钢壶,用蹩脚的汉语对我道:“给你酱油,你们日本人最喜欢的!”
这家伙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我想要发火,但站在这些囚犯身后的狱警露出了警告的眼神,我转过头去,看到了长案横端站着的胖厨师,他示意我不要惹事。
好吧,那我就先忍着。
大块头见我没有反抗,也自找没趣,就坐下继续用饭,他将整条鱼丢进了大嘴里,咬的嘎吱嘎吱响,然后连鱼肉带骨头一起吞下。
旁边的囚犯也继续低头用饭,不再说话。
这饭菜吃到嘴里齁咸齁咸的,看来这褐色的液体就是酱油。
“是不是太咸了?”旁边一个壮汉用汉语向我询问,我没有回答,他就用汉语继续道:“斯坦利,你什么眼神,这位明明是中国人,他不喜欢酱油的,但一定很喜欢辣椒,中国人都喜欢吃辣椒,是吧?”
我还没有来得及辩驳,这家伙就端过一缸辣椒倒入了我的饭菜里,这下我的饭菜是真的没法吃了。
配套的不锈钢勺子柄原本就有些弯曲,但经我的手一压,彻底弯曲了。
胖厨子丢给我一碗汤,表示:“配着汤喝,别浪费了!”
在这里我势单力孤,只好先忍着,又咸又辣的饭菜到了嘴里就开始冒火,咽下胃里就开始反酸。我再也忍不住了,便丢下勺子,右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铁案上,汤碗跳起,撒了一案子。
众囚犯吃了一惊,纷纷朝我望来。
身后监视我们的狱警拔出了橡胶棒,胖厨子立刻向我呵斥:“干啥呢!不喜欢我做到饭就明说,别浪费!”
我的右手被撞的生疼,但还是将汤碗放在铁案旁接住了留下的虾皮汤。这汤喝起来还不错。
“你打翻了汤,罚你打扫厨房!”监视我们吃饭的狱警收回了橡胶棒,对我呵斥,他的汉语也不怎么样。
吃饭快的囚犯已经端着餐盘离开了餐桌,我也想要离开,却被胖厨子按在原地,等所有囚犯都离开后,他对我道:“别急着走啊,萨利警官的话你听不懂吗?”
胖厨师向萨利狱警投出了献媚的眼神。后者点了头,就转过了身去。胖厨子又丢给我一块油腻腻的麻布和一只不锈钢盆,向我道:“赶快把餐桌打扫干净,然后跟我来厨房打扫卫生!”
我拿着抹布就开始擦拭桌案,胖厨师也在我对面打扫卫生,我们离狱警稍远一点,他就低声向我询问:“小老弟,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关到这里的?”
“钢铁战士!”我低声回答,胖厨子没听懂,我就解释:“他们说我是红色特工!”
胖厨师的脸色立刻变了,然后低声追问:“你都来美国了,还敢讲政治,你老家哪里的?来美国几年了?”
我低声回应:“还没有请教大哥尊姓大名?”
对方把抹布往桌案上一摔,愤愤的道:“我们山东人不喜欢被称为大哥的!”
“那大哥是谁啊?”我不懂就问,胖子回应:“大哥是你们河南洛阳的!”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只好继续追问:“那二哥怎么称呼?”
胖子回答:“我姓吴,排行老大,你刚刚进来,一切都要听我,就不会吃亏,说说你的详细情况吧?看你如此年轻,却犯了这种事,被判几年啊?”
我就低声回答:“其实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打算来美国,只是船在太平洋遇了难,被他们捞起来,他们在核查我的身份时得知我是党员,就被丢到了这里,不过我会尽快联系我的领导,让他们救我出去!”
胖子老吴冷笑了一声,道:“这里进来就不好出去,你没看到这里的囚犯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我疑问:“那二哥是在这里打工还是?”
“跟你一样,也是这里的囚犯,这些杂种们都不喜欢做饭,只好让我来做,不过在这里做饭也有好处!”
我们俩忙扫了铁案,就在狱警的监视下进入了厨房内。
厨房里更加油腻,还弥漫着浓浓的油烟味,不过这里没有狱警监视,我们就放松了许多。
老吴把笤帚和灰兜丢给了我,他拿着抹布开始擦洗,嘴里絮絮叨叨的介绍:“在美国,最脏的地方不是茅坑,而是厨房,这活又脏又累,但不会亏着嘴和肚子,这些狱警都很喜欢我做的鲁菜。”
“那二哥你是因为什么事被关到了这里呢?”我向老吴发出了疑问。
对方苦笑一声,道:“这也不算是丢人事,我给这些洋鬼子用地沟油炒菜,被他们查出来了,就被丢到了这里。”
我听后登时想要呕吐,老吴却道:“怕什么,地沟油吃不死人的!”
忙完厨房的活后,我们来走了出来,厨房门口的狱警就开始检查我们俩是否携带物品。
老吴打着哈欠道:“萨利警官,请给我一支烟,我请你喝酒!”
萨利摇头盯着我,我忙表示不抽烟。他抽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便丢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我有些不明白,老吴已经把烟捡起,我们俩在长案旁落坐,他美美的抽了起来,然后对我道:“在这里比外面舒坦,我光棍一个,这里吃得好,睡的好,倒不想出去了!”
这时铃声再次响起,我就向老吴询问:“这又是什么铃声啊?”
他掐灭了烟头,坦言:“上工铃声啊,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午休时间,赶快去集合吧!”
没想到下午还得出工,不过这纸盒糊起来也不难。
雷波狱警抱着一叠纸盒来到我面前,丢在了案子上,向我质问:“You made these paper bags? All uo rework!”
我听不懂,他就抓起一枚纸袋,一扯袋底,粘胶水的地方就裂开了。
旁边一名犯人便拿起纸袋熟练的涂上胶水后,用力按压了一会才松手,我忙表示明白。
真倒霉,还得重新返工。我一边重新糊纸盒,一边在心里骂道:“你们这些洋鬼子等着,看到了夜里,我收拾不死你们!”
白天我是一直任人宰割的羔羊,晚上我就是一只冷酷的野狼。
下工吃饭,然后洗澡。没想到这里还可以洗澡,卫生条件还不错,我被准许返回牢房取了毛巾和牙刷等物品,然后列队进入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