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夭折的孩子都是折翅的天使,一个破灭的希望。
几乎所有的生命都会有凋零的时候,虽然我们都不愿面对死亡。
在游轮底舱的楼梯间内安置着一具小小的棺材,胡半仙打开后,里面露出了一个白衣女孩的遗体。
我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因为我也有一个“女儿”,在除夕也和我们一起看烟花的那位无名小女孩跟韦招弟都是世间的悲剧。
这位洋人小女孩更加美丽可爱,却不幸早夭。
我闭着眼睛看到她对我发出来感激的笑声,然后挥舞双臂就朝上面飘去。
胡半仙忙道:“不好,小袁快抓住这个小女孩的魂魄,否则她会引来幽灵!”我不禁疑惑,就慢了一步,这个小女孩的魂魄的笑容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她雪白的皮肤也迅速变得乌青发紫。
我听到了一声汽笛的长鸣,底舱里忽然变得一片漆黑,老化的线路上火花迸溅,一曲轻缓悠扬的曲子在底舱回荡,我感觉有些耳熟,仔细一听却是《人鬼情未了》。
胡半仙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道符,一口咬破了右手中指,将血点在了道符上,就朝这个小女孩的遗体的额头按去。
我仍闭着眼睛,就看到这个小女孩的魂魄迅速消失,动力舱方向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貌似地狱中的魔鬼被释放了出来。
朱建房带着俩飞行员尖叫着朝甲板上逃去,路经楼梯这里时,看到了我和胡半仙就如同见到了鬼一般,奔跑的更加急促了。
我仍在疑惑中,胡半仙手指夹着道符在半空一旋,这张道符被燃起了火焰,然后就丢在了棺材内,准备将小女孩的遗体焚燃。
这个小女孩虽然已经夭折,但尸体保存的如同睡着了一样,看到火焰落在了她金黄色的头发上,我忙伸手抓住了这张冒火的道符。
胡半仙就对我道:“小袁,你惹大祸了,幽灵出现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我立刻合上了棺材盖,准备向他询问,就看到一张白色的鬼影从楼梯间内飘出,这是一张白色的鬼影如同床单一般,胡半仙迅速探出双指在我脖颈上一点,登时令我往后躺去。
在昏迷之前,我听到了一声凄厉的鬼嚣。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雪亮,闪亮的灯光照的我睁不开眼睛。
待我慢慢适应后,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游泳池旁的沙滩椅上,一个身着橘黄色比基尼泳装的洋妞端着一杯鸡尾酒朝我俯身望来。
这位美女一头金黄色的长发不用烫自己就卷曲着,雪白的皮肤和蓝色的大眼睛,高鼻梁,丰腴的嘴唇鲜红,而她的某个部位看的令我直流鼻血。
“你好!袁老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这位外国美女居然还会讲中文。
我忙坐了起来,摸着头疑问:“我这是在哪里?”
“袁老师,你是在马特先生的私人游轮上啊!难道你喝醉后会失忆健忘?”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对我道。
我忙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一头白色长发,穿着一身雪白笔直燕尾服的中年人朝我走来。
“汉斯?”这个洋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还知道他的名字叫汉斯。
“亲爱的袁,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就说明你还没有失忆,那你身边这位美女你还能不能记得起她?”汉斯向我发出了疑问。
我摇了头,表示:“我的头还有些痛,让我再休息一下!”
汉斯就同意了,对这位美女吩咐:“娇伊小姐,袁就有劳你多照顾了,你们俩趁机多沟通一下!”
美女娇伊应了,对一名使者道:“Give me a onade,please!”
一位身着燕尾服的使者端来了一杯插着柠檬片的饮料,娇伊取过后便递给了我,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对我道:“亲爱的袁,请先喝一杯柠檬水来醒醒酒!”
我接过了柠檬水刚想要饮用,在嘴边停住了,我忽然在心里暗自发问: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些人都是谁啊?我的战友和两位飞行员同伴呢?
再看我自己,就只穿了一条黑色的短裤,不过我的头发已经长过了前额,而我的鼻子下还留着一抹胡须。
娇伊就催我喝水,我强忍着干渴,把柠檬水放在了一旁,道:“米斯特娇伊,你能不能陪我四处走走?”
对方点头应了,也放下了手里的鸡尾酒,把我从沙滩椅上搀扶起来。
我们俩慢慢的穿过了甲板上的游客,来到了船头,这里人少一些,吹着清凉的海风,我看到一轮红日正旺大海里坠落,天就快要黑了。
游轮上的华灯初上,霓虹闪烁,音乐响起后,许多男女便开始在甲板上翩翩起舞,空气里夹杂着咸湿的气息。
“娇伊,我好像失忆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那一月?”我向娇伊询问。
这位美女的脖子上刺着一株怒放的玫瑰花,而玫瑰花的根部却在胸衣内。
“袁,你真的失忆了吗?”娇伊有些不敢相信。
我点头确认,然后背对着大海,朝游轮上仔细望来。
这艘游轮还是疯狂玛丽号,没有悬挂旗帜,不过一副歌舞升平的迹象。资本主义的奢靡跟有钱人的享乐完全在这艘船上体现。
娇伊对我道:“袁,现在是2003年5月1日,国际劳动节,马特先生特意介绍我们俩认识的,他知道我很仰慕你们中国男人,只是你的酒量太小了!”
“马特?”我登时惊讶,他不是在2001年冬天就被我在悲狐沟消灭了吗?
现在是什么时间?2003年5月1日?
“娇伊,马特先生的儿子是不是叫马克?”我向娇伊询问,以确定马特的身份。
娇伊挽住了我的手臂道:“袁,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马特先生的孩子就是叫马克,你手臂上纹着的图案是什么?”
夜空突然发出来一道闪电,紧跟着就是一声炸雷。
娇伊吓的忙扑入了我的怀里,难道外国女人也怕打雷?我朝自己的手臂上望去,左边手臂很正常,不过右边的手臂上纹着一个熟悉的女子图案。
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图案却是女鬼差杨绿姬,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的脑海里非常混乱。
我闭上了眼睛,就看到一张白色的船帆从桅杆上升起,这原本是一只燃油的轮船,忽然人为的增加了一支桅杆和一张白帆。
这张白帆在黑夜中看起来怎么都像一道鬼影。
如果这条船真的是马特的,刚刚的汉斯也是我的敌人,我必须要寻求同伴和帮手,这位身份不明的娇伊靠不住,我向她询问:“这船上还有别的中国男人吗?”
娇伊回答道:“当然,你不是唯一最帅的,马特先生的保镖更加冷酷,但我不喜欢!”她顺手一指,我看到一个身着黑西装,白衬衣戴着墨镜的男子如同钢铁般站在了游轮的最高处,瞭望台上。
马特还有保镖,再看我自己,赤手空拳,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必然是我。
“那船上可有道格拉斯·唐先生吗?”我试着打探唐飞虎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