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一切律例都失去了作用。
我和山林消防战士孟宽,森林公安干警杨泽新外加一条警犬猎狐深入悲狐沟作冬季例行巡察,山崖上出现了一具冻僵的尸体,这事必须向上级汇报。
虽然我强行向他们俩要了驻地的电话号码,但我们要开会商议派谁回去传信?
孟宽一边喝着炒面一边道:“我们必须的留人看好尸体,否则尸体被狼虫虎豹吞食就麻烦了。”
杨泽新抽着烟,道:“那我和小袁留下看住尸体,你带猎狐回去报信。”
孟宽却表示他跟我留下,让杨泽新带猎狐返回驻地报信。
我在他们俩的推托中取出了手机,拿下了开机键,这里果然没有信号,就按下了驻地的号码,里面传来了“您的手机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杨泽新表示:“虽然这里距西安市不远,可就算是全球通手机卡在这里也没有信号,上级任务没有必要在这里架电话线安装电话。”
我背靠着一棵雪杉,闭上了眼睛。
他们俩继续商议对策,我的魂魄迅速离开躯体,钻入了手机内,拔出了驻地的电话号码,一个男人就向我询问:“你好,这里是山林消防驻地,你找谁?”
我忙道:“在悲狐沟深处发现了一具尸体,巡察队员袁成华受了外伤,请你们赶快派人来支援!”
对方还想要询问详细情况,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睁开眼睛后,孟宽就对我道:“小袁,我已经决定了,让杨泽新带着猎狐原路返回驻地,向上级禀报此事,我们俩留下来等待救援!”
我同意了,杨泽新就把身上携带的干粮和水都留了下来,带着猎狐轻装返回,这样速度会快一些。
送杨泽新离开后,孟宽就对我道:“小袁你受了伤,又在太平间工作过,就留下看守尸体,我在四周搜查一下,看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就道:“那你小心一些,如果遇到危险立刻大声呼救!”
“你也是!”他留下了灭火器,拿着工兵铲就朝山林中搜索。
我继续靠着大树,闭上眼睛拨通了郑秀敏的电话号码,很快对方就接了电话,询问是谁?
“郑军医,我是袁成华!”
郑秀敏听到我的来电,忙询问:“你不是被派往长安区协助巡山了吗?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不慌不忙的回答:“出了点小状况,外公留给我的快刀被击碎了,你送给我防身的左轮手枪也没了子弹。”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的详细一些!”
我就详细向她阐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并且表示:“我只不过受了轻伤,已经处理好了,你不必担心,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郑秀敏回答:“我和小邵还有我弟现在在北京,暗中调查马老四的踪迹,我和小邵都退役了,被安排在洛阳市刑警队,马老四有买凶杀人的嫌疑。”
我淡淡的表示:“青青和乔大夫都在北京。”
郑秀敏立刻道:“别再提乔林了,我早已经把他忘了,倒是你女朋友在北京,但我选择不方便联系她,你给她打电话了吗?”
“还没有,这段时间一直没空!”我解释道。
郑秀敏就劝我道:“抓紧打电话找她吧,否则你们俩的关系就会越来越疏远!”
我应了,就在此时山林中传来了孟宽的高声呼喊。
我挂断了电话,睁开眼睛,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就循声赶去,在山崖边,孟宽被一只一人多高的灰熊步步紧逼。
这头熊低声怒吼,可能是饿了好几天,我大喊一声,它就扭过了头来,露出了血红的双眼和惨白的獠牙。
只怕我手里的木棍根本伤不到它,于是我就从挎包里摸出了针具包,叼在嘴里,然后冲着它就举起了木棒。
这对灰熊就是挑衅的意思,它缓缓转过身来,嘴里继续发出低吼声,肥硕而又粗壮的四肢开始蓄力。
孟宽握紧了工兵铲就朝它后背拍来,却扑了个空。
这头灰熊已经朝我发起了进攻。
我双手握着木棒在身前一横,挡住了灰熊咬下的大嘴。
木棍卡在了灰熊的嘴里,我迅速一转身体,从地上爬起,拔出一枚三棱针就刺入了灰熊的后脖颈。
五寸多长的三棱针直没到柄,灰熊一口咬断了嘴里的木棍,扭过头继续朝我扑咬来。
我不断从嘴里叼着的针灸包内拔出亳针,迅速的刺入灰熊体内。
它的动作变的缓慢,孟宽趁机抢了过来,一工兵铲拍在了灰熊的顶门。
灰熊大怒,一爪子挥出,就扫落了孟宽手里的工兵铲,还将他的军大衣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孟宽大吃一惊,忙喊道:“小袁快拿灭火器来!”
他被灰熊扑倒在地,我不知道他此刻要灭火器做什么,但看到灰熊的獠牙朝孟宽脸颊咬落时,就大吼一声,吐出了嘴里的针具包,一步上前,左手揪住了灰熊的短尾巴,右手抓住了灰熊的右小腿,双臂发力。
这头快半吨重的灰熊被我从孟宽上身拽起,我再次发出一声吼叫,双臂用力,将灰熊抡起,一松手,灰熊被我丢出,坠向沟底。
我坐在了雪地上大口喘着气,双臂因为用力过度,肌肉被拉伤,疼的非常厉害,我强忍着疼痛从地上捡起针灸包,从里面拔出亳针往我的双手的合谷处扎去,以此止痛。
孟宽也惊魂未定,不过换成了匍匐与地的姿势,他的身下忽然塌陷,大块的山石伴随着积雪坠落沟底。孟宽的身体也跟着往沟底坠落。
我忙丢下针灸包,一个箭步飞跃,伸手抓住了孟宽的棉军帽,但帽子迅速被摘掉,孟宽右手急速探出来抓住了我的右手手腕,他的半截身子已经悬在了断崖外。
“别松手!”
我们俩异口同声向对方道。
我的右脚勾住了一棵雪杉,但无法勾紧。
孟宽的身体虽然不重,不过身下的山石仍在塌陷,我就快支撑不住了。
这时我感到自己的左脚被一双小手拉住,也放在了雪杉根部。
我的双脚勾住了雪杉树底部,这样就增加了抓力。
孟宽看到我双手的虎口处都扎着亳针,更是惊讶,而我眉梢的伤口因为用力也开始渗血。
韦招弟在我耳边低声道:“叔叔,额用绳子系住了你的腰带,另外一端系在了杉树上,你可以放心的往后退了。”
于是我的双脚勾住雪杉的根部,用力往回收,缓缓的将孟宽从断崖外往上拉。
不过塌陷仍在继续,我每一次收缩双腿,孟宽身下的山石和积雪就往下塌陷,沟底更是传来了灰熊的怒吼声。
我感觉到了大地的颤抖,一定是被我丢下沟底的这头灰熊在撞击山崖,才导致山崖上的山石不断破碎坠落。
我的双脚也使不出力气来,孟宽就对我道:“小袁,你赶快把手松开,我这样坠落下去,不会有事的,你赶快松手,否则我就会连累你一起坠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