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录像机的发明,人们就能够看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不过录像机也会录到人眼看不到的东西,如同相机可以拍出人眼看不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则是灵异,或者说是鬼魂。
在接下来的录像画面中,我看到了身着灰衣灰裤,头戴草帽的老黄显身,对老曹呵斥了几句,然后再次电闪雷鸣,穿着雨衣之人当即朝太平间方向赶来,但因为雨太大,而未能看清此人面目。不过可以肯定此人进入了太平间。
在大雨模糊的录像画面中,老黄不见了,而老曹往医院大门返回,跟穿着雨衣,手持电击棍的黑影迎面相遇。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我以游魂状态在太平间外看到的谋杀案过程。
画面非常模糊,我虽然看的清楚,却无法诉说,因为当时我的身体在太平间的值班室内,这顶多是我的梦境。
周国柱关闭了录像机,向我们道:“死者临死前在太平间和隔离病房楼中间的水泥台子上停留过,还跟太平间夜班的看守一起抽烟聊天,袁大夫,盘贵现在何处?”
我忙回答:“他一大早就出去揽活了,我有他的传呼号!”
尚宝丰却示意不必,他道:“死者死于今天早上5点10分,然后在6点30分被停车场的保安发现存放在车内的尸体,报了案。”
夏科长就汇报:“案发后,我已经向值夜班的保安询问过,昨夜突降雷雨,所以没有病人和病人家属进入医院,进来的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和后勤人员,如处理医疗垃圾的,烧锅炉的,还有厨房的师傅。”
周国柱示意他不用多说,单纯的质问道:“停车场门口这俩保安难道就没有看到死者是如何回到车内的?”
夏科长忙回答:“我问过值夜般的这俩保安了,其中一个是巡逻的保安,另外一个是停车场的保安,俩人因为下了雨,也没有再巡逻,更由于死者的车堵在了停车场入口,使其他车辆无法进出,就在值班室内睡觉,一直到天亮后,才被我们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叫醒。”
郑秀敏就向这两位刑警询问死者的身份和死因。
小吕当即呵斥:“这是我们的机密,怎么能对你们讲呢?”
周国柱忙阻止了助手,介绍道:“这位郑姑娘的身份我已经打电话核实过了,算是我们自己人,死者名字叫曹哲成,汉阳江边南人,跟你们医院的某位院长还有亲戚关系,但也有纠纷,死者平常频繁出入医院,为的就是这位院长向他承诺的工作和占地补偿款。”
我们一起向瞿院长望去,周国柱忙纠正:“大家不要误会,死者跟瞿院长没有任何关系!”
瞿院长尴尬的笑了,然后道:“其实我见过死者,还曾经劝过他,但此人冥顽不化,油盐不进,当然也有其他原因。”
尚宝丰就向夏科长道:“夏科长,你是否清楚死者跟你们医院的索院长究竟有何纠纷?”
夏科长回答:“我听索院长提到过一些,死者曹哲成是索院长的远房亲家,他侄女嫁给了索院长的儿子,作为回报是安排死者在医院太平间内上班,还有增加医院扩建时占他家水田的赔偿款。”
瞿院长表示:“现在曹哲成死在了我们医院,他的家属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老婆是出了名的母老虎。”
周国柱劝他道:“瞿院长,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个,要找出杀害死者的凶手,就可以结案,我们怀疑是你们医院保安下的手!”
夏科长立刻辩驳道:“不可能,我们医院所招用的保安都是经我仔细考核过的,全都老实本分,绝对不会也不敢做出杀人灭口违法乱纪之事!”
尚宝丰就道:“据我调查所知,你和死者曾经发生过冲突,而就在昨天早上,停车场一名闻姓保安还跟死者发生过争执。”
夏科长附和道:“不错,可我已经批评过闻立身了,再说闻立身上的后夜,负责巡逻的保安党克伟可以作证,他们俩在值班室内一直睡到了天亮,监控也可以看到。”
尚宝丰示意他不必激动,道:“我并没有说凶手就是你们医院停车场的保安,只是有嫌疑,包括袁大夫和盘贵也有嫌疑。”
周国柱就向夏科长询问:“那位戴着草帽的是什么人,看样子是从隔离病房方向走过来的?”
夏科长迅速思考后,道:“不清楚,谁会在大半夜戴草帽呢?”
我冷冷的道:“隔离病房看门的老黄师傅。”
夏科长听后打了个寒颤,对我道:“袁大夫,你就不要胡说八道,老黄去年冬天就死了,翁伯一定告诉过你!”
周国柱对助手小吕道:“你先带瞿院长和夏科长他们继续去察看监控,重点察看戴草帽这人的踪迹,袁大夫跟郑姑娘留下。”
瞿院长和夏科长还有尚宝丰离开了会议室。
周国柱开门见山的对郑秀敏道:“郑中士,请出示你的持枪证?”
郑秀敏有些惊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携带有枪支呢?”
对方指了她牛仔服的后摆,黄色皮带上露出了一抹黑色,郑秀敏拔出了腰间的配枪,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从衬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本绿色的持枪证。
周国柱拿起了黑色的手枪,惊讶道:“你这把是玩具手枪?”
郑秀敏点头道:“不错,我不方便携带真枪,但为了恫吓敌人,便将持枪证随身携带,隔离病房楼内一定有问题,麻烦你回到市局后,向你们鲁队长再汇报一下。”
周国柱淡淡的回应:“我们鲁队长已经定论了,你和袁大夫同时出现了幻觉,在隔离病房的传达室内根本就没有什么解剖室!”
我听后有些生气,想要辩驳,对方继续道:“据我们对袁大夫你的调查所知,你曾经服用过致幻药。”
郑秀敏立刻道:“如果单是袁大夫一个人的经历,我们可以认定他是在做梦或者是出现了幻觉,可我的经历跟他一模一样的,难道我也出现了幻觉?”
周国柱不疾不徐的回答:“你们俩同时被催眠后,就会经历相同的事情,不过我想知道催眠者的动机是什么?”
“你们俩为何要在夜里去隔离病房楼内?”周国柱向我们追问。
郑秀敏表示:“我已经向你们队长鲁震波说清楚了,太平间内丢失了一具尸体,我和袁大夫一起追踪尸体到了隔离病房楼内。”
周国柱点头应,道:“这就对上了,我们也调查过太平间,据看守的翁伯讲,前天夜里,太平间根本就没有丢失尸体,这难道不是你们俩出现的幻觉?”
郑秀敏立刻卷起了牛仔裤的裤腿,露出了受伤的小腿,撕下创可贴,露出了被弩箭射伤的伤口,道:“可我身上的伤口总不会也是幻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