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是躲不过的,等我们跑到一个拐角处时,大批的老鼠已经追上来形成包围之势。一两只老鼠用惊人的弹跳力跃上我的肩膀,我吓得几乎昏过去了,我挣扎了一会儿完全摆脱单身不掉它们,正准备等它们啃我的脸时,它们突然改变了目标,直接跳到杜清泉身上,鬼知道它们想干嘛。
听见“噌噌”两声,我慌张地回过头,杜清泉用来挡老鼠的手已经被啃下一块肉了。接着所有的老鼠都接连不断地往他身上窜,我看它们对我没兴趣,也猜出个大概,它们肯定和冰蟊有某种联系。
想到这儿,我便不害怕了,回过神来就开始帮助他摆脱危险。可老鼠越聚越多,他被咬的地方越来越惨,我抓住一只扔了,另一只又扑上来,杜清泉连“疼”都顾不上喊,拼命地抖那几只咬得死死的老鼠,一慌张,干脆他开始撞墙,挤死几只老鼠,仍无济于事。
我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老鼠把他整个人都糊住了,却什么都帮不了,他的血液流动,那股血腥味又弥散开来,我的身子又撑不住了。
“景灵!”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过来,我已经坐在地上没有了力气。
正在我感受到虫子从我身体钻出来时,突然那股血腥味被一股酒精味冲散了。我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呼吸道里灌进酒精气体,呛得我直咳嗽。
我睁开眼,看见一只只老鼠退了下来,借我的身体踩了一下然后开始四处乱窜,夏崇正对着我和杜清泉泼洒酒精。
我“嗖”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像那群老鼠一样开始乱窜逃命。
“咣当”一下撞到了一堵柔软的墙上,我一抬头,发现那是鲁飞的身体,才停下来。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一些沾到酒的皮肤开始隐隐作痛。
“丫头,你……你没事儿吧?”鲁飞看我表情不对,急忙扶住我,夏崇也赶过来看我。
我撕开被咬得破烂的衣袖,胳膊上流了好多血,虽然那些老鼠没有刻意地咬过我,但误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没事,你们去看看杜清泉。”我喘息着说没事,让他们去看那个人,其实我已经害怕得不知所措了。
待他们去看蜷缩在地上的杜清泉时,我匆忙打开灯,脱下自己的外套,撕了一块布下来把伤口裹得严严实实,最后挽了个疙瘩,用牙齿和另一只手分别拿住布条的两头,最后来个死死地固定。
我感觉自己用尽了气力,只能默默地乞求那些虫子不要抛弃我的身体。
杜清泉没有死,他整过的脸被老鼠的爪子刮了几道血印,手掌心被咬下两块肉,身上被咬的伤口不计其数,勉强用剩下的酒精做了初步消毒,我们也算是暂时脱离了危机。
鲁飞说他们在等我们的时候,听见“吱吱吱”的声音,“那个找死的家伙看见是老鼠,过去把它拎起来,那老鼠一跃,直接咬下他的手指头。”鲁飞气愤又后怕,想到老鼠又打了个激灵,“妈的,后来老鼠越聚越多差点把我们吃了!幸亏老子命大!”
“胡正他们呢?”我突然意识到很多人不在,心又提到嗓子眼儿。
“他们和我们跑散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他看了看杜清泉,叹了口气说。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我问道。
“什么问题?”鲁飞递过手,我接住,他拉了我一把,我从地上站起来说:“你不是说他有夜盲症吗?但他的样子完全不像啊!”
“他的耳朵和鼻子可是灵气得很,比得上一双好眼。”提到此人,他的语气里加了几分遗憾,“只是因为在黑暗中看不清人脸所以很少说话,不说话也就成了习惯。”
“哦,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着,“我还以为他就是个冷冰冰的人。”
“我们得赶紧出去了,照原路返回应该不成问题。”夏崇搀扶着浑身疼痛的杜清泉说。
“扶他干嘛,出去了,他肯定又找我们麻烦!”我见杜清泉那副惨状,心中有几分快意,忍不住想气气他。
“你以为我想啊!他活着出去我妹妹才会……”夏崇也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还没说完,杜清泉就脱离的他的扶持,自己吃痛地朝前走了。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太坏了,伤了人家自尊,赶忙追上去,“哎!你生气啦?大男人心眼这么小?等等我,你都残了……”
“景灵……你……”杜清泉停下脚步,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脸无奈。
我刚想再嘲讽他两句,突然前方出现了几个人影。我把灯光打过去,心情又紧张起来。